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一……
從未想過再見會是這樣的情形。
我兩天沒洗頭了,昨天加班太晚睡在公司,衣服也沒有換,今早額頭上還冒出了兩顆能吓死人的痘痘……
而面前的男人,一身高定,清貴雍華。如刀削的臉龐,劍眉星目,英俊得無可挑剔。
此刻的他與我就像是雲端與泥淖,誰能想到六年前,我們曾是羨煞旁人的一對?
我的内心狂跳着,心底轉過千遍,卻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就連轉身就走的勇氣都沒了。
季少一的目光低垂看向我的手機屏幕,我一低頭,才看見此刻尚未黑屏的手機屏幕上,正好顯示着10000塊轉賬記錄的信息,我下意識将手機鎖屏。
忽地聽他冷冷地笑:“當年沒能憑設計稿一舉成名,聽說你還被你繼父趕了出來,這些年混得這麼差嗎?三晚才10000塊,打包價?沈淩止,你什麼時候這麼廉價了?”
什,什麼?
我的腦子突然空白了一片。
電梯傳來“叮”的一聲,我本能回頭看向電梯方向,季少一突然伸手用力将我拉入房内。
房門關上,我被他抵在冰冷牆壁上。
外面的腳步聲近了,接着傳來敲門聲,還有女人的聲音:“季總?”
“滾!”
簡短一個字蘊含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與恨。
外面的敲門聲止,很快,腳步聲遠去了。
季少一那雙湛黑如深淵的雙瞳狠狠凝視着我,我清晰看見倒影在他眼底的,驚慌錯愕的自己。
靜谧空氣中,似乎還漂浮着酒氣。
他喝酒了!
我瞬間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忙掙紮起來:“你,你幹什麼?放開我。”
他不放,驟然靠近的同時,他的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他的語氣帶着絲絲嘲諷:“知道剛才是誰嗎?”
“我不想知道,你放開我!”說不清為什麼,這樣的季少一讓我很害怕。
他咬着我的耳朵輕笑:“是我叫的小姐,反正是要做,既然你更便宜,那就是你了。”
季少一的話近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憤怒,隻能紅着眼睛掙紮:“季少一,你……你快放開我!”
“放開?”他似乎在強壓住心頭的怒意,輕蔑笑,“那種貨色你都要,才10000快,你是有多賤?跳樓價嗎?不就是要錢嗎,那還不快好好抱緊眼前的金主!”
“我和陳明松沒關系!”我拼命地推着他,但他的力氣那麼大,完全不給我任何逃脫的機會。
季少一冷笑淺睨着我:“說得對,買賣而已,事後你我也不會有什麼關系!”
他說完,一把将我橫抱起來,三兩步就到了床邊。
“我,啊――”
我的話沒說完,隻覺得身下一軟,被他丢在了寬大的床上,我的手機也掉落在床邊,季少一高大的身軀嚴嚴實實壓了上來。
我急着說:“季少一,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他的眸子一縮,危險彌漫,“你和誰結婚?什麼時候結的婚?”
我噎住說不出話來。
他一把扼住我的手,目光凝着我的無名指,冷笑說:“結婚不戴婚戒,沈淩止,你是有多想招蜂引蝶!”
“我……”
俯身的瞬間狠狠封住了我的口,他吻得很用力,我連一聲嗚咽聲都沒有發出,隻能任由他霸道無情的掠奪。
沒有前戲,沒有任何準備。
我的眼睛蓦地撐大,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曾經的季少一對我從來都是恨不得含在嘴裡捧在手裡,卻從未想過竟然是這樣簡單粗暴!
空氣裡,悄然彌漫着一絲絲的腥,一絲絲的甜……
我痛得渾身顫抖,眼淚浸濕了枕頭一角,隻能本能抓住了他精壯的手臂,指甲嵌入了他的皮肉。
季少一明顯略微停頓了下,很快他冷冷笑一聲,話語冷漠似惡魔,充滿了不屑與輕蔑:“真沒想到,你竟還去醫院做修複?想賣更好的價錢?”
我痛得麻木了,不再掙紮了,躺在床上如同一具冰冷屍體。
他的雙目似有皿腥之色:“不就是出來賣的嗎?矜持什麼?叫!”
唇角破了,皿腥味彌漫在嘴裡,我抵死不出聲。
我的第一次,除了痛,什麼感覺都沒有。
更不敢去想我的第一次,竟然是被我最愛的男人強行要走……
…………
季少一已經走了很久了,我依舊睜大了眼睛仰面躺在床上,直勾勾看着天花闆,一動不動。
他的話卻還回蕩在耳邊:“這麼多年睡過不少男人吧?難道在他們身下你也喜歡這樣挺屍?”
他的話,一字一句都帶着瘋狂的嫉妒和不甘,但卻深深刺痛了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聽見地上的手機不斷地響,不斷地叫。
我終于接了起來,那邊傳來紀寶嘉着急的聲音:“淩止,你在哪兒啊淩止!我打了你好多電話了,你怎麼不接啊!”
依稀記得我的手機似乎響了幾次,但那時候的我根本沒力氣去接。
我忍住痛爬起來,一擡頭就看見床頭櫃上厚厚一疊的錢。
那個瞬息,心頭的痛比之前他索要的時候更甚。
季少一他……真當我是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