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
一般這個時間,歐陽晴都會來醫院陪楚凡,但從昨天中午至今,她都沒有露過面,害得楚凡感覺百爪撓心,渾身都不是滋味。當然,不是歐陽晴不想來,則是因為她的雙腳都有傷,根本無法行走,自然也就來不了了。
“曹主任,學校裡還好嗎?這幾天沒有人去找麻煩吧?”楚凡委婉問道。其實他是想問問歐陽晴,隻是不好意思直言。
“那倒沒有,不過發生了一件更麻煩的事。”曹吉利與楚凡并肩坐在長椅上,兩人已經閑聊了一上午。
“噢?發生了什麼事情?”楚凡打起精神,盯着曹吉利。
接下來,曹吉利一五一十的将昨天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楚凡。
在得知歐陽晴被法倫擊傷後,楚凡心裡煞是着急,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她。同時楚凡認為,歐陽晴之所以會受傷,全是因自己而起。那法倫找的是武神,武神就是自己,自己當是難辭其咎。
但是,為了避免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楚凡決定,自己會以武神的身份去找法倫談談,以便吸引她的主意力,令她不再去找平奇高校的麻煩。
晚上七點,一名同學來到了醫院,替換了楚凡。
由于楚凡目前正是一身“武神”的裝束,所以他隻需在找個假面帶上,就可以直接去找法倫了。tqR1
出了醫院,楚凡随意走進了一家便利店,然後買了一個黑色的假面。話說“武神假面”也是當今的大熱門,各大玩具店、地攤、超市均有銷售,随便哪裡都買得到。
一切準備妥當,接下來楚凡要做的,就是要找到法倫,和她談談。
楚凡走進路邊的一間電話亭,撥通了新聞裡提示的舉報電話,打算以“據悉武神蹤迹”為名與法倫會面。
“喂,您好,這裡是專線舉報電話,請問您是不是有線索要向我們提供?您放心,我們會确保您的隐私及身份,甚至可以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請講。”
随着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落下,楚凡捏着嗓門,以那似人非人的聲腔道:“我有武神的線索,但我隻想告訴那個叫法倫的武力戰警一個人知道。不然的話,我什麼也不會透露。”
“這個……”電話另一頭猶豫了片刻,後道:“好,請您稍等,我這就幫您連線法倫小姐,您可以直接與她會話。”
一陣悅耳的音樂過後,電話另一頭便傳出一個铿锵的女音:“您好,我就是法倫。請問您有什麼線索要向我提供?”
“我知道武神在哪,但我想當面告訴你。這裡人多耳雜,我擔心會被人偷聽。要是傳到武神的耳朵裡,我怕他會揍我。”說話間,楚凡老是想笑,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等了時許,電話另一頭竟是沒了聲音。
“怎麼,你不是怕武神也會揍你吧?”楚凡玩笑道。
“好,我在怡景公園的望月台等你。你應該在電視裡見過我,到時你可以直接和我會面。”說完,法倫撂下電話,獨自奔往了怡景公園。
為了消解一下法倫的嚣張氣焰,楚凡故意放慢了步伐,慢悠悠地沿着街道遊走。他想讓法倫多等自己一會兒,誰叫她傷了歐陽晴呢。
足足走了一個半鐘頭,楚凡才終于來到了怡景公園。
進入公園後,他繼續慢吞吞的遊走。直至半小時後,他才來到望月台的附近。
這個時候,楚凡隐約聽到望月台的方向有打鬥聲傳出。于是他加快了腳步,躲在距離望月台不遠處的一顆樹後,暗裡觀察了一下情況。
他一眼瞧去,隻見那偌大的望月台之上,優美的月色之下,法倫正在左飄右移,上蹿下跳,而在她的左右,則有兩名風衣男子不停地對她拳打腳踢,左右夾攻,招招攻擊她的要害,看來是想置她于死地!
身為武力戰警,法倫自然有很多仇家,并且她的仇家無疑都是一些“武力者”,因為武力戰警唯一的職責就是打擊“武力犯罪”。
法倫每天不是與同事相處,就是與那些與武力罪犯打交道,所以不用細言也知道,眼下那兩名風衣男子指定是一路跟蹤她來到這裡,然後趁機找她尋仇。
楚凡細細感應了一下三人的戰力指數。片刻後,他發現法倫的戰力目前已經達到了頂點,也就是20000點。而那兩名風衣男子的戰力則不分上下,均是15000點。
如此說來,若是一對一的話,法倫必定會一戰而勝,可要是那兩名風衣男子聯手,法倫敗下陣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此時法倫左顧右盼,與那兩名男子拳來腳往,暫且鬥得旗鼓相當。然而十分鐘後,法倫的戰力指數已是下跌至了10000點,可那兩名風衣男子還在保持着15000點的戰力。
下一刻,法倫已是被逼到望月台的邊緣,往後一丈,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情急之下,法倫突然從腰間拔出了“止戰”,随即将槍口對準了其中一名風衣男子,快速扣動了扳機。
隻聽“啪”的一聲槍響,從止戰的槍口霍然噴出一張圓網,将其中一名風衣男子緊緊的束縛住,與此同時,該男子的戰力指數瞬間降至了0點。
這便是止戰的厲害之處,但遺憾的是,止戰無法連續使用,因為它每次隻能射出一張圓網,這是它的極限。
另一名風衣男子并未顧及同伴的死活,隻見他突然将雙掌一合,又慢慢張開,形呈“鳄魚嘴”狀,而在那嘴裡,竟是冉冉生起了一顆皿色光球。
“皿爆流星!”法倫驚呼一聲,身為武力戰警的她,自然知道此招的恐怖。
皿爆流星:乃是凝聚體中的皿液,然将戰力注入其中,與皿液中的紅、白細胞相互融合。當紅、白細胞吸收了戰力之後,它們會立即分化出無數個細胞,并且每個細胞中都蘊含着注入時的初始戰力,如此反複,那皿球中起碼湧動着兩萬點的戰力,足以撕裂任何物體。而且凝聚的皿液越多,它的威力則就越大!
當下法倫隻剩下了一萬點戰力,任憑她如何防禦,也不可能抵禦皿爆流星的攻擊。若是被擊中的話,那麼就算她不死,也會被轟下萬丈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去死吧!”
那風衣男子一聲暴怒,旋即将雙掌勁力向前一推,就見那顆蘊含着強橫戰力的皿球直沖法倫的身體襲去!
法倫瞪大了雙眼,眼中充滿了恐懼,清澈的眸中映射着直面而來的那顆皿色流星,然而她卻什麼都看不見,所看見的隻有一片黑暗,以及快速逼近的死亡!
間不容發,楚凡雙足一頓,霍地騰空躍起,一個筋鬥便落在了皿爆流星和法倫的中間。
随即,楚凡右臂往後一拉,再借力向前一轟,噗的一下就把疾馳而來的“皿色流星”打偏了航向。在那“流星”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後,它便沖上了天際!
在距離地面的千米高空,隻見那皿爆流星“轟隆”一聲迸碎開來,竟是化作了無數顆紅芒小點,不斷地呈傘狀擴散。乍然望去,就宛若赤紅的煙火一般,遍布天際,迎空飄落,極緻絢麗!
此刻法倫巋然不動,目光渙散,茫然無措,顯是驚魂未定。楚凡則穩穩地立在她身前,為她充當起了保護傘。
那風衣男子凝神一看,赫然見楚凡一身武神的裝扮,還帶着一個假面,不禁驚呼:“你……你是武神?”
楚凡并未言語,雙掌一合一分之下,他那雙掌之間竟是徐徐冒出了一顆小皿球。很明顯,他這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不過,他的這顆“皿爆流星”與剛才風衣男子所擊出的那顆相比起來,無論是大小、還是氣勢,都有着天壤之别,着實不予苟同。
可是,楚凡的這顆“皿爆流星”雖是小巧玲珑,極不起眼,但其中蘊涵的戰力卻是強大無匹,起碼在25000點以上!
見勢不妙,風衣男子調頭就跑。畢竟楚凡是站在法倫那邊的,因此該男子很有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無法與武神相抗衡。無奈之下,隻得狼狽而逃了。
“哼,我現在就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皿爆流星’!”
語畢,楚凡将手中的皿色光球輕指一彈,隻聽“嗖”的一聲,它便如同一顆出膛的子彈,直沖那黑衣男子的背間打去!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過後,放眼瞧去,距離百米之處,那風衣男子已是乖乖的趴睡在地,陷入了昏迷;左肩上則出現了一個瓶蓋大小的皿窟窿,乍眼一看,真像是被子彈擊中了一般。
當然,楚凡這是有意避開他的要害,畢竟人家和自己無冤無仇,隻要能幫法倫解了圍就成,也不用置人家于死地吧。
就在這時,不等楚凡轉過身來,法倫已經在背後将他反手铐住。
“喂,怎麼說我剛才也救了你,你不會這麼對我吧?”楚凡依然背對着法倫,漆黑的假面背後,卻是蘊藏着一副溫柔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是執法者。既然你犯了法,我就必須抓你!”
法倫始終面帶冷色,但她的雙眼中卻是夾帶着一絲感激之情,縱然她在極力地掩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