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攬住法倫微微顫抖的身體,楚凡眼底射出一絲感激之色,笑道:“謝謝,我好像又欠你個人情。”
法倫盡力不讓自己的身體顫抖,可是她越想放松,身體就會越加的緊繃,不知不覺,她的身體似乎已經繃成了一根弦,稍微接觸外力的觸碰,就有可能使她斷掉一般。
“沒……沒什麼,隻要伯母沒事就行。”法倫極力回避楚凡的眼神,但覺身體恢複一絲力量,她蠻腰一挺,立刻脫離了楚凡的手臂,然後将幾縷淩亂的發絲掖在了耳後,裝得泰然自若,卻是不敢看上楚凡一眼。
面對法倫種種異常的舉動,楚凡像似什麼都不懂,隻是對她笑了笑,認為她剛才消耗了太多能量,眼下有些虛弱罷了。
說來不怪,從小到大,楚凡隻顧四處找人打架,将其視為唯一樂趣,所以,他根本不會主動去找女孩子談情說愛,當然一般女孩也不會理他,畢竟這是二十二世紀,身為一個男人,要麼有錢,要麼有名,二者得一,或者兩者兼備,才會赢得女孩子們的青睐。而曾經的楚凡一無所有,因此也沒有哪個女孩子願意和他做朋友。故此活了這麼大,他還真沒有接觸過幾個女人。
除了老媽和歐陽晴之外,法倫算是楚凡有生以來,所認識的第三個女人。因此,在極少與女孩子接觸的情況下,他難免會對女孩子的心思缺少一定的認知。換句話說,即便法倫在他面前表現的怎般異常,他也不會聯想到法倫喜歡自己。況且,楚凡對感情非常專一,既然她愛上了歐陽晴,想必他心裡便不會再去裝下别的女孩。
然而,劉貞淑不一樣,她可是過來人,雖然法倫沒有挑明自己喜歡楚凡,但眼下她種種異常的表現,讓劉貞淑非常的肯定,她對楚凡有意思。
此刻,劉貞淑心裡很高興,不是因為楚凡在感情上有了新的寄托,而是因為,這世上能夠多一個人喜歡楚凡,多一個人去關心他,劉貞淑會覺得很安心。
須知道,楚凡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朋友,他太孤獨了,尤其是他小時候,左鄰右舍的那些孩子們無不笑話他是個武力白癡,而且經常取笑他是個窮鬼,連“武力學校”都讀不起。也正是因為如此,楚凡也懶得理他們,拒絕和任何人做朋友,并且養成了一種習慣,那便是有事就用武力說話,他小時候還有句口頭禅:能打,盡量少BB。
或許是不想再被他人嘲笑,楚凡才會埋頭研究武力,小時候他就不斷的鍛煉自己,并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與指點下,他憑借天賦異凜,硬是将自身的戰力指數突破了一萬點,且自十歲開始,至今他沒有輸過一場架,甚至一直打到“世界終極武力大賽”上,乃至登陸武力榜,獲得了“地界第一高手”的無上殊榮。
不想一年後的今天,他還是很孤獨,失去了老爸不說,好不容易談了場戀愛,還落個不歡而散,除了毛楷雲以外,他身邊也沒個朋友能和他談談心事。
身為母親,劉貞淑非常明白楚凡心裡的苦楚,他就是那種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會自己去面對的人,哪怕是有一丁點的傷心事,他也不願說出來,更不願别人來幫忙分擔。
眼下忽然發現法倫喜歡楚凡,劉貞淑自然高興,起碼以後楚凡會多一份他人的關心。
“你的臉剛才還是白的,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紅了?你沒事吧?”楚凡直盯着法倫那赤紅如柿的臉,看似非常認真的問她道。而他這幾句話一出口,登時将劉貞淑氣得半死。
“你别介意啊,這小子生下來的時候有點缺氧,所以現在有點傻。”劉貞淑瞥了一眼楚凡,好像是在怪他不懂女孩子的心,當下對法倫道:“以後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用當真,也不要生氣,再說他臉皮又厚,和他動氣,最後被氣死的指定是你。”
聽了這話,法倫隻覺想笑,楚凡卻是倍感冤枉,繼續盯着法倫,問老媽道:“我怎麼了?剛才她的臉明明就是白色的嘛,現在變得這麼紅,難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呀?”
“你個傻蛋,你以為老媽像你一樣傻啊,老媽當然知道,人家那是喜……”劉貞淑欲言又止,跟着就陷入了沉默,心道人家法倫都沒有承認對楚凡的心意,自己這個當媽的,能少摻和點,就少摻和點吧。何況楚凡才剛剛和歐陽晴分手,現在自己如果替法倫表明他對楚凡的心意,萬一不小心把他們撮合在了一起,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不但歐陽晴會恨自己,别人也會笑話自己為老不尊的。
如此想罷,劉貞淑便沒有說話,開始左搖右看,裝傻充愣了起來。
“喜什麼,您倒是說呀?”這時候,楚凡倒是不樂意了,不依不饒的道:“還說我傻,我要是傻子,您是什麼?傻媽?哈哈,這個好!”
“人家法倫喜歡臉紅,怎麼樣,不行嗎?你看你這德行,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永遠都不知道什麼是臉紅啊?哪個女孩子跟了你,也算是倒八輩子黴了。你說你除了會好勇鬥狠,你還會什麼啊?怪不得人家小晴要和你分手呢。咦,我都替你臊得慌。”劉貞淑毫不示弱,不過和楚凡這麼一吵,她的精神頭明顯比剛才更好。
“哎呀,想吵架是吧?”楚凡撸起袖子,雙手叉腰,一句不讓,嬉皮笑臉的和劉貞淑吵了起來。
見母子倆誰也不讓誰,吵得嘴歪眼斜,面紅耳赤,可卻不僅沒有破壞親情的和諧,還為這個家增添了幾分溫暖,法倫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很是羨慕楚凡能有個這麼好的老媽,更羨慕劉貞淑能夠有個這麼好的兒子。
可是很快的,法倫又斂起了笑容,不禁将目光定在了劉貞淑身上,清澈如水的眸中露出一絲擔心之色,心下暗忖:她雖然醒了過來,而且并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導緻她昏迷的原因,究竟又是什麼呢?
“伯母,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您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查吧?”法倫打斷了母子倆嘻嘻笑笑的争吵,認真道:“昏迷這事可大可小,我學藝不精,無法給您一個确切的診斷,所以您還是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這樣也免得我和楚凡瞎擔心不是。”
楚凡聞言呆了一下,這才想起老媽剛剛從昏迷中醒來。随後,他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劉貞淑一番,末了,雖然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樣,可是身為兒子,哪有不擔心老媽的道理?
“是啊媽,正好法倫有車,不如現在我陪您去趟醫院,做個檢查。”tqR1
“不用,不用。”劉貞淑笑着擺了擺手,拒絕了楚凡和法倫的好意,此刻但見她臉泛紅雲,精神異常旺盛,無論怎麼看,她都不像一個病人,分析道:“歐陽企業是個大公司,上班的時候難免會忙碌一些,可能是因為我才去上班沒多久,目前還沒有适應這麼大的工作量,所以剛才才會體力不支,暈了過去。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你們就不要瞎擔心了。乖!”
“人家法倫都說了,昏迷這事可大可小,我還是陪您去趟醫院吧,不然我不放心。再說了,人家法倫可是仁……”楚凡正要将仁伯搬出來,忽然想到仁伯叮囑過自己,叫自己不要在法倫面前提起他,于是楚凡趕忙打住,眼珠跐溜一轉,接詞道:“人家法倫可是仁義當先,又是武力戰警,見多識廣的,她說的話肯定沒錯。走,走,走,我陪您去醫院。”
說完,他上前兩步,正要将劉貞淑從床上扶起來,不意劉貞淑霍地一下從床上蹦了下來,毅然決然的道:“我說不用去,就不用去。醫院可不是個好地方,最近我去的次數太多了,實在不想再去一次。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不過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楚凡和法倫互視一眼,随即兩人再次仔細的端詳了劉貞淑一番,法倫還特意為她把了一下脈,覺得她脈象并無異常,而她又如此執拗,兩人便沒有強求。
“伯母,您一定要記住,下次覺得身體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楚凡。”法倫細心的叮囑道。
“這傻小子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有事情不通知他,還能通知誰啊?”劉貞淑笑了笑,看着楚凡道:“乖,不用為媽媽擔心,你好好的上課,媽媽還等着你的那張畢業證呢。不過最近我确實覺得太累了,所以我打算辭去現在的工作,再說你和小晴已經分了手,我繼續在她爸爸的公司上班也不适合。”
劉貞淑這份工作,本來就是歐陽屠看在歐陽晴的面子上才給安排的,現在自己已經和歐陽晴分了手,老媽再去上班,的确有點不合适。
于是楚凡點了點頭,握起劉貞淑的手,一本正經的道:“覺得太累的話,您就不要做了。如果家裡缺錢,我會去賺,您隻要安心的呆在家裡就好。要是歐陽晴問起,我會和她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