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季總……”陳明松努力想要說什麼,但實在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季總!”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年輕女人抱着資料從後面小跑着過來,看見這裡的一幕,她顯然愣住了。
而我本能蹙眉,總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我叫保安?”女人緊張地問。
季少一冷哼着,手上又用了力,話語冰冷:“說。”
陳明松憋着氣,終于吐出一句話:“季總您……您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你在侮辱我的視力嗎?”季少一說的時候突然一用力,隻聽“噶”的一聲,緊接着是陳明松捂着手腕痛叫着翻滾在了地上。
季少一略微直起身體,冷漠看着地上的人:“醫藥費會随着你的結算工資一起發,别再犯。”
最後三個字,頓挫有力,帶着絲絲陰寒,令人不敢忤逆。
陳明松顧不上疼痛的手腕,顫聲說:“季總,這件事從開始就是個誤會,我馬上會讓寶嘉來解釋的!紀寶嘉啊,我們是……是朋友,真的!”我看見他痛得額頭上都是汗了,說謊倒是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
季少一冷漠睨視着他,突然伸手指向我:“你給我聽好,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她,你敢打她,我就能讓你滾出江城!”
陳明松一愣,幾乎不可置信說:“是她挑撥離間在先,我……我隻是小小教訓了下她……”
他的話還沒說完,季少一驟然上前,俯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眸子團着怒火,冷炙道:“一巴掌,我才隻是讓你的手腕脫臼,如果你再敢動她,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我冷眼看着,現在算怎麼回事?給我出氣嗎?
陳明松終于吓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季少一推開他,直身大步朝前面走去,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想起他昨天說隻是要把我變成别人眼中的他的女人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沈小姐需要去洗手間收拾下嗎?”年輕女人含笑禮貌問我。
我收回了思緒搖了搖頭,覺得沒什麼好收拾的,我既不是來應聘也不是來選美的。
她又笑了下,朝我伸手,說:“那您請吧,季總的辦公室這邊走。”走了兩步,她又說,“哦,忘了介紹,我叫封清禾,是季總的秘書。”
那麼讨厭的季少一倒是找了個不錯的女秘書。
我勉強一笑:“你好,封小姐。”
“您可别這麼叫我,還是叫我封秘書吧。”她笑容溫暖很有感染力,讓我霎時間忘了之前的不快。忽而聽她又問,“那天是您吧?”
我疑惑看着她。
她依舊笑着說:“南小姐生日那天,在季總房内的人,是沈小姐吧?”她頓了下,又說,“我正好從電梯出來看見了,原本是給季總送文件的,結果他好像在裡面生氣了呢,還叫我滾,可把我吓一跳。我們季總平時不這樣的,他很少發火。”
呵,季少一很少發火,當我三歲孩子呢。
不過她說那天敲門的是她?但是為什麼季少一告訴我說那是他招的妓?
“到了。”封清禾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我遲疑了下,終于還是走了進去,封清禾沒有跟進來,而是拉上了門。
季少一背對着門站着,我猶豫半秒走上前,還沒開口問剛才陳明松的事算什麼,就見他轉身甩手将一份文件摔在桌面上,話語微涼又利落;“簽。”
既然來了,我是做好了簽合同的準備,所以在他把合同甩過來時,我直接抽了一側筆筒的筆上前。
拉過桌上的合同那一刻,我卻蓦地怔住了。
說好的設計合同為什麼突然變成了――婚前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