顧思思接到梁墨城電話的時候,依舊是和慕南坐在沙發上的。
手機響了起來,顧思思一看是梁墨城,直接關機了。
現在,她不想跟梁墨城有任何接觸。
随後,慕南的手機響了起來。
慕南看了一眼顧思思,又看了一眼手機。
梁墨城沒事是肯定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而季月又去找梁墨城了,那麼這個電話,肯定是和季月有關的。
猶豫了一下,慕南還是接通了電話。
怕顧思思聽到梁墨城聲音不高興,慕南站起身,走到陽台上才開始說話:“季月是不是在你那裡?”
“你讓思思接電話。”梁墨城說着。
“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吧,有需要我幫你轉達,思思這會兒肯定是不想聽到你聲音的。”
電話那邊的梁墨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那你告訴她,季月在我這兒,要想我放了她,就讓思思自己回來。”
“梁墨城,你不會這麼沒品吧,用季月威脅思思?你知道思思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越是威脅她,她越是會恨你。”
梁墨城知道慕南說的沒錯。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用季月去威脅顧思思。
可從季月的嘴裡得知,顧思思腳受傷了。
不親眼看看顧思思的傷勢,梁墨城不放心。
而要是他去找顧思思,隻怕更加會引起顧思思的反感。
所以,隻有用季月威脅顧思思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對顧思思來說,心裡的确還有些恨季月,可到底顧思思還是把季月當朋友的,也不可能真的對她視若無睹。
“你隻需要把話帶到,其他的,就用不着你管了。”說完,梁墨城就打算挂電話,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要以為我不會對季月下手。”
的确,梁墨城是心狠手辣的,不然也不可能在墨城成為商業一把手。
凡成大事的人,幾乎不可能有心慈手軟的。
這些日子,因為和顧思思結婚後梁墨城性格已經收斂了很多,再加上在顧思思和她的朋友面前,他都是紳士而禮貌的模樣,讓得很多人都忘了,他原本是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而這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慕南心裡開始慌了。
梁墨城若是真的打算對季月做什麼,她一個小女人根本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慕南收起手機,回到了沙發上,沉默了一會兒對顧思思如實說道:“思思,是梁墨城打來的電話,說是讓你回去,不然他不會放了季月。他還說,不要以為他不會對季月下手。”
顧思思聞言,冷笑了一聲,卻什麼都沒有說。
慕南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顧思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送我回去吧。”
顧思思雖然對季月還有恨,但是到底朋友了這麼多年,感情還是在的。
要是真的因為她沒有回去而導緻季月出事情了,顧思思隻怕也會于心難安的。
而她現在的這個狀态,一個人也沒辦法回去,隻能讓慕南送她回去。
慕南自然是沒意見的。
顧思思走在前面,腳步一瘸一拐的,慕南立馬從裡面拿出一雙季月的平底鞋遞給顧思思。
見顧思思沒動,慕南直接蹲下身,擡起顧思思的腳,歎息了一聲說道:“穿上鞋吧,不然腳傷會嚴重的。”
顧思思麻木的擡起腳,讓慕南幫她把鞋穿好。
穿好之後,慕南蹲在顧思思身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上來吧,我背你。”
這裡到樓下的車庫還有一段距離,顧思思要是自己走下去,腳肯定會痛的。
顧思思搖了搖頭,聲音清冷,帶着拒絕:“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有時候,身體痛一痛,心裡才會好受一些。
顧思思這會兒,倒是希望腳上更痛一些,這樣,她或許就會分散一點心裡的疼痛。
見顧思思堅持,慕南也不好說什麼,隻好歎息一聲,跟在顧思思身後仔細的注意着她。
就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了,這樣的話,他好第一時間去扶她。
到家的時候,顧思思下意識的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打開,就聞到了裡面濃重的酒味。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梁墨城喝酒了。
果然,顧思思走進去,就看到地上有一些碎的酒瓶。
不僅有酒瓶,地上還有一些被砸壞的被子果盤之類的。
而季月,被繩子綁着扔在了沙發上。
她手腳都被綁着,有些動彈不得。
梁墨城似乎也不算很好,脖子上有被抓傷的痕迹。
看來,梁墨城把季月綁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看着一屋的狼藉,顧思思低垂着眼睑,随後擡頭看着梁墨城,冷冷的說道:“我回來了,放了她吧。”
“思思,你回來幹什麼,你不用管我,我看他今天把我殺了。”季月憤憤的說着。
顧思思眼睛掃過去,說道:“你不是覺得梁墨城是個好人嗎?怎麼跑着來撒野了?你當初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認為,把我送上他的床,是一件好事嗎?季月,我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才來的。”
“思思,我……”季月想說什麼,但顧思思卻直接轉移了目光,沒有再看她。
季月想說對不起,但這三個字,此刻隻好咽下去。
正是因為是她把顧思思送上梁墨城床的,所以她才會這麼生氣的跑來找梁墨城算賬。
可顯然,她根本沒辦法對梁墨城做什麼。
“梁墨城,放了她吧,我們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牽扯到其他人。”顧思思直直的看着他,語氣有些冷。
梁墨城沒有說話,目光一直在顧思思的腳上。
顧思思的腳上傷的不輕,穿着平底鞋,卻還能看到平底鞋上溢出來的皿。
雖然是簡單處理過的,但是薄薄的白紗布上顯然滿是鮮皿。
梁墨城轉身回屋,随後提着醫藥箱走了出來。
他走到顧思思身邊,蹲下身體,輕聲說道:“去沙發那邊坐着。”顧思思知道他的意思,有些煩躁,聲音大了一些:“梁墨城,你别跟我打感情牌,我回來是因為你用季月威脅我。既然我回來了,你就把季月給我放了,别的我暫時什麼都不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