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一沒有再去mariposa。
封清禾走的時候臉色不好看,她拉住我悄悄問:“沈小姐,您跟季總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漠然一笑:“你還是去問他吧。”如果他肯說的話。
封清禾動了動唇,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走了。
而我和紀寶嘉終于被迫再留一個月。
紀寶嘉還是加入了酒店的設計團隊,我雖然還在mariposa,卻連朱總也不敢指使我做事。
連着三天季少一沒有再出現,我的世界仿佛一下子清靜了。
這天紀寶嘉生日,我和幾個關系不錯的同事一起給紀寶嘉慶祝生日,大家鬧到半夜才回家。
我洗完澡爬上床就睡了,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聽見陽台上有敲門的聲音,我一個激靈跳下床。
昏暗月色下,隐約看到了人影。
我心下一驚,忙摸索到了手機打算報警,卻沒想到一打開,手機上11個未接的陌生号碼,我記得我見過的。
季少一的電話!
我下意識看向陽台。
敲門聲還在繼續……
開燈,隔着窗簾,男子颀長挺拔的身影一覽無餘。
真的……是他……
我怕吵醒隔壁鄰居,隻好上前開了門。
他整個人突然壓下來,我本能伸手撐住他,他的呼吸沉重,滿身的酒氣。
我混亂的腦子已經來不及去想他怎麼知道我住這,喝了多少酒?
隻好用力把他推倒在了沙發上,他醉意朦胧指着我,帶幾分生氣:“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你不是說過隻要是我的電話,你一定會接嗎!”
突然起來的話,叫我瞬間呆住了。
當年,他說永不會挂我的電話,我亦承諾永不會不接他的電話。
可是季少一,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不回答,俯身奪下他手中的手機,打算打電話找他認識的人把他帶走。
他是從來不設密碼的,覺得麻煩。
翻開通話記錄,發現一連串都是他給我打的電話,而上面存的名字竟然是――
小止。
從未想過我在他的通信錄裡還是“小止”,而他的号碼在我手機裡隻是一長串缭亂的數字。
覺得看見就會心痛,所以幹脆删了,眼不見為淨。
可是此時此刻,他通信錄裡面簡單兩個字猛地戳中了我的淚點,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了,蹲下就捂住臉抑制不住哭起來。
後背蓦地一重,他從後面抱住了我。
我掙了掙,他的力氣很大。
我哭得停不下來,委屈問:“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我不放。”
“季少一!”
“小止,從前怎麼叫我,現在還是怎麼叫我。”他的話音清淺萦繞。
我的指尖顫了顫。
阿一麼……
可我再也叫不出來了。
他抱着我許久,随後略松了手臂,扳過我的身體,讓我面朝着他。他有些醉眼朦胧望着我,如刀削臉龐籠着不自然的绯色,他的大掌輕柔捧住我哭花的臉,忽而俯身親吻着我的眼睛,吮吸着臉上的眼淚……
“小止,我想你,很想很想你。”
他消失三天,正在我以為我與他之間就将這樣悄然結束時,他又半夜爬上三樓陽台來說想我……
季少一,你都快訂婚了,何必在醉後還要這樣來羞辱我!
我心痛得直哭:“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嗯。”他抿唇微笑,額角抵住我的額頭,“我在做夢。”
做夢?
好一個借口!
我提一口氣推開他,擡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那你現在可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