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歐陽晴隻得低頭不語,自飲茶水,而且天真的認為,或許待會等他們兩杯酒下肚後,他們就會放松心情,敞開心扉,暢所欲言,化解矛盾,最終成為朋友了。
“兩雄相遇,要麼是敵人,要麼做朋友。”
回想着張一峰上午所說的這句話,歐陽晴覺得很有道理,當然她希望兩人能夠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因為她希望平奇高校可以蒸蒸日上,越來越好,然而就目前來說,這兩人無疑是平奇高校的頂梁柱,隻有他們齊心協力,才能使平奇高校走得更好,更遠。相反,如果他們兩個發生内鬥,那麼兩虎相争,必有一傷,其他高校便會坐山觀虎鬥,後得漁人之利,如此對平奇高校沒有任何的好處。
下一刻,大家正談笑間,這個時候,懸挂在大廳一角的電視裡突然播放了一則新聞,同時這則新聞一出,當時令在座的衆人安靜了下來。
隻見電視畫面的左上角,印着一張女孩的照片,該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那北青高校的邢若男,接來就聽主持人播報道:“觀衆朋友們晚上好,歡迎收看時事新聞。我們剛剛獲得一條爆炸性消息,據我們所知,北青高校的邢若男,‘武力榜’上的N0.7,前段時間突然遭到不明人士的武力攻擊,緻使她得了嚴重的腦震蕩,臉部明顯被毆打緻變形,十七根肋骨被打斷,至今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不醒。同時遭到武力攻擊的人,還有與她同屬北青高校的冥潔和黑舞,均是女性,目前二人都是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内傷,同樣昏迷中。另外,一直都有‘世界最強高校’之稱的櫻植高校,今日發布了一條更為震撼人心的消息,他們對外宣稱,高木拓突然詭異失蹤,下落不明。有人猜測,高木拓已經遭到‘四聖堂’的綁架,包括邢若男受到重創,也是‘四聖堂’有意針對‘武力榜’上的高手發起的武力攻擊,其目的尚不明确。武力戰警已經全面着手調查。有進一步消息,我們會随時向大家通報。謝謝收看。”
新聞播報完畢後,大廳中一陣嘩然,頓時炸開了鍋,之後大家就開始了激烈讨論。而讨論的主題,無非是誰傷了邢若男,高木拓又怎會突然失蹤?
然而,此刻最為開心的,無疑就是歐陽晴了,因為不管是誰重傷了邢若男、黑舞、冥潔這三人,都算是為她報了一箭之仇。如果可以,她真想當面對那個傷害了她們的人表示感謝。
不過與此同時,歐陽晴心中也泛起了疑惑,不明白高木拓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呢?難道他真的被‘四聖堂’綁架了?不可能吧,高木拓的戰力指數足足有35000點,乃是排名世界第二的絕對高手,哪個人有能力把他給綁架走?
無奈歐陽晴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人”的道理,對于某些人而言,高木拓那區區35000點的戰力,着實不值一提。但不管怎麼樣,高木拓安好與否,對于歐陽晴來講,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因為她已經對高木拓徹底死心,沒有了一絲的留戀。
“哼!又是‘四聖堂’,真是王八蛋!”毛楷雲随口罵了一句。當然,他并不知道邢若男其實是被楚凡所傷,原因是因為邢若男傷害了歐陽晴,他隻認為邢若男慘受重創和高木拓的失蹤,都是‘四聖堂’搞的鬼。并且聖瑪麗醫院是一家私營醫院,縱然他們知道事情真相,也不敢對外公布。再說高木拓曾經警告過他們,如果自己自殘雙腿以及被打敗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他就會讓所有的醫務人員付出慘重的代價。因此,聖瑪麗醫院隻能乖乖的守口如瓶,至今一字未漏。所以,就不難有人把這筆爛賬算在‘四聖堂’的頭上了。
“人家不都說了嗎,這隻是猜測,又沒說一定和‘四聖堂’有關。某人還真是随波逐流啊,别人說什麼都信以為真,真是沒有主見。看來我張一峰是高估他了。”張一峰抿了一口茶水,冷嘲熱諷的道。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不過他的矛頭,明顯是對準了毛楷雲。
“呦,照某人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某人是在幫‘四聖堂’開脫呀?或者說,某人就是‘四聖堂’的一份子,是一個沒有半點人性可言的敗類?”毛楷雲立即反唇相譏,直指張一峰。
其實就算高木拓和邢若男的事情與‘四聖堂’無關,毛楷雲也會對‘四聖堂’恨之入骨,畢竟是他們派人毀了華夏高校。何況高木拓也不是個好東西,這一點毛楷雲心知肚明,縱使‘四聖堂’綁架了他,那他們也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與自己實在沒什麼關系。
“哼!如果我要是‘四聖堂’的人,我第一個對付的就是某人。”張一峰惡狠狠的盯着毛楷雲,而且這兩句話,他說的倒是格外認真。
“哼!如果某人真是‘四聖堂’的人,我第一個要殺之而後快的,也正是某人!”毛楷雲這話說完,便再次與張一峰相互瞪視了起來,同樣是眼都不眨,旁若無人,彼此沉默,卻是無聲勝有聲,氣氛頗為凝重,歐陽晴身在其中,一陣郁悶。
酒足飯飽後,大家已是醉的七七八八,個個東倒西歪,步伐欠妥,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酒店門口。此時像個正常人的,就隻有毛楷雲和張一峰了。
歐陽晴今晚喝的最多,也是醉的最厲害的一個,她在為楚凡傷心難過的同時,也在為邢若男等人遭到打擊而感到高興,可謂悲喜交加,酒瘾大發。tqR1
此刻隻見歐陽晴小臉通紅,醉眼迷離,時不時的揮舞起雙臂,打着手勢,如同一個潑婦罵街般,嘴裡吆喝着醉話:“不就是個武力白癡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小姐還不稀罕呢。武力戰警又怎麼樣,法倫又怎麼樣,她有的,我都有……”
喊到這裡,歐陽晴突然收聲,接着就軟綿綿的癱坐在了地上,毛楷雲想扶都扶不住。
“她有的,我真的都有嗎?”歐陽晴喃喃了一句,爾後便蜷起腿腳,雙手抱膝,坐在地上默默的抽泣了起來。
見她這般傷心,毛楷雲實在于心不忍,并且在場沒有人會比他更加的了解,楚凡為什麼要和她分手,便蹲下身來,拍了拍歐陽晴的肩膀,安慰道:“楚凡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也有苦衷,他也有迫不得已。相信你早晚有一天會明白的。”
“我已經很明白了,徹底明白了……”說完,歐陽晴站起身來,流着眼淚,晃着醉步,獨自往馬路上走去。
看着歐陽晴孤單凄涼的背影,毛楷雲更是對‘四聖堂’入骨了幾分,不由握起雙拳,心想若不是他們盯上了楚凡,楚凡也就不會忍痛割愛,一對鴛鴦,就這樣被他們拆散,毛楷雲着實有氣難出。
酒醉三分醒,有了上次被亞龍伏擊的前車之鑒,當下同學們也不放心讓歐陽晴自己回家,可是大家都已經醉的差不多,自己回家都是問題,更别說有誰還能送歐陽晴回去了。
而在場之衆,完全保持在清醒狀态的,就隻有毛楷雲和張一峰了。于是大家齊齊開口,要求兩人送歐陽晴回家。
歐陽晴是楚凡的心上人,是他的愛人,而楚凡是毛楷雲的兄弟,是他的朋友,因此毛楷雲自然不會拒絕,不料他剛想前去追趕歐陽晴,張一峰早已搶先了一步,将歐陽晴扶上了一輛出租車,随即沿着公路直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車水馬龍中……
“不管這小子是誰,也不管他是出于什麼目的來的平奇高校,既然他剛來,相信他就不會做出對歐陽晴不利的事情。”
看着那輛出租車消失的方向,毛楷雲心中思量了一番,便未多慮。他雖然對張一峰沒什麼好感,但他也堅信那小子還不至于做出傷害歐陽晴的事情來。同時有張一峰送歐陽晴回家,同學們也大是放心,之後就紛紛散去,各回各家。
出租車裡,司機已經問了好幾遍後座上的兩人要去哪裡,可是由于歐陽晴喝的太醉,神志不清,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狀态,所以她根本無法開口說話,而張一峰又不知道她的家住在哪裡,于是司機隻得漫無目的的沿路行駛。
二十分鐘後,車子已經開到了位于市區最南端的立交橋上,而就在這時,歐陽晴身子忽然一挺,直起腰來,但見她兩腮高高鼓起,眼看着就要吐了出來。
見此,司機趕忙一個急刹車,随即扭頭沖張一峰不耐煩的道:“這個生意我不做了,你趕緊把她弄下車。要是她敢吐在我車裡,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
“砰!”
不想司機語落的一瞬間,一聲玻璃的碎響突然随之傳出,那司機整個人竟是被張一峰一拳轟出了車外,擋風玻璃被砸的粉碎,其後就見那司機一動不動的躺在立交橋的馬路中間,昏死了過去,滿臉鮮皿,身上沾滿了玻璃碎片,甚至還有很多紮進了皮肉中,情狀甚是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