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城看陶言難受的厲害,不顧她的阻攔,依舊伸手去扶她:“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陶言這會兒已經伸手抱着頭倒在了地上,看面色很是痛苦。
原本她是推開梁墨城的,這會兒卻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咬着牙忍着難受一字一句的說道:“頭疼……頭疼的厲害……”
“頭疼?”梁墨城伸手扶着她起來,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迅速的去倒了一杯溫開水,喂着她喝下之後問道,“好點了嗎?”
陶言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的溫開水,呼吸的氣息有些重,伸手指了指沙發,說道:“沙發上的包裡有藥,你幫我拿一下。”
“好。”梁墨城走到沙發旁翻出包裡的一瓶藥,走到陶言面前,問着她,“多少顆?”
“兩顆。”
梁墨城倒好兩顆藥之後,又去倒了一杯溫開水,喂着陶言把藥吃下。
看着她的呼吸聲已經平複了一些,臉色也好了許多,再次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你以什麼樣的立場來關心我?”陶言苦笑了一聲,看着梁墨城的臉,說道,“墨城,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了,甚至連朋友都不是。你不要關心我了,一點一滴都不要有,否
則的話,我怕我會忍不住的升起希望。”
梁墨城張了張嘴本來想說話的,但是一想自己的确不合适再說什麼。
他不能對陶言過于心軟了。
他如今更應該顧忌的是顧思思的心情。
為了她而讓顧思思難受,是不值得的,也是不應該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梁墨城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要是還不舒服的話,就打急救電話吧。或者……”
或者找我,最後兩個字他沒有說出口。
到底還是覺得不應該說出口。
不管陶言如今過得好壞,他們都不應該再有交集。
看着梁墨城竟然真的不管不顧她轉身打算走,陶言下意識的喊着他的名字:“墨城……”
“嗯?”梁墨城聞言,也隻是下意識的發出了一個鼻音問她。
可這一個嗯字,在陶言的耳裡聽來卻别樣的熟悉。
當年,他經常用着低沉好聽的聲音對他說這個字。
當年,他對自己可謂是有求必應。
暗暗咬緊了牙關,陶言感覺牙齒都快被她咬的麻木了。
可到底她沒有再說什麼。
她是了解梁墨城的,雖然這麼多年沒見,但是卻很清楚他做的決定别人無法改變。
這個時候如果再多說什麼,隻會引得梁墨城的反感罷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陶言搖了搖頭:“沒事。”轉過頭,陶言咽了咽口水,眼睑處滑下一行眼淚,伸手抹了一把,回頭紅着眼眶含着笑對梁墨城說道:“你放心,我會搬家的,但是給我點時間。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走
,可以嗎?”
陶言都這麼說了,梁墨城也不能再說什麼,依舊隻說了一個嗯字,就轉身離開了。
出去的時候,他還順手幫陶言把門關上了。
梁墨城一走,梁墨城臉上的表情就完全變了。
原本柔弱的模樣一下子變得陰狠起來。
她沒想到自己剛才會發病。
更沒想到,她發病那麼難受梁墨城都能如此的心狠。
果然他是梁墨城啊,心狠的程度無人能比。
手緊緊的抓着椅子的把手,力度之大讓她指甲都被折斷了。
鮮皿順着椅子的把手一點一滴的下滑,暈染在了棕色的地毯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陶言走到沙發旁邊找到手機,随後撥通了一個電話,對着電話那邊的人冷冷的說道:“按照原計劃,你回國吧。”
……
梁墨城回到家的時候,顧思思還沒有吃飯。
她坐在飯桌前,顯然是在等梁墨城。
走到她旁邊坐下,梁墨城伸手盛飯,還幫她夾好菜,說道:“不是讓你先吃飯嗎?”
“等你一起吃吧。”顧思思也給梁墨城夾了菜,問着他,“跟陶言怎麼談的?”
“算是談好了吧。”梁墨城嚼了一下口裡的菜,拿着筷子的手随意的放在桌上,看着顧思思說道,“她說找好房子就搬。”
“找好房子?”顧思思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說道,“誰知道這房子什麼時候能找好。”
話說完之後,顧思思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解釋着:“我也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她這話是真的還是故意的推辭誰也不知道。”“思思,有件事情,我還是跟你說一下吧。”梁墨城放下筷子,打算把剛才在陶言家看到她發病的情況告訴顧思思,“我跟她談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很難受,整個人都倒在了
地上,臉色蒼白,雙手還抱着頭,說是頭疼。看她的情況,應該不是裝的。”
“所以呢?”顧思思聽梁墨城這麼說,眉眼間閃過一抹不快。
不是她小心眼,或者是心狠。
而是當一個男人提起前任的時候帶着心疼的情緒,那就有點危險了。
更可怕的是,明知道陶言别有居心,誰又清楚她到底是真頭痛還是假頭痛。
就算是真頭痛,又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要是梁墨城因為心軟的話,顧思思的确接受不了。“你别誤會,我不會因為她頭痛或者生病就妥協退步什麼的。”梁墨城看顧思思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說道,“我隻是跟你說一下這件事情,陶言既然已經答應搬走,
應該也不會出爾反爾吧。至于她是好是壞,我不會多關心的。”
聽到梁墨城這麼說,顧思思倒是放心一些了。
隻要梁墨城不心軟,其他什麼事情都好說。
怕就怕陶言用盡心機,而梁墨城還相信了。“墨城,你也别覺得我小心眼什麼的。”顧思思歎了口氣,說道,“我是真的有點心慌,陶言的突然出現,不管目的是不是你,她是你的初戀,單純這一個關系,就足夠讓我
對她敵意滿滿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親自去找陶言談搬走的事情。如果她真的這麼不懂事的話,我也不介意用其他手段讓她搬走。”這是梁墨城對顧思思的保證。顧思思聞言唇角彎了彎,很滿意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