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急轉之下,楚凡拿定主意,決意放棄此番攻擊。當下突然将右腿快速回收,借助早早醞釀在體内的強橫戰力,淩空一個九百二十度大轉身,憑借螺旋之力,宛若直升機一般,身體迅速往上空飛馳,很快的就與石原井拉開了距離,算是處身在了安全之地。
居高臨下,損敵利己,這不外乎是個絕佳的攻擊方位,此時楚凡也是看中了這一優勢,不多猶豫,禁不住右拳一握,并将部分戰力集中在了拳頭之中,頓時,隻見他的整個右拳赫然金光大盛,戰力凝聚之下,轟然向下一砸,一道戰力光球猝然奪拳而出,沖着下方的石原井急飛猛進,威力不可預測。
面對臨頭轟下的戰力光體,石原井嗤笑一聲,不以為懼,雙手緊緊握住草薙劍的劍柄,旋即就是橫豎兩揮,頃刻間,隻見兩道紫色劍氣奪鋒而出,迎空直上,瞬間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其中一道劍氣竟是與楚凡所擊發的那道戰力光體拼個勢均力敵,彼此同歸于盡,一時光芒大放,紫金二色纏綿輝映,連綿數裡,宛若光洋,灼人眼目,縱然是楚凡,也不禁微微閉上了雙眼,尚不敢直視。
“咻!”
熟料,就在楚凡閉眼的一刹間,另一道劍氣突然從光幕海洋之中沖出,掠空急進,威勢逼人,目标自然是處在上空的楚凡。
當楚凡睜開眼睛,看清狀況後,那道劍氣已經距離他的身體不足三尺,怕是躲閃或是回擊,均已為時甚晚。如此一來,他隻得用身體硬生生的接下這一道威力驚人的劍氣!
“砰!”
果不其然,短短瞬息間,隻聽又是一聲巨響,那道劍氣竟是不遺餘力的劈在了楚凡的兇口上,這一擊,足足把他震飛了數十米遠,之後才從空中疾速墜落……tqR1
下一秒,伴随“撲通”一聲悶響,就見楚凡重重的摔落在地,穩穩的趴在當前,卻已是沒了半點反應,但見他面部朝下,四肢大張,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然而此時此刻,距離石原井定下的“三十秒”時間,隻是過去了一半。也就是說,他隻用了十五秒,便實現了諾言,擺平了楚凡……
見楚凡在短短十五秒鐘就敗下陣來,野田犬郎等人并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好像楚凡的生死成敗早已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當下隻是得到了證實而已。
在之前那幾聲槍響後,野田高校的師生們已經落荒逃散,他們不是武力者,沒有戰力護體,自然會害怕槍林彈雨,更怕殃及池魚,傷到了自己,須知子彈可不長眼,所以他們逃走也是情有可原。
另外,隻見焦豔紅正縮在大樓旁的一處角落裡,滿是驚恐的目光一直盯着遠處的楚凡,良久沒有見楚凡再動彈,她這才敢走出來,與野田犬郎等人一起去到了石原井的身旁,開始不住的溜須拍馬,對石原井的實力大是稱贊,同時也對楚凡的自不量力恥笑不已。
此際放眼瞧去,整座校園已是渺無人煙,鴉雀無聲,不遠處那片寬闊的地界上,隻有楚凡一個人趴在那裡,文風不動,仿若死去了一般,孤零零的看上去多少有些悲慘。
“會長,這小子的屍體怎麼處理?”其中一名“邪狼會”的成員躬身在石原井的面前問道。顯然,在場之人已經認為楚凡挂了,況且在他們的心裡,草薙劍可是上古神器,内蘊着無盡神力,這世上跟本沒有人可以承受住它的攻擊,凡是被它的力量擊中之人,必死無疑,絕無一絲的生還機會。
沒等石原井開口回答,野田犬郎忽然臉色一沉,氣憤的悶哼一聲,搶着道:“還用說嗎。一會把這小子的屍體剁碎了喂狗。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去鞭他的屍,以洗昨日之恥。”
說起來,野田犬郎不僅生性傲慢,心腸還非常的歹毒,幾乎沒有人性可言。誰要是得罪他,就算對方死了,他也不會讓對方安生。而昨天,楚凡偷了他的家族信物,還用其點燃了東瀛國旗,并且當衆羞辱他,這口惡氣一直憋在他的心裡,因此,他簡直恨不得将楚凡碎屍萬段,再讓他屍骨無存,也唯有這樣,他才能徹底消了這口惡氣。
眼下,縱然是楚凡死在當場,他也要去羞辱一番楚凡的屍體。對他來說,這是楚凡應該付出的慘重代價,誰叫他得罪了自己?
帶着一臉的春風得意,野田犬郎大步去到楚凡的跟前,随即擡起一腳,腳底闆對準了楚凡的頭部,陰笑一聲,道:“該死的華夏人,居然敢戲耍我,今天就算你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得安生!”
話罷,他剛想落腳,踹向楚凡的頭部,哪想就在這時,楚凡忽然雙臂一蜷,然後雙掌壓地一撐,竟是倏地一下站起了身來。仔細一看,此時除了他兇口處的校服被劃開了一道裂口外,他渾身上下的肌膚,居然完好無損,别說什麼重傷身亡,哪怕就連一丁點的輕微傷都沒有留下。
見此一幕,野田犬郎頓時滿面錯愕,像是見了鬼一般,癡癡的定在原地,依舊擡着一腳,保持着“金雞獨立”的姿勢,隻是他要襲擊的目标,已然不在腳下。
此刻不單單是野田犬郎,石原井等一幹人等的心中、眼裡俱是充滿了詫異,原本一張張惬意的臉孔瞬即變得陰霾起來,百思不得其解,這小子分明受了草薙劍的斬擊,結果居然毫發未傷,行動自如,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雖說石原井沒有戰力,但是,自從他獲得草薙劍以來,也曾與世界各地的諸多武力者交過手,可說是百戰百勝,無一敗北,并且草薙劍從未給對手留下過生的希望。可是今日,眼前這小子結結實實的受了草薙劍的斬擊,卻是完好無缺的存活了下來,不僅如此,甚至他連傷都沒有傷到,這還是石原井第一次經曆如此神奇的事情!
當下隻見石原井兩眼發直,嘴張如鳄,怔怔盯着遠處的楚凡,像是看着一頭萬年不遇的怪物般,眼神之中盡是難以置信與惶恐不安,同時不禁生想:這個小子究竟是什麼人?難道他是不死之身嗎?
正值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際,楚凡眼珠微微一轉,瞄向了一旁呆若木雞的野田犬郎,一見他那副賤樣,楚凡不勝厭煩,驟然間眸中兇光一閃,未有二話,伸出右手,一把抓在了野田犬郎的脖頸上,即而把他高高的提了起來。
在楚凡強勁臂力的束縛下,此際,隻見野田犬郎的雙腳已是高高離開了地面,整個人幾乎懸在了空中,雙腿不停的亂蹬,臉色憋得通紅,皿絲橫生的目中充盈着對死亡的恐懼,而且雙手正竭力扒着楚凡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掌,隻是即便他傾盡全力,亦無法動搖楚凡的一根手指。同時,卻見他雙唇輕輕蠕動,喉嚨中發出沙啞模糊的聲腔,似是在向楚凡求饒。然而,楚凡就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雄風逼人,威嚴攝心,面對野田犬郎這隻小狗,他那冷厲的眼神之中仿佛隻刻一個字,那便是:殺!
片刻後,楚凡雙眉一擰,殺意畢露,突然将右臂猛地往下一沉,“砰”一聲便将野田犬郎的身體砸在了地面上,而那堅硬的地面頓時四分五裂,并且數道裂口還在持續延伸,無數零散碎石當即被彈到了空中。不一會兒,三十米範圍之内的水泥地面已是凹凸不平,以野田犬郎的身體為中心,四下一片裂痕,内石外翻,就像剛剛發生了一場小面積的大地震,煞是慘烈!
挨了楚凡這狠力的一摔後,野田犬郎順口噴出了一股濃皿,猩紅的皿液迎空飄灑,又如雨墜下,星星點點的灑在了野田犬郎的臉上,一時間,他的情狀被這口鮮皿點綴的狼狽至極,與他那崇高又尊貴的身份迥然不符。
細看之下,許是後腦受到了重力的沖擊,野田犬郎的兩顆眼球已是幾乎凸出眶外,馬上就要掉出來一般,慘不忍睹,極是恐怖!不過,他并未就此斷氣,隐隐還有呼吸,若是能得到及時搶救,興許他還能保住性命。隻是,楚凡似乎并未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眼下,楚凡一手按在野田犬郎的喉嚨上,将他的腦袋給牢牢的固定住,另一隻手則攥成了拳頭,并高高擡起,拳心照準了野田犬郎的腦門,如箭在弦,隻待擊發,給他生命畫上個句點!
事實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之前來自于内心的苦苦掙紮與煎熬……
在這一線生死之間,野田犬郎的身體劇烈顫抖着,而且他的意識格外清醒,視線雖然模糊,卻也能從迷蒙中看見楚凡的拳頭,但是令他身體劇烈發抖的并不是楚凡即将要砸下的拳頭,而是從楚凡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股殺氣。
身在這股殺氣之中,野田犬郎感覺自己已經身在了地獄,依稀中,他似乎聽見四周不斷傳來鬼哭狼嚎之聲,仿佛是地獄中的惡鬼們正在迎接自己的靈魂,讓他禁不住身心俱顫,充分體會到了死亡的可怕!
“這一拳,是我替曹主任送給你的,好好的接着,去死吧!”
洪亮的話語自楚凡心底深處奪口而出,他那隻包含着曹吉利十年之恨的拳頭,也在這一秒,迎着野田犬郎的腦門轟然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