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十歲就失去了雙親,現在你都這麼大了,伯母真不敢想象,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劉貞淑緊緊握住法倫的手,她希望這樣能給法倫帶來一絲溫暖,順便彌補一下她所失去的親情。
“我父母剛過世的時候,我就被送進了孤兒院裡,可以說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還好,當時我父母的同事給了我很多幫助,甚至有人想領養我,結果都被我給拒絕了。”
法倫好像真的回到了家,因為她很久都沒有這樣暢所欲言了,更是很久都沒有和别人提起過自己的身世了。此時此刻,尤其是在劉貞淑和楚凡的注視下,她覺得自己什麼都怕,心裡想到什麼,就想說什麼。不知不覺,她感覺心裡舒服了許多!
“傻丫頭,你為什麼拒絕人家領養你?難道那些人的家庭條件,還沒有孤兒院好嗎?”劉貞淑很想了解一下法倫,了解一下她的過去,并且她很想知道,是什麼力量可以讓一個女孩子這麼堅強,以至她獨自走到了今天?
“因為我想自力更生,使勁的磨練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些,隻有這樣,我才能抓到更多的壞人,消滅更多的罪案!”法倫毅然決然的道。從小,她就有一個願望,那便是抓盡世上所有的武力罪犯,不僅僅是想為父母報仇,她還想讓更多的人不再遭受類似于自己的厄運。
這個時候,楚凡已是滿臉黯然,明顯是在為法倫的身世感到同情,為法倫本人感到憐惜,不過,他的雙眸卻是閃閃發亮,猶如正午驕陽,射出兩道溫暖的光線,照在了法倫的臉上,仿佛,他不是在看自己的朋友,亦不是在看自己的夥伴,而是在看着自己的親人。
面對法倫的悲慘命運,楚凡無能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真心的祝福法倫,但願她以後不再有悲劇發生。
“在這世上,你沒有别的親人了麼?”
法倫搖了搖頭,不用明言,楚凡也已得到了答案。
“難怪你這麼成熟,原來從十歲開始,你就已經學會了獨立生活!”在同情法倫的同時,楚凡不禁對她産生了幾分敬佩,并将她的身世影射到了歐陽晴身上,心裡想,這事要是換做歐陽晴,她早就不知死幾回了!
“唉!都是女人,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楚凡心裡暗歎,比起法倫,歐陽晴實在顯得太過渺小。
劉貞淑依然緊緊握着法倫的手,她确實被她給打動了,像她這樣堅強的女孩,劉貞淑還是第一次遇到。
正如楚凡所言,當下劉貞淑果然愛心泛濫,沖法倫慈愛一笑,道:“伯母還是那句話,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想來就來,千萬不要和伯母見外。”
“是啊,我也不介意把老媽分給你一半,反正她不是我親媽。”楚凡此言一出,法倫當即“噗嗤”一笑,再次被楚凡給逗樂了。
“沒問題啊。”劉貞淑也不示弱,笑呵呵的看着法倫,指桑罵槐道:“你要是答應的話,我可以認你做幹女兒,再說伯母早想要一個閨女了,就算不是親閨女,相信也比親兒子強。早知道他淨惹事,他剛出生的時候就應該把他給活活的掐死。”
“呵……呵呵……誰叫您把我生出來的?生我之前,您問我了麼?征求過我的意見麼?再說了,我是不是您親生的,還不知道呢。”楚凡死皮賴臉的道,聽了這話,劉貞淑即想哭又想笑,實在說他不過,結果隻能自個生悶氣。
這一刻,好像誰都忘記了法倫剛才所說的話,就連法倫自己,仿佛也不記得剛才自己說過什麼,個個表現的若無其事,原本充斥在四周的傷感氛圍,此刻亦是化為了烏有,将之取代的,則是一片和諧歡快的氣氛。
許是受到楚凡和劉貞淑之間那種親情的影響,不覺中,法倫似乎已經融入到了這個歡樂的家庭中,心裡一切不開心的事情全都一散而空,忽然笑了笑,對楚凡道:“喂,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姐姐喽。以後對姐姐我要尊敬點,可不許欺負姐姐哦。”
“姐你妹啊……”
平坦的馬路上,一輛正在快速行駛的勞斯萊斯中,歐陽晴與閻管家對面而坐,隻是自歐陽晴上車開始,她就一直繃着個臉,兩眼無神,視無焦點,裝滿了心事的樣子。
見她不開心,閻管家額上亦是擠出了許多條黑線,兩條細緻的眉毛縮成一團,心裡想着楚凡,不覺兩拳緊握,誓要找他問個明白,他為什麼要聯合那個法倫欺負歐陽晴?
歐陽晴可是閻管家看着長大的,閻管家不敢妄想把她當成女兒看,但卻一直視她為親人,所以無論如何,閻管家也不想見歐陽晴有一絲的不開心。
何況,楚凡隻是個窮小子,要啥沒啥,歐陽晴能看上他,那可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氣。須知,多少闊家大少垂青歐陽晴,哪怕隻是想請她吃個飯,她都不稀罕。可楚凡這小子,如今他還擺起架子來了,而且居然還和法倫勾搭上了。
想到這裡,閻管家就一肚子氣。
“小姐,要不要先去趟楚凡家,把你那些新買的生活用品和衣服拿回來?”閻管家明知歐陽晴不在乎這些,還是出口一問,其實,他是想趁機去楚凡家裡走一趟,以便找他算賬。
“不用了,本小姐不稀罕那些東西,也不想見到某人,回頭再買新就是。”歐陽晴一口否決,實際上,她很想見一見楚凡,不知怎的,從楚凡和法倫一起離去那一刻起,她心裡就很惦念楚凡,或者說,楚凡不在她的身邊,她一時感覺很不習慣。隻不過礙于面子,她不說出來罷了。
要知道,歐陽晴從來不喜歡讓家裡人接送,所以平時放學之後,不管是搭公車,還是坐的士,楚凡都和她一起,可是今天與她一起的并不是楚凡,而是閻管家,因此,她覺得特别扭,心裡還有一點點的後悔,但為什麼事情而後悔,她又說不清楚。
既然歐陽晴不想見到楚凡,閻管家便沒多說什麼,隻好等有機會在找他算賬了。
不料,正當車子途經距離楚凡家不遠處的那道小巷前時,出于自然反應和習慣,通過車窗,歐陽晴不經意扭頭看了一眼,忽然見法倫的車子正停靠在那,她不禁心裡咯噔一下,唯一聯想到的,就是法倫此刻正在楚凡的家裡。
一念及此,歐陽晴氣得咬牙切齒,并在怒氣驅使之下,她也不顧什麼面子問題,立馬對司機喊了一聲:“停車!”
這一桑喊出,車子猛然刹停,歐陽晴二話未說,打開車門,順路便往楚凡家行去。
由于車子乃是在馬路中間停下來的,現在又是中午,路上難免車來車往,歐陽晴如此莽撞的就下了車,還橫穿馬路,也不看上一眼左右過往的車子,自然是很危險。(危險指的是過往的汽車,因為歐陽晴是武力者,有戰力護體,所以車子撞她,損傷的隻能是汽車和車裡的人。)
不過,歐陽晴實在是太生氣了,氣得隻想趕快到楚凡的家裡,看看他和法倫究竟在幹什麼?換言之,她在吃醋,濃烈的醋意之中,也不乏有很多怒氣,她氣楚凡,更氣法倫,不僅如此,這一刻,她好像恨盡了世界上所有的東西,而她自己,卻不知為何會這麼生氣。
見歐陽晴怒沖沖的奔楚凡家走去,閻管家自覺有些擔心,當然他擔心的不是歐陽晴,而是楚凡,畢竟楚凡是個武力白癡,再看看歐陽晴這氣勢,簡直就是要把楚凡給千刀萬剮了一般,萬一她向楚凡下重手,楚凡有個好歹,這麼一來,隻會落個誰也不自在啊。
沒時間多想,閻管家急忙下了車,一路小跑,追上了歐陽晴,一邊走,一邊不解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不去的麼,怎麼……怎麼你又臨時變卦了?”
歐陽晴斜了一眼閻管家,行速絲毫不減,怒意十足的道:“我去拿回我自己的東西,不行麼?”
“剛才不是說不要了嘛?怎麼又想拿回來了?”閻管家喃喃了一句,便搖了搖頭,也未多話,一直尾随在歐陽晴身後,直奔楚凡家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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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楚凡家的客廳中,此刻已是歡聲笑語,氣氛宜人,劉貞淑和法倫那是聊得不亦樂乎,似母女倆,又似親姐妹,可謂無話不談,大顯親密。而楚凡始終從旁觀聽,想插嘴也插不上,不過見法倫這麼高興,他也為之開心。
“嘭嘭嘭……”
過不多時,外面大門忽然響了起來,隻是這敲門的力度,确實有點大,不知道的,絕對會以為是仇家找上門來了呢。
突然聽到如此猛烈的敲門聲,劉貞淑當即被吓了一跳,不由一個激靈,跟着就探頭向門外看去,暗暗心想:自己和楚凡才搬來沒多久,在這裡也沒親戚和朋友,所以家裡很少來客人,今天中午這是怎麼了,來個法倫不說,這回又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