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現在,也是一樣的道理。”趙顧深迅速的轉頭,看了葉绯一眼。
“可是,不是隻有覺醒了家主能力的人,才能當家主嗎?”葉绯有些疑惑,“而且,每一代也隻有一個人能覺醒這個能力。”
葉绯說到這,突然收聲。
她頓了會兒,說:“還是說,如果……”
葉绯都被自己的猜測吓着了。
她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如果擁有家主能力的人……不……不在了。”
無論如何,她都無法說出那個“死”字。
因為,擁有家主能力的人,老爺子,趙定桓,再到趙顧深,都是跟她親近的人。
哪怕隻是分析而已,哪怕并沒有指名道姓,隻是在說一個假設,甚至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她也不願意把這個字用在上面。
她自己清楚,這個假設說出來,難免就會有代入。
她不想他們與這個字有牽扯。
“那麼,同代人中,是不是會有新的人重新覺醒家主能力?”葉绯問道。
這樣的可能性,讓她渾身發寒。
“這個不會。”趙顧深說道。
葉绯聽了,便松了一口氣。
就聽趙顧深說:“家主能力,在每一代中隻能覺醒一個人,也隻能覺醒一次。”
“如果有人覺醒了家主能力,不論他生死,其他人都不會再有機會覺醒。哪怕他已經不在人世。但家主能力已經覺醒過,出現過,那麼這一代當中,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覺醒。”
“這才是家主能力的可貴之處。不是說能力本身有多麼厲害。”趙顧深解釋道。
“那……”葉绯這就有些不明白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如果家主能力能夠再生,每一代中雖然隻有一個人能夠覺醒,但如果那個人死了,新的家主能力就會出現在新的人身上。”
“那麼,其他人就有理由去除掉第一個覺醒能力的人,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權勢。”趙顧深說道。
“可是這樣的話,很可能會沒完沒了的死人,那麼趙家的人豈不是要死光了?”趙顧深說起這些來,倒是百無禁忌。
哪怕是把假設放到了自己頭上,依然無所畏懼。
“呸呸呸!”葉绯在一旁趕緊說道,“這個字這麼不吉利,你怎麼還說這麼多遍啊!就算是假設也不許說!”
“好好好。”趙顧深趕緊答應下來。
“那怎麼……”葉绯皺眉,“既然就算是出什麼意外,家主能力也不會落到其他人受傷,他們有什麼好争的?”
“其實很簡單,擁有家主能力的人……”趙顧深想說一個“死”字,又想起葉绯對這個字很是忌諱。
他知道,她是不想讓他這樣詛咒自己。
趙顧深頓了一下,說道:“出了意外,不在了。那麼沒有人能夠再覺醒家主能力,如同群龍無首。但是下一代的家主,總還要有人來當吧?”
“正好,大家都沒有家主能力,那就在同一起跑線上,各憑本事競争吧。”趙顧深笑笑,“所以說,這個位置,不是照樣可以被觊觎着嗎?”
“那你有危險?”葉绯立即緊張了起來。
“現在還好,那些人不敢真的把念頭動到這個程度。”趙顧深說道,“隻怕有些人真的為權力迷了心竅,以後的事情,都不好說。”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并不是那麼安全,但也沒到你想象的那麼恐怖的程度。”
“也是想讓你知道,趙家比起葉家,更恐怖。所以,葉家根本不算什麼,不是能成為你負擔的事情。”
“其實,趙家也不是每一代都這麼皿腥厮殺的。就好像卓子他們家,就很和諧,彼此都不争,互相有愛。唯一有心争一争得,卻被自己親兒子壓下,連親兒子都不配合,他還争個什麼勁兒?”趙顧深笑道。
趙顧深指的,就是韓東平了。
“但難免不定什麼時候,就出現點兒叛逆的親戚。”趙顧深說道,“而且這個東西,隻要出現了,就很容易延續。”
“比如說上一代争權不成功,心有不甘,就把這樣的信念灌輸給下一代。這樣一代一代的傳下來,就很難太平。”
“趙家還不至于這樣水深火熱,就是有些人有些騷.動。”趙顧深的意思,也是讓葉绯不必要太過緊張。
“我這麼說,隻是想讓你心中有數。二老是覺得,你才剛剛接觸到趙家,一股腦兒的讓你接觸那麼多,你可能也無法全部适應。”
“倒不如順其自然,咱們在一起久了,你慢慢的接觸的越來越多,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趙顧深說道。
“我這就是提前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葉绯縮了縮脖子:“你這麼一說,我更忐忑了。”
趙顧深伸手,在葉绯的發頂揉了兩下:“忐忑什麼?跟我在一起之後,難道還遭遇過什麼危險嗎?”
“那當然沒有了。”葉绯說道。
“所以,我們的生活不會改變。”趙顧深說道。
有他在,那些糟心的事情,都由他擋着。
他會努力地,讓她的生活沒有改變。
“不過我也不怕的。”葉绯說道。
趙顧深不禁看向她。
就見葉绯特别認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噢喲?”趙顧深失笑,“你這麼說,讓我覺得你都有感知人心的能力了。”
“我當然是沒有了。”葉绯不禁笑起來,“可是我了解你啊。”
“你肯定想幫我把這些糟心的事情,甚至是危險的事情,都擋住。不讓他們靠近我。你用自己,給我周圍豎起屏障,讓我不受傷害。”
“可是,所有的傷害都朝着你去了。”葉绯看着趙顧深的側臉,心裡突然發疼。
這男人的側臉很好看,别人總說他性格狗,可是此時,葉绯卻覺得他整個人負重太多了。
“這樣是不行的,也是不對的。”葉绯說道,“你幫我把我所有的難處都解決掉,把我家裡的事情也給擋住。還要在擋住來自趙家,來自别處的許多危險。”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這樣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