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您的智商已下線
陸諾桐起身去收拾衣服,她的行禮很少,來時一個行李箱,走時也是。
那隻英短不知道怎麼又出來了,躺在房門口,攔住了陸諾桐的去路。
陸諾桐低頭,将那隻貓抱在懷裡,軟軟一坨,讓人愛不釋手。
陸諾桐這才發覺,天底下怎麼會有貓這麼可愛的東西。
你摸它的時候,它還會發出舒服的呼噜聲,可愛到一顆少女心炸裂。
“喜歡,喜歡要不要養一隻?”
陸靖安走過來,垂眸看着陸諾桐懷中的那隻貓,而後他伸手摸了摸,好似随意的問她。
“可以養?”
陸諾桐打量着陸靖安。
一些養過動物的人,如果感情深的話,當這隻動物死去之後,一般都不會再養了。
所以陸諾桐對陸靖安說要養貓這件事情,還是蠻驚訝的。
“你喜歡就養一隻,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些貓。”
陸靖安接過陸諾桐手裡的行李箱,率先朝門口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略微彎腰換鞋。
陸諾桐将貓放下來,摸了摸它後跟在陸靖安身後。
男人站在門口,背影挺拔,他還特意看了看腕間的手表。
“你不喜歡嗎,你不喜歡,我就不養了。”
陸諾桐一邊穿鞋子,一邊開口。那隻貓又跑過來,粘在她腳旁邊,好似撒嬌的蹭了蹭。
“點點?”
陸諾桐嘗試着喚了一聲。
“喵~”
肥貓叫了一聲,好似答應,把陸諾桐惹笑了。
“你可不是一點點,你是小肥肥…”
陸諾桐低頭,摸着貓的肚子,開玩笑道。
正看向電梯的陸靖安聽到這句話猛的回頭,他看着蹲在地上逗貓的陸諾桐,眸光微閃了一下。
他好似穿過記憶的洪流,在剛剛那一瞬間,聽到了他母親的聲音。
他母親愛說:“小肥肥,小肥肥過來,小肥肥你怎麼不喜歡逗貓棒?小肥肥我給你買的貓窩你怎麼又不睡?小肥肥…”
“還是…别養了,我不喜歡。”
陸靖安把陸諾桐從地上提起來,他拉着她的手朝外走,那隻貓想要跟…
陸靖安手快的把門關住了。
男人牽着她的手,走的很快,好似在逃離什麼一般。
“好吧,你不喜歡,我就不養了,其實我也就圖個新鮮。養貓要真的愛,才養的…”
陸諾桐看着電梯緩緩下降,她這樣說,好似自我安慰。
其實,她很喜歡那隻貓。
喜歡到恨不得自己馬上就有一隻,這種熱情,最起碼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褪下去。
“嗯。”
陸靖安好似有些心不在焉,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在回憶什麼?”
陸諾桐從電梯鏡面上觀察了陸靖安一會,她問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回憶。”
“我是心理醫生啊,這都看不出來,怎麼吃這碗飯。”
陸靖安喉結微動,正準備說話,就聽見手機鈴聲在響。他伸手去掏口袋,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眸光沉了一下。
陸諾桐掃過他的手機,來電顯示是奶奶。
“叮…”
電梯到一樓,門開來,陸靖安一手接着電話,一手提着行李箱子走出去。
陸諾桐跟在他身後,她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在這個寂靜的一樓大廳,不輕不重的回蕩。
“嗯,不回去。那丫頭回來了?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聯系過…好,我叫人問問。
現在有事,待會在回您。”
說完,陸靖安把電話挂了。
陸諾桐雖然沒聽到陸老夫人在那邊說什麼,但是從陸靖安的隻言片語裡,她猜的出來,霍心染把她回國這事,說給陸老夫人聽了。
倒是個有心機的。
“既然你跟她是清白的,要不要我找沈唯哲拿一下證據,這樣,好解釋些。”
陸諾桐走快兩步,出了大廳的門,她冒着風雪,她和陸靖安并肩,偏頭問他。
北風吹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特别是那些涼雪花被吹到她臉上的時候,簡直痛苦。
陸靖安将行李放在後尾箱後,擡眼看着陸諾桐,“你剛才得罪了沈唯哲,他不一定會給你。”
陸靖安重重合上蓋子,他的車就在雪地裡停了一會,就落上了厚厚一層白。
用力合蓋子的時候,雪花被震落不少,一陣大風吹來,陸靖安的後領子灌風。
饒是不怕冷的他,也打了個哆嗦,他将領子豎起來,朝陸諾桐走過去,将她圈進懷裡。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叫她上車,陸諾桐拍了拍身上落的雪花,這才上車。
陸靖安繞過車頭,走的時候腳下滑了一下子,他扶着車身才不至于滑倒。
陸諾桐看到的時候,笑了一笑,一片白芒的世界裡,仿佛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陸靖安上車,頭發上還粘着雪花。
“這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雪,你回來的正是時候,過兩天帶你去滑雪。”
陸靖安說完後開車,雪大路滑,他開的很慢。
“嗯,好。”
陸諾桐頓了一下,又開口繼續剛才的話題往下說:“你說,如果我去求他一下子,他會給我嗎?”
“你說,求沈唯哲?”
陸靖安握着方向盤,他偏頭看了陸諾桐一眼,陸諾桐點點頭。
陸靖安把頭轉回去看路況,“你求,他就更不會給你了。”
聽了陸靖安的話,陸諾桐認真的想了一想。
而後她覺得,陸靖安說的有道理。她去求沈唯哲,那沈唯哲的尾巴還不翹上天去了,他不借此打壓她一下子,才怪了。
“那怎麼辦?”陸諾桐皺眉。
“好辦,交給我就行了。”
“交給你?你怎麼辦?”
“用男人的辦法辦,你别想那麼多了,交給我就可以。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陸諾桐有點心虛的低頭,她尴尬的把弄了一下手指,“我也想走,我這不是…被遣回國了嘛…”
車内寂靜了一會,陸諾桐擡頭,看着一臉認真開車的男人。
心道他怎麼不說話…
“我也沒有幹壞事,就是…”
陸諾桐想解釋來着,還沒有說完,就聽陸靖安打斷她:
“外面怎麼樣,跟你想象中?”
陸諾桐轉頭,看着累着白雪的街道,她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外面雖然不好,但是也很成長。老師說,有人幫你,你會走的快一點,但是沒人幫你,你會學的更多一點。
我在醫院很忙,有時候大晚上精神病人出問題,我都要趕回去跟着導師學習怎麼開導病人…
靖安,你知道嗎,我經手的第一個病人,他死了。”
陸諾桐心情好似很低落,她把腦袋低的很低。
“既然你選擇這個行業,就應該明白,你在有能力,也救不過來這世上的病人。看淡生死,是你最起碼的職業操守。不然,看不開有心結,你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别?”
陸靖安停車等紅綠燈,他伸手摸了摸陸諾桐的腦袋,以示安慰。
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就是很難過。
陸諾桐多想告訴陸靖安全部的真相,可是生活的成長又讓她學會了有問題自己扛着。
于是她将話題止住在這裡,轉而問陸靖安:“你說,霍心染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這我怎麼知道,誰的都有可能。”
陸諾桐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
“霍和雲回來過年了,防着點。”陸靖安提醒陸諾桐,陸諾桐點點頭。
那個精神分裂回來了,真的要防着點,一個人格比一個人格變态。
陸靖安望着一路的風景,下了雪的南水灣簡直是美如畫。
陸靖安将車開進車庫,跟陸諾桐一起進門。
陸諾桐掃視了一下屋子,去二樓又看了看,這裡和她走時,一模一樣,細節到,她留在那裡的口紅都是原來位置的。
陸諾桐去洗澡的時候,陸靖安站在落地窗前接電話,陸諾桐洗好澡出來的時候,他還在聊。
他握着電話回神看了陸諾桐一眼,就跟電話裡說:“改天聊,有點事。”
陸諾桐坐在床邊,吹了吹頭發。
這時候,陸靖安進去浴室。
她頭發剛吹好,男人就從浴室裡出來了。
陸諾桐看了他一眼,她伸手将燈關了,隻留下床頭一盞小燈照明…
陸靖安站在床頭櫃前吹了吹頭發,他聲音含着好笑的問她:“關燈幹什麼,這慢慢長夜的,才剛開始。”
陸諾桐面色一紅,真是離開久了,越來越容易被挑逗。她伸手扯過被子,背對着他躺近被子裡,她聽到自己撲通撲通,快的過分的心跳。
陸諾桐咬唇,覺得這真是要命的悸動。
陸靖安吹好頭發,他靠在床頭,從櫃子裡拿出來一本書,坐在床頭仔細的看了起來。
陸諾桐等了很久,不見身後的人又反應,她一回頭…
那個男人居然…
美色在前,他居然…一本正經的看書!
陸諾桐咬唇,氣得冷哼一聲,裹了裹被子,決定不搭理他了。
夜很寂靜,隻餘床頭翻書的聲音,一頁一頁。
隔了一會,陸諾桐轉身,側卧着看着陸靖安,她正色道:
“明天,要不要我幫你,預約一下男科醫生,你想要國内的,還是國外的。”
男人翻着書的手一頓,他垂眸看着一臉不滿的女人,唇角的笑意放大,眼底也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為什麼?”
“你,不正常。”
男人把視線轉回去,看着書上的法文,調笑了陸諾桐一句:“不睡你,怎麼就不正常了,我心疼你還不好。”
陸諾桐覺得這男人轉性了,她伸手去探,才發現他是藏着賊心裝一本正經。
陸諾桐翻身,坐到他身上,伸手将他的書扔走。
死傲嬌不就是在求她主動,好,她來就是。
陸諾桐伸手點着他的兇口,她湊近他的耳朵旁,輕輕開口:“光心疼,不夠。”
男人略微偏頭,貼着她的臉頰問她:“那要怎樣?”
陸諾桐笨拙的咬了咬他的耳垂,“要…”
她的手一寸一寸的往下遊走,巧笑嫣然:“這裡,疼我。”
陸靖安闆着她的肩膀,讓她對視着自己,然後他問她,“誰教的你這樣,勾引男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
他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拇指壓着她的下巴,輕輕摩挲,危險而又涵蓋着欲望的眸子略微眯了一下。
陸諾桐喜歡他那個模樣,喜歡到一看見就渾身酥麻。
“你,都是你教的,都是你教壞我的。”
陸諾桐嚷嚷,好似委屈,好似指責。
陸靖安俯身,親着她的脖子,“是麼,那今天教教你,更壞的。”
…
兩個人耳鬓厮磨到天近破曉,才沉沉睡過去。這一回,連陸靖安都仿佛被榨幹精髓,擁着陸諾桐睡了個懶覺。
第二日近10點,窗外風雪已停,隻剩下一片銀裝素裹。
陸靖安醒來的時候,陸諾桐還安睡他懷裡,感覺到他在動,她還往他懷中又縮了縮。
一副可愛模樣,惹得陸靖安俯身親了親她。
他小心的起身,去浴室洗澡。
陸諾桐是被水聲吵醒的,一夜無夢,她很久沒有睡得那麼踏實沒有壓力了。
一覺醒來,仿佛那四個多月的忙碌,是一場夢一般。
“嘶…”
陸諾桐起床的時候,腰酸腿疼的讓她又跌回床上。
都這樣饑渴了,昨天居然還在跟她裝正經,陸諾桐想到就覺得又氣又笑。
陸諾桐洗好澡出來,房間已經被陸靖安收拾好了,陸諾桐穿着保暖衣出來,還咋舌了一下陸靖安的速度。
“你轉行好了,做保姆。”
“好啊,等哪一天我沒錢了,就給你做保姆。”
陸諾桐白了陸靖安一眼,她覺得陸靖安要是沒錢了,這個世界上大概就沒有有錢的了。
他說這話,明擺了告訴她,她想的美。
不愧是陸靖安,說個話那麼有藝術含量。
然而此時的陸諾桐不知,多年以後,那個名霸一方的土豪男人,真的窮困到給她當保姆…
陸諾桐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的雪花,來了興緻,“我們去堆雪人吧,好像沒有和你一起堆過。”
以前冬天都是她拿着鏟子出去,陸靖安冷冷瞟她一眼,要麼就是站在一旁看她堆,等她堆完在評價一句‘醜死了’…
“奧,不是我沒和你一起堆過,是你根本就沒堆過雪人。陸靖安,你沒童年啊。”
“我的童年,大概就是玩冰雕,跟你的,又不一樣。”
陸諾桐轉身,抓起小沙發上的抱枕朝陸靖安砸過去,“你有話明說,藏着掖着的,說誰低等呢…”
陸靖安接過枕頭,他拉開衣櫃穿衣服,又拿了件很厚的長羽絨服給陸諾桐。
“走吧,弱智兒童,我們去堆雪人。”
“你才弱智兒童,你滾,不想看見你。”
陸諾桐推着陸靖安,想把他推出去。
憑她的力氣那裡推的過陸靖安,更何況她昨晚被人壓榨了一晚上,這會力氣更是小的可憐。
最後反而被陸靖安當小孩子一樣,穿好了棉襖,帶她出去。
他們兩個在家找塑料鏟子,找半天沒有找到,陸靖安去廚房拿了個鍋鏟,問陸諾桐可以嗎。
陸諾桐:“…”
這男人的智商,是下線了嗎?
“可以?”陸靖安又問。
陸諾桐:“滾!”
…
最終,兩人把花匠翻土的鐵鏟子翻了出來,歡歡喜喜出去堆雪人。
哦,不對,是陸諾桐歡歡喜喜,陸靖安看着她歡歡喜喜跟着的心情不錯。
“滾雪球你會嗎?”
陸諾桐抓起一把雪在手中團了個球,她跟陸靖安,很鎮重的說:“我看電視上,把雪球這樣往地上一扔,它就自己會滾起來。”
陸靖安:“…”你開心就好。
“你試試,試試嘛…”
陸諾桐把雪球塞陸靖安手裡,叫他滾。
陸靖安甩手一扔,雪球砸在雪地裡,砸出來一個凹…
陸諾桐瞪眼睛,這和電視裡演的不一樣啊。
“陸靖安,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諾桐嘟着嘴唇,不滿道。
陸靖安一臉無辜:“不是。你在團一個,我試試。”
陸諾桐又團了一個,陸靖安作勢一扔,又是一個凹...
“果然,童話裡都是騙人的。陸靖安,我要雪球,你想辦法...”
陸靖安被她拿委屈巴巴的小模樣逗笑了,正準備不玩了,幫她弄個雪球的時候,聽到電話聲。
他将手機掏出來看,來電顯示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