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你動手吧
“咳咳咳。”
冥衣老人看着極為親密的兩人咳嗽了一聲。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雲亭看着冥衣老人道:“師傅,您怎麼在這?”
語氣恭敬,态度如常,完全跟剛剛滿身殺氣的樣子不同。
慕淺羽一臉疑惑的望着雲亭,眸中盡是迷茫,剛剛與雲亭到底在惱什麼?
“路過而已。”
冥衣老人淡淡的看了雲亭一眼,态度倒不是很冷,隻是很平淡,也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
慕蕭跟慕淺羽師徒關系也是一樣,時而冷淡,時而親密,還經常争吵。
因此慕淺羽還真琢磨不透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别的事。
雲亭在慕淺羽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點了點頭道:“崖底下太冷,我們還是快些上去吧。”
“雲亭,你怎麼知道這裡的路?”
慕淺羽一臉訝異的望着雲亭問道。
“我來過一次,所以知道。”
雲亭轉頭看向她,眸中仍然滿是暖意。
“你來過一次?”
慕淺羽頓時瞪大了眼睛,美麗的眸子微微閃了下,不解道:“那你先前怎麼沒說?”
“有什麼好說的,輪回谷不過是無為道長暫住的地方而已,以前他又沒住在這,所以人人都可以來。”
雲亭無奈的解釋了一句,扯着慕淺羽便走。
不過他傷勢比較重,行動沒那麼利落,因此最後便換成了慕淺羽扯着他走。
下面的确冷的很,如果不是雲亭為慕淺羽輸送内力驅毒,綿綿的内力讓她不至于感到冷的話,隻怕她早就着涼了。
一路上,三人再沒多說。
冥衣老人走在後面,面色冷淡的看着前面那二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輪回谷的路的确不好走,到處都是天然陣法,走着走着便容易迷糊。
不過雲亭對這裡的路熟悉的很,不然慕淺羽早迷糊在這出不去了。
他們三人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慕淺羽倒是沒什麼,雲亭卻是累的氣喘籲籲,而且發起了燒。
好不容易撐到了崖頂,雲亭幾乎已經虛脫了。
“小羽!”
結果,慕淺羽剛剛上來,還沒站穩。
身邊的雲亭便被人推了出去,接着她便被那個熟悉的懷抱包圍。
蕭承逸死死的抱着她,手臂将她圈的緊緊的,片刻都不肯有所放松。
看他這模樣,顯然是極為着急。
“蕭承逸,你輕一點會死啊!”
雲少主面色疲憊的被璃王殿下推出去好遠,根本站不住,一下跌倒在地上,摔的滿身塵土,人都快要廢了。
不過雲少主還是那個脾氣,即便現在這個模樣,還能扯開嗓子跟璃王殿下嚷嚷。
“承逸,你放開我。”
被蕭承逸緊緊抱在懷中,片刻都不得放松的慕淺羽,急忙伸手去推他。
她要被憋死了……
“不放。”
蕭承逸卻不肯放開她,這兩日的擔憂都快将他折磨瘋了。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被憋死了……”
慕姑娘那叫一個冤枉。
她是真的要透不過氣了,這人…實在拿他沒有辦法。
聞此,蕭承逸這才肯放開她,不過隻放開一點點,卻不肯松手。
“承逸,雲亭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傷,你先放開我。”
慕淺羽轉頭便瞧見雲亭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頓時皺了皺眉。
他身上還有傷呢。
哪知璃王殿下還是不肯聽,隻是淡淡的掃了綏陽一眼。
綏陽何等聰明,立刻上前拽住雲亭的胳膊笑道:“雲少主,我扶您起來。”
慕淺羽:“……”
這人已經吃醋吃到極為離譜的狀态了。
“蕭承逸,讓小羽毛扶我一下,你會死啊!”
雲少主極為不滿的沖着璃王殿下嚷嚷,心中那叫一個惱。
“會死!”
璃王殿下點了點頭,答的一本正經。
會死……
的确會死。
這兩日慕淺羽失蹤,璃王殿下真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還特地叫暗閣的人去将輪回谷的地形圖拿來,以便尋找慕淺羽的下落。
慕淺羽無語望天,到底還是推開了蕭承逸,将綏陽趕到了一旁,親自扶着雲亭。
這次換璃王殿下無語了。
為什麼每次慕淺羽出事,都不是跟他在一起?
老天似乎總偏袒别人似的。
雲亭這情況,自然是不能離開的。
因此一行人便回了原來的院子。
冥衣老人未曾說話,蕭承逸也未曾說話,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他從冥衣老人身上覺察到最多的氣息,便是狠辣……
這個男人身上,積聚了太多的殺氣與戾氣。
似乎是經曆過萬千殺戮一般。
其實雲亭身上的殺氣也很濃,但與冥衣老人相比,隻能說是相差太遠!
因此,蕭承逸雖然沒說什麼,卻讓追風幾人暗中注意冥衣老人的動靜。
為了尋找慕淺羽,四大暗閣一共出動了百餘人進入輪回谷。
隻是還未找到慕淺羽的下落,慕淺羽便回來了。
實在不是四大暗閣實力太差,而是輪回谷地勢太過詭異,各處暗道,各處機關,各處陣法,稍有不慎,便會誤入陣法出都出不來。
當時若不是明一領着他們進來,也許他們也會誤入陣法。
即便在谷中亂逛,也不敢走太遠,隻能在附近而已。
從醒過來到現在,慕淺羽還沒休息過,所以安頓好雲亭之後,她便滿是懼意的睡過去了,蕭承逸在旁邊照看她。
冥衣老人卻去了雲亭的屋子。
“你動手吧。”
屋内,雲亭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臉冷色的看着冥衣老人,眸中流露着淡淡的不屑。
“雲亭,你就這麼想死?”
冥衣老人站在床前,神色陰冷的看着雲亭道:“你這般做派可不像我冥衣老人的徒兒,想我從千名人中才選出你這麼一顆好苗子,而你卻沒有為我辦多少事情,竟然就想死,你覺得你對得起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培育之恩嗎?”
“師傅?”
聞此,雲亭呵呵一笑,那笑容極為戲虐,不屑道:“是啊,我還真是對不起師傅您這麼多年的栽培呢,千名人中隻剩我一個,我腳下踩踏着九百九十九個同門的屍體,才能成為那唯一,我還真是對不起您呢。”
不知想起了什麼,雲亭面上一片幽暗,無盡的死氣充斥在四周,屋内的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如同萬年的寒冰,冷的叫人心中發慌,隻覺恐懼不已。
就連雲亭的語氣都冷的恐怖,好像地獄裡的修羅,一點人類的感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