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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嫁給溫琅

庶女毒後 淡看浮華三千 3521 2024-01-31 01:08

  傅問漁也很想坐在屋子裡,安安靜靜地等着,等着看他們三個像去時一般,嬉笑着回來,或許會受點傷,但無傷大雅,總是能養好,或許……會受比較重的傷,但也還好,活着就很好。

  可是她坐不住,她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從他們三個離開之後,她就一直坐立不安,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想泡一壺茶,可是茶水都溢出了杯子她也沒有發現,想看一本書,握了半天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她幹脆站起來走到門邊坐着,遙望着路的遠方,期待他們三個人身影策馬而來,她從未如此焦慮不安過。往日裡所有的定性,所有的沉穩此時都找不回來,她的心,好像被人提在半空中,怎麼都落不了地。

  “傅小姐。”千洄推着輪椅過來到她旁邊。

  “千洄。”傅問漁苦笑一聲,她也做個好榜樣,讓千洄學着自己安生地等着的,但是做不來。

  “你也很不安嗎?”

  “對,我很不安,我總覺得要出事。”

  “我也是,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傅問漁十指交叉握成拳抵在額頭上,心跳得很快,好像有什麼壞事正在發生,而她卻坐在這裡根本不清楚,她想去皇陵看看,又怕影響到他們三個行事,畢竟自己沒有任何武功在身。

  她不安得難受。

  “小姐,不如我跟花璇去探一探吧。”畢苟見傅問漁這般不安的樣子,便主動說道。

  傅問漁搖頭,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如果連他們三個都出事,這裡任何一個人過去,都不會有好結果,那不等于害了他們嗎?不能這樣做,太自私了。

  “我去找他,反正他不能殺我!”傅問漁站起來,終于下定了決心,如果他們出了事,唯一能救他們的,也隻有自己了。

  “小姐,你一個人去嗎?”花璇稍微側步拉攔在她前面。

  “對,我一個人,你們都在這裡等着。”

  她剛要牽馬過來,便被一個人攔下。

  “你不用去了。”蕭鳳來額頭上還有皿,面色從未如此慘白過。

  “你來做什麼?”傅問漁眉頭一斂,她為什麼會在這裡?tqR1

  蕭鳳來擡起眼來看着傅問漁,她想看穿傅問漁所有的地方,看一看她哪裡好,可是她哪裡不好,她都是傅問漁。

  “嫁給溫琅,他們就不會有事。”

  “你說什麼!”

  “我說,你嫁給溫琅,成為祈國皇後,我就可以保證,他們不會死,方景城,沈清讓,都不會死。”

  “溫琅呢!”

  “我不會讓溫琅死的,他的命是我救的,與你無關。”

  “是誰叫你這樣做的?”

  “是命,你的命該如此,傅問漁,你逃不過的。”

  “是命,還是你主上?”

  “哈哈哈……”蕭鳳來大笑,笑得瘋狂,又似在哭,哭得悲傷,“難道你的命,不是掌在他手上嗎?你在商洛十五年,都被他控制着,你不知道嗎?你以為從京中你傅家派來的那些人,真的對付不了一個小孩子和一個老太婆嗎?你以為一次次能逃脫,真的是一個老太婆能救得下來的嗎?傅問漁你太天真了,你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面具人在哪裡,我要見她。”傅問漁的手在發抖,從腳底生起來的寒意直貫她全身,那種,好像是來自極寒之地的冷意,讓她從手開始,一直全身顫粟。

  “你見她做什麼?想聽一聽,從你出生那一刻開始,就隻是被人玩弄于股掌間嗎?想聽一聽,你最敬愛的人不過是将你當做傀儡嗎?還是想聽一聽,你遇上方景城,遇上沈清讓,都隻是一場安排好的戲碼,而你身其中,樂在其中,全然不曾發現你隻是一個被操縱的棋子?”

  蕭鳳來笑望着傅問漁,甚至有些同情她,多可憐的女人,所有她在乎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安排而已。

  “她在哪裡?”傅問漁卻隻是聲音堅定,固執地追問,就算這一切如蕭鳳來所言,她要親自去證實,親自讓自己死心,問一問那個對自己萬般好的嶽婆婆,到底為什麼,真的隻是圖自己這個天之異人的力量嗎?為什麼不早早殺了自己,早早得到自己的一切,非要用這樣大的一個局,使自己沉溺其中,不識廬山。

  “你想見本尊嗎?”白衣白發的面具人出現在蕭鳳來身後。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攔在了傅問漁面前,形成人牆,手中的兵器皆出鞘,準備死戰。

  “畢苟花璇,準備帶小姐走!”杜畏的手已悄悄按住袖間,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在皇陵的面具人為何來這裡,但他知道,少主出事了,傅小姐有危險。

  “愚蠢。”面具人隻是冷冷一聲,根本難得擡手對付他們一般。

  “你将少主怎麼樣了?”畢苟忍不住喊了一聲。

  可是面具人似乎根本不屑跟他們說話,隻看向牆後面的傅問漁。

  蕭鳳來看着他們這排人牆,不知她内心是何感受,她隻是笑了一聲,果然啊,愚蠢的凡人,明知打不過還要打,豈不是愚蠢?可是這樣愚蠢的凡人,為什麼她身邊一個都沒有?

  傅問漁看着眼前的人牆,動動唇角,忍住因為感動漫上來的淚意,分開他們,站在前方:“不要傷害他們,反正,我們都隻是蝼蟻,根本做不成你的對手。”

  面具人怪笑一聲,揮了一下手,一群人紛紛倒退數步,隻留下傅問漁站在這裡。

  你看,真的隻是蝼蟻,連他一揮手的力量,都擋不住。

  “小姐!”花璇喊了一聲要再上來。

  傅問漁沖她搖搖頭,别送死,不必要。

  大家跟花璇一樣心急,卻知道這般沖上去也毫無辦法,隻能站在遠處等着,如果真的到了要拼命的時候,就拼上命去。

  傅問漁望着這張白色面具,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心也定了下來,她平靜地問:“你是嶽婆婆嗎?”

  “你很喜歡這樣叫我嗎?”面具人反問,語帶嘲弄。

  “所以,你的确是她,對嗎?”

  “本尊說過,等到你夠資格了,自然會告訴本尊是誰,你覺得,你現在夠資格?”

  “不要說這些廢話,我不是你手中的蝼蟻,我是天之異人,你想得到我的力量,我就夠資格知道你是誰。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傅問漁擡起手來,伸向那張面具,那面具被方景城他們打偏打歪過,凹下去一個坑,那人的腦袋都被他們打扁過,卻沒能殺死這人。

  傅問漁竭盡全力,希望自己的手平穩,隻是指尖的輕顫怎麼也忍不住,那面具很冷,像是一塊冰做的一般,她握住一點點邊緣,一點點将面具揭下來,一點點露出面具後面那張臉來。

  我的小阿漁啊,你要記得,世人欺你辱你,你且容他忍他,萬不可生怨恨,存惡意,動邪念。

  我家阿漁丫頭,最是善良不過了。

  這是多麼慈祥的一張臉啊,多麼讓人心生親切,就連她臉上的皺紋也讓人覺得溫暖藏着親情,她在自己十三歲那年,為了保護自己不被人玷污,抱着幾個賊人跳下了天塹之淵,多麼讓人敬愛的嶽婆婆啊,多麼疼自己的嶽婆婆。

  為什麼呢?

  面具揭落的那一刻,便從傅問漁手中掉到地上。

  她無聲無息地湧着眼淚,看着她毫無光澤漆黑的眼睛:“嶽婆婆,你不記得我了嗎?”

  嶽婆婆不出聲,隻是用那毫無溫度的眼神看着傅問漁。

  傅問漁握起她的手,這是那雙她十分熟悉的手掌,并不細膩,總是操勞所以粗糙,她用這雙手把自己一點點拉扯大,一點點教自己寫字讀書,一點點告訴自己,阿漁啊,你要做個善良的人,她的眼淚滴在這雙粗糙的手上,含着眼淚笑道:“嶽婆婆,我是阿漁啊。”

  嶽婆婆隻是冷冷抽回手,推開傅問漁:“你一直在問本尊身份,如今知道了,可滿意?”

  “你不是面具人,你以為我忘了嗎?”傅問漁始終笑着,望着嶽婆婆臉上的皺紋,真是跟小時候一點變化都沒有呢,就連眼角的魚尾紋也跟幼時一模一樣。

  “原本以為你與其他凡人能不同一些,原來不過如此,倒令本尊失望了。”嶽婆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死沉着臉色,好像根本從來沒有養過傅問漁十多年一樣。

  “你閉嘴,你不是他,你不是面具人。”傅問漁的聲音嘶啞,透着濃濃的疲憊和痛苦,聲音不大,像是在努力的否定着什麼一樣。

  “到此刻還留着那點不該有的親情,當真令人不屑,凡人,就是凡人。”嶽婆婆陰沉着臉色說話,冷得好像冬天裡的冰水。

  傅問漁隻是搖頭,說不上話來,連眼淚都不再流。

  “她想斬斷與溫琅的情絲,我讓她做一個決定向我證明,她做的決定是讓你嫁給溫琅,本尊覺得,此舉甚好,你嫁,還是不嫁?”

  “我嫁了如何,不嫁又如何?”

  “嫁了,本尊可以饒沈清讓和方景城一命,不嫁,他們今日就得死。”

  “真的嗎?水南天!”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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