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川終于笑了:“跟你開玩笑的,瞧你緊張的。你一個姑娘家,我怎麼能讓你不清不楚就跟我同居呢?放心吧,房子是我幫你找的,包你滿意,我把地址給你發過去啊。”
語畢,他很快挂斷了電話,果然發了地址過來。
季少一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他什麼意思?把手機給我。”
我知道季少一生氣秦默川自作主張把我的東西帶走了,不過秦默川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從前我不知道霍亦沉是季少一的舅舅也就算了,現在我跟霍亦沉還沒有離婚,怎麼能不清不楚跟季少一同居,這樣隻會讓季夫人更加厭惡我。
我忙拉住季少一,說:“其實這樣也好,等我處理完和霍先生的事,我才能堂堂正正和你在一起啊。”
季少一的動作停滞了下,見我一臉堅定,他終于讓了一步,卻說:“你可以不和我住,但也不能住秦默川給你找的地方。”
我忙拉住他的手,笑着說:“算了,默川是我的朋友,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他還是猶豫。
我隻好上前抱了抱他,輕哄着說:“好了,我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要做,這些小事就随便啦,好嗎?”
季少一低頭看着我,明媚陽光下,看見他唇邊有了笑。
他的大掌揉了揉我的頭發,無奈笑道:“聽你的。”
…………
秦默川給我們留了門,他一眼看見季少一明顯一副赢了的表情。
我悄然握緊了季少一的手,怕他們兩個又吵起來。
秦默川的動作很快,所有的東西都給我擺放得井井有條。
我轉了一圈,然後以休息為由把他們兩個都打發走了。
他們兩個倒是破天荒沒有逗留,我松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東西,下午去了出入境辦事處辦了簽注。
然後我徑直去了mariposa。
紀寶嘉看見我很是驚訝,忙問我:“淩止,你不是移民去香港了嗎?怎麼回來了?”
我把她拉至一側,輕聲說:“我是倒黴得出了車禍,受傷了。”我指了指脖子上的印痕。
紀寶嘉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小心看了看,說:“怎麼會這樣?傷都好了嗎?”見我點了頭,她這才松了口氣,又說,“我還以為你那麼無情,臨走連說都不說一聲呢!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都關機了!”
我笑了笑,說:“我是這樣的人嗎?”
她忙搖頭:“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所以這件事才變得尤其的奇怪啊!那你現在沒事了吧?不過霍先生為什麼說你要和他移民去香港了?還幫你辦理了離職手續!”
我隻好扯謊說:“他的确是想我跟他去香港的,但是我拒絕了,離職手續是他在我養傷的時候悄悄辦的,這不,我得趕緊來跟朱總解釋解釋,畢竟不能丢了吃飯的飯碗呀,是不是?”
紀寶嘉聽着有理,推着我說:“那你快去吧,朱總正好在辦公室,一會兒他還有事要出去呢。”
我忙點頭去了朱總的辦公室。
朱總聽完我東扯西扯一堆謊言後,二話不說就讓我回來工作了,畢竟在他看來我跟季少一關系匪淺,這個人情他還是賣給我的好。
重新回到mariposa,紀寶嘉自然是最高興的人。
朱總很通情達理讓我第二天再來上班,但因為離下班也沒多少時間了,我便等紀寶嘉一起下班,上次說要請她吃飯一直拖到了現在。
晚上一起去了我們經常去的餐廳。
紀寶嘉八卦地問我:“淩止,你和霍先生到底怎麼回事啊?”
關于霍亦沉的事,我不願說太多。
思來想去,隻說了四個字:“鏡花水月。”
紀寶嘉“啧啧”兩聲,終于不再問我。
片刻,她又低聲問道:“既然南小姐和季總分手了,那你和季總是不是……”
她問得很小心,我卻一點也不想隐瞞她,笑着說:“是啊,我們說不定就要舊情複燃了。”
紀寶嘉的眼珠子微微撐大,随即朝我豎起大拇指:“你倆也太曲折了,不服不行。”
“淩止!”這時,一道女聲從我們身後傳來。
我回頭,見曾黎黎快步朝我走來,我皺眉站了起來。
她的臉色很是難看:“我在外面就看見好像是你,真的是你!為什麼不給我回電話?季師兄失蹤了你知道嗎?那天之後,我再也聯系不上他了!”
她的臉色看着有些憔悴,想必這幾天一直在找季少一吧?
我心裡有些不好受,輕聲說:“他沒有失蹤,他出差了,現在已經回來了。”
曾黎黎一噎,一副“難道真的是出差了”的樣子。
紀寶嘉是見過曾黎黎的,她跟着站起來說:“季總的事你那麼上心幹什麼?要知道季總心裡一直隻有我們淩止。”
我拉了紀寶嘉一把。
她皺眉說:“怕什麼?你這樣藏着掖着才讓心懷不軌的人有機可乘!”
果然,曾黎黎的臉色難看了,看着我問:“淩止,你什麼意思?”
仔細想想,紀寶嘉的話也不無道理。
于是我說:“我和霍先生結束了。”
“結束?你就說得這麼輕描淡寫?”曾黎黎明顯很是不快,她盯住我看了半晌,倏地冷笑說,“那又怎麼樣?現在我跟你還是公平競争的!”
“你!”
我拉住了要上前的紀寶嘉,回頭朝曾黎黎說:“可以,但希望你别覺得我勝之不武。”
曾黎黎再說不出話來,轉身就走了。
紀寶嘉氣得說:“淩止,你幹嘛同意讓她追季總?你是傻嗎?”
我重新拉她坐下,說:“她說的也沒錯,現在我們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她不能追求季少一,再說,如果季少一連這都不能把持,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了。”
“喲喲,這麼自信?”紀寶嘉聽得眉開眼笑,突然她又想起什麼,問我說,“對了,你那個朋友之前來公司找過你好幾次呢!”
“秦默川?”
“對對,就是那個秦先生!”紀寶嘉有些激動,“那個……淩止,他有女朋友了嗎?”
我有些驚訝:“你喜歡他呀?”
紀寶嘉有些臉紅:“名草無主的話,我也可以試一試嘛!”
這話雖然沒毛病,但是……
想了想,我覺得為了我跟紀寶嘉的友誼,我還是直白地說了:“但是他說他要追我,當然,我對他肯定沒有意思,你知道的,我隻喜歡季少一。”
紀寶嘉聽後,先是一愣,随即擡手在我肩膀拍了拍,笑着說:“淩止,謝了啊,我看出來了,不過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就讓我試試啊,你不會反對吧?”
我忙搖頭:“當然不,你們要是能在一起,那我就高興死了!默川是個很好的人,你又那麼賢惠,般配!”
紀寶嘉一臉傲嬌了。
後來,季少一給我發來信息,說被許禾子發現他回家了,季夫人也就知道了,今晚他得去季家公寓那邊,晚上就不過來了。
我回複他:知道了,你好好吃飯。
作别紀寶嘉,我直接打車回去了。
誰知道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秦默川夾着二郎腿坐在了我家客廳的沙發上。
我一陣錯愕,幸虧我拿了睡衣進浴室!
我忙指着他問:“你怎麼進來的?”問的時候我的目光不自覺看向陽台,想起季少一總喜歡不走尋常路,秦默川不會也學上了吧?
不過又一想,這裡12樓啊!
秦默川順着我的目光朝陽台看了眼,笑着揚了揚手上的鑰匙,說:“租的時候,房東多給了一把鑰匙,我順手收着了。”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終于明白當初季少一不同意我住秦默川租的房子的原因了。
今晚和紀寶嘉吃飯的時候我可還鼓勵紀寶嘉追求秦默川呢!這要是讓紀寶嘉知道秦默川手裡拿着我家的鑰匙,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忙上前,伸手說:“鑰匙給我!”
說的時候,我一眼看見他的腳上穿着居家拖鞋,我一下子懵了。
他低頭看了看,說:“哦,我搬家了,住你隔壁。”
我:“……”
看來他開車把我的東西帶走的時候就早有預謀了!
不等我開口,秦默川又說:“你也别想着搬家了,我會跟着你搬的。”
我的眉頭擰得深了:“默川,不管是我和霍先生分手,還是我留在江城這件事,都是為了季少一。”
“那又怎麼樣?”他挑眉看着我,“那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
我飛快想了想,的确,搬來搬去也不是個事,再說,我現在也沒那麼多精力忙搬家的事。
于是我說:“我可以不搬家,你也可以做我鄰居,但是現在,你必須馬上離開,因為我要休息了。還有,鑰匙還給我。”
秦默川呵呵一笑,站起來說:“行,你好好休息,至于鑰匙……還是我留着吧!”說着,他一溜煙逃了。
我咬了咬牙:“秦默川!”
這件事讓季少一知道,他非炸了不可。
于是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拉着紀寶嘉說:“寶嘉,我新家有兩個房間,不如,我們合租吧?一來可以省錢,二來,正好默川住隔壁。”
紀寶嘉兩眼發光,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紀寶嘉下午就請假去收拾東西了,我把秦默川的号碼給了她,說我故意把她的鑰匙留在秦默川那裡,可以順便讓秦默川幫忙搬東西,紀寶嘉千恩萬謝的。
很快,我的手機有電話呼入,我以為是秦默川來興師問罪了,沒想到會是南宮江臨。
他說:“太太,我到江城了,先生讓我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