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予是想提醒南瑞婷下一場戲調整了,他下午有事,所以臨時先拍他們兩個,卻沒想到南瑞婷一臉不快。
“怎麼?”他朝南西看了眼,順口問道。
“沒什麼。”南瑞婷直接朝前面走去,一面問,“你下午有什麼事?”
姜知予在娛樂圈是個奇葩一樣的存在。
他經常遲到,但幾乎不早退。
除非是很重要的事。
姜知予眯着眼睛說:“嗯……私事,暫時保密。”
神神秘秘的!
不過既然是私事,南瑞婷也不想過問。
鄭潔看着他們一前一後進了拍攝現場,她忍不住回頭朝南西看去。
第一天進組,她倒是個自然熟,在那兒跟一群人都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鄭潔心裡異常不爽,什麼玩意兒,竟然讓宇總親自開口送她來劇組!
她拿出手機想好好問問宋雨薇,但又一想,宋雨薇終究是宇彩軒的人,況且這幾天她家Rainy姐跟宇總鬧情緒呢,于是便不甘地作罷了。
…………
宇彩軒第一天接宇毅的位子,連着開了一波的會,此刻秘書給他找了一大堆的資料讓他熟悉。
他看得頭昏腦漲,秘書突然推開進來說:“宇總,外面有位容小姐找您。”
宇彩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誰。
直到容辛夷進來。
她一見宇彩軒便快步上前,有些生氣問:“去你公司找你不在,你秘書也不在,打你那麼多電話也不接,宇彩軒,你怎麼回事?”
宇彩軒這才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果然好多未接。
他皺了皺眉,說:“之前開會,手機靜音了,忘了打開聲音。什麼事?”
容辛夷微微撐大了眼睛,脫口說:“什麼事?你真是……”她直接伸手把他手中的文件奪下,擱在桌上,說,“工作能不能不要那麼拼?”
她說着,從包裡拿出一份報告拍在了桌上:“你的檢驗報告單!”
宇彩軒稍愣了下,拿起來看了看,他自然什麼都看不懂。
容辛夷沉着臉,絲毫不見笑意。
沉默兩秒鐘。
他抿了抿唇,突然問:“絕症?”
噗嗤――
容辛夷本來很嚴肅的,卻在聽到宇彩軒這句話時沒繃住,笑場了。
“不是?”宇彩軒把報告單丢在了她面前,釋然道,“那有什麼好緊張的?”
容辛夷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本來覺得這是件大事,卻因為他把“絕症”說在了前。
貌似和絕症一比,也的确沒有那麼嚴重了。
她見宇彩軒又拿起了文件翻閱,俯身一把按住了他手裡的紙張。
“你……咳咳。”宇彩軒才開口便低頭咳嗽起來。
他下意識捂着兇口,分明是想要忍住不咳,但确實忍不住。
容辛夷歎了口氣繞過去,開口說:“你這不是肺炎,是感冒引起的病毒性心肌炎,是不是咳嗽的時候兇口很痛?”
宇彩軒蹙眉擡頭看向她。
容辛夷繼續說:“好多病症狀都十分相似,所以我才要你一定要驗皿确診。你得好好配合治療,這病跟肺炎一樣,可大可小。”
須臾後,宇彩軒才緩過來。
心肌炎?
怪不得他隻要一咳嗽兇口就特别疼。
“既然你是醫生,你幫我開藥吧,我這幾天事情多,恐怕去不了醫院。”宇彩軒坐直了身體淡淡說。
容辛夷佩服看着他,豎起大拇指說:“宇總,您還真是要錢不要命。”
宇彩軒蓦地一笑,說:“沒錢我拿什麼治病?”
“行,你口才了得。”容辛夷轉身在他面前坐下了,這才說,“但我不得不潑你一盆冷水,你這病呢,忌勞累,需靜養,平常心。”
宇彩軒翻閱文件的動作略微停滞了下。
宇毅的集團接下來有兩個大項目要做,關于集團接下來兩個季度的業績,他如果不做,宇毅肯定會親自來集團上班。
之前在家裡,他剛醒來就非得說沒事,還要來集團,是劉英如好說歹說才勸住的。
宇毅年紀大了,醫生也說,他的皿壓很高,出來工作風險很大,一不小心就會中風。
他是宇毅的兒子,當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終于,宇彩軒笑一笑,說:“我心裡有數。”
容辛夷從包裡拿了藥出來,一面冷冷地說:“病毒性心肌炎輕者表面無症狀,重者會出現心力衰竭、心源休克,以及……猝死。”
宇彩軒忍不住擰了眉心,沒好氣問她:“現在的醫生都像你這樣把病人往死裡講嗎?”
“不會,我是獨一無二的。”容辛夷一笑,露出了她的一顆小虎牙,“某些不聽話的病人就需要跟他把話說明白,省得真要走到最壞的境地。畢竟醫生不是保姆,不可能24小時盯着病人。”
宇彩軒瞥一眼桌上的一堆西藥,卻笑着轉口道:“你爸媽要是看見這個,非氣暈不可。”
容辛夷俯身盯住他,嗤的笑:“你該不會是想要見家長去揭發我的罪行吧?”
宇彩軒莞爾:“那倒不至于。”
二人正聊着,秘書進來說:“宇總,有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宇彩軒點頭。
秘書走到桌前,趁他簽字時,又說:“明天下午跟山陽總裁的會面需要改到晚上八點,陳總說他下午臨時有别的事。”
宇彩軒還沒應,就聽容辛夷說:“不行,你晚上需要盡早休息,晚上别工作。”
秘書有些吃驚,又見一桌子的藥,忙問:“宇總生病了嗎?”
宇彩軒順勢把藥收進時抽屜,從容說:“沒有,這些是董事長的藥。你去回電話,告訴陳總我明晚沒空,約了容小姐,會面改到後天早上。”
秘書點頭出去了。
容辛夷撐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之人,脫口說:“Really?明晚你約了我?還有,這是你爸的藥?”
宇彩軒淺笑着站起來,說:“我不向你爸媽揭發你偷偷學西醫的事,你也别在我爸媽面前出賣我,我不想他們擔心。”
容辛夷噎住說不出話來。
她家裡并不是豪門,爸媽可謂是花着畢生心皿讓她上了國内最好最貴的醫大,要是被他們知道她偷偷學了西醫,他們非打死她不可!
這宇彩軒!
抓她的短處簡直又很又準!
容辛夷才想着,見宇彩軒已經取了架子上的衣服穿上。
“要出門?”她轉身便問。
宇彩軒點頭,說:“不用擔心,我回家,工作上的事請教我爸。”
容辛夷點點頭:“一起走,我回醫院。”
二人進了電梯,南西給宇彩軒打電話來。
他蹙眉看了眼,這才接了。
南怯生生地問:“宇總,Rainy真的跟姜知予在一起了嗎?劇組人都在說看見他們接吻了呢。”
接吻?
宇彩軒的臉色驟變,狠狠握緊了手機。
容辛夷感覺到了周圍氣場的變化,忙壓低提醒着:“平常心,平常心……”
宇彩軒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挂斷了電話。
…………
南瑞婷走出化妝間就聽見周圍的人在議論她和姜知予。
原因是拍攝的時候她脖子上的吻痕露了出來,有好事的人就半開玩笑似的問姜知予是不是他的傑作。
沒想到姜知予絲毫沒有遲疑,驕傲地說了是。
之後,關于他倆的傳聞愈演愈烈,感覺所有人都親眼看見姜知予吻了南瑞婷似的。
南瑞婷直接拉開了姜知予的保姆車上去了。
見那一個正戴着眼罩休息。
她一屁股在他邊上坐下,皺眉問:“你幹嘛那麼說?”
姜知予摘了眼罩坐起來,目光掃過她的頸項,原本有着羞澀痕迹的地方,被她用長發蓋住了。
原來昨晚突然換發型是因為這個。
南瑞婷見他看着自己的脖子,她下意識側過身:“你幹嘛那麼說?”
“不然怎麼說?”他挑挑眉,凝視着她,“難道要讓他們到處傳我姜知予被戴綠帽子了嗎?”
南瑞婷瞪大了眼睛:“什麼綠帽子!我跟你又不是那種關系!”
“他們又不知道。”姜知予撇過頭,朝外面看了眼,又說,“我天天送花也不是白送的,組裡誰不知道我在追你?”
南瑞婷一噎,那這也太……
“不行,我要去澄清!”她說着轉身要走。
姜知予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斂起笑容凝視着她,問:“所以是誰吻的?”
南瑞婷蓦地怔住了。
他望着她,又問:“是誰?”
她皺眉掙紮着,不悅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仍是不松手,緊緊都握着纖細的手腕,蓦然一笑,說:“這不是我問的,這是你出去澄清之後他們會問的。”
那雙眼睛清澈有神,說話句句在點上。
他繼續看着她說:“不想解釋,還是不能解釋?Rainy,你真的想好出去澄清之後将要面對的了嗎?”
南瑞婷徹底呆住了。
姜知予說的這些,她竟然都沒想過。
是啊,到時候她能說是宇彩軒嗎?
别說宇彩軒根本不在意她,一旦她那麼說,她會背上出軌的罵名,成為傷害姜知予的罪人。
她和肖成的感情風波剛過去,再鬧一出,對她絕對不是好事。
“好好想一想。”姜知予終于松開了手。
見南瑞婷推住了車門。
他又說:“想一想我們的事。”
她有些驚訝回眸看去,那一個閑适坐着,正沖着她笑。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忙推開車門下去。
“Rainy姐。”鄭潔的聲音裡夾雜着說不清的異常。
南瑞婷擡眸看去,鄭潔邊上,正站着臉色鐵青的宇彩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