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把那個一直一臉呆滞的女人帶進房間裡,徑直拎起床上床上的一件黑色晚禮服,進了洗手間換衣服。
“是她先潑我酒的!”
換好衣服的蘇念走出來時,那女子開口了。
“我看到了。”
蘇念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床上,這才細看那女子。标準的美人相,瓜子臉,但是整個人較之唐瑛相比,單薄了許多,氣質上也沒有唐瑛放的開。
“那,那你跟他們說,說是她潑的我。”那女子絞着手裡的紅裙子。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幫你?”
蘇念内心裡一陣吐槽,這菇涼腦袋秀逗了吧?要是自己是個男的,保不準她這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還有用,可是蘇念是誰啊?你對一個兩世加起來活了快三十歲的婦女,這招有用麼?
“你明明看到了不是麼?”
“不光我看到了,還有其他人都看到了,包括唐明光。”
聽到這句話,那女子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唐明光是唐瑛的父親,也是她這場戲最重要的觀衆。
“那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出來幫你?”
蘇念妩媚的笑一笑,眼神勾人。
“先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吧,我再跟你講唐明光冷眼旁觀的原因。”
“我,我叫劉嫣然。”
“嫣然,真是個好名字啊,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一定希望你今後出落的明媚嫣然動人吧。”
“再說,你這幅容貌,真真配的上嫣然這二字。”
蘇念擡起劉嫣然的下巴,雖然劉嫣然的妝化的有些濃,但是還能看得出她是一個美人胚子。
“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你想說,你是唐明光的私生女?”
“你,你知道了?”
蘇念笑笑,房間裡有紅酒,蘇念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深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子裡發出醇熟迷人的光澤。
“你既然說你是唐家的孩子,認祖歸宗是理所當然的事。隻是你有沒有仔細确認過?”
劉嫣然小心的從手包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已經泛黃,看樣子是保存了不少年了。照片上的男子意氣風發,旁别的一女子親昵的挽着男子的手。蘇念一眼認出來,那男子是年輕時候的唐明光,那女子蘇念猜測應該是這女子的母親。
“他們是大學時候就是情侶。再說,我母親結婚後七個月就生下我了。”
“所以,你就疑心你是唐明光的女兒?”
“嗯。”劉嫣然咬着嘴唇點了點頭。
“雖然這樣苦情的戲碼很合情合理,但是恐怕是你多想了。”蘇念抿了一口紅酒,“唐家人丁不旺,到了唐瑛這兒就隻剩一根獨苗。要是你真的是唐家的皿脈,沒有理由讓你這麼多年流落在外。再者說,唐家還有個精明的唐老太太在,什麼事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怎麼可能?我明明……”
“唐家就唐瑛這麼一個女兒,唐夫人也并非你想的那麼容不下人。這年頭,多一個能結姻親的女兒,管她是不是親生的,對唐家來說都是有利無害的。我想,你還沒有正式确認過吧,有時間來這邊鬧的話,不如去做個DNA鑒定。”
蘇念看着那個女子慘白的臉,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她之所以這麼确定,是因為前世她一絲一毫都沒有聽過唐家出了個私生女的消息,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她不可能不知道。看這女子的表情,怕是她自己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雖然你的父親給不了像唐家那麼豐厚的物質生活,但是他對你來說,也是極其疼愛你的。你就這麼想做别人家的女兒?”
“你怎麼知道?”
“你身上的這條裙子,乍一眼看上去,也算上了檔次。可惜是去年的款,從标牌來看,應該是洗過多次了,沒有哪個人會洗這麼貴的衣服的。除非是上一位租借禮服的人不小心把這裙子弄髒了,才不得不洗滌重新染色。還有,你手上戴着那一塊表,對你這個年紀的姑娘來說是有些貴重了,應該是你一個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吧。從選表的款式來看,應該是個男人,款式也是偏穩重大方,除了父親,我想不出有誰會送你這麼貴重的禮物。并且,看得出你很喜歡這塊表,你摔倒在地時,第一時間是伸手摸表。”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隻是個局外人,看得比較清楚罷了。你随便選一條裙子穿上吧,我想穿着濕淋淋的裙子可不好受。”
蘇念指了指床上橫七豎八扔的幾條裙子,這都是唐瑛下午試的不滿意的幾條,其中不乏她自己從家裡帶來的裙子。
那女子猶豫了半天,終于起身拿了一件,去衛生間裡換了。
“顔色很配你。”
蘇念看着劉嫣然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連衣裙走了出來,劉嫣然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衣服,我會還給你的。”
“我不着急要穿,随你便。”
蘇念本想說送給她的,又怕傷了她的自尊,便改了話口。
劉嫣然換好衣服後,沒有再做過多逗留,向蘇念道了謝,便離開了。
蘇念一手拿着紅酒,倚着門框想着這劉嫣然到底是不算的壞,心裡多少還是善良的,隻是一下子虛榮心蒙住了眼。
“少女啊,就是愛幻想!”蘇念低聲感歎一聲。
“怎麼說的話老氣橫秋的?”
王君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門外,别有興趣的盯着她看。
“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不了,我正好要下去。”
“那真巧,我也餓了,想下去吃點東西呢。”
王君至一點都不臉紅的接着說。
蘇念暗自歎息,送走了一個小麻煩,又來了一個大麻煩。
給讀者的話:
家裡的枇杷上市了,我跟爹說,給我種棵枇杷樹吧,那樣以後就有枇杷吃了。後來又覺得不妥,萬一有人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