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正好擦過了黎笑雲的手指。
黎笑雲從指腹到下面的關節,都被趙定理的唇蹭了一遍。
軟軟的,還有些濕潤的觸感,帶着又濕又麻的電流,從黎笑雲的手指往四肢百骸蹿。
黎笑雲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手幾乎是被彈回來的。
車内沒有燈光,黑漆漆的,所以她燙紅了臉,也沒有被看到。
隻是現在,不隻是臉燙,就連被他雙唇擦過的指腹都燙的不行。
即使指腹其實是幹燥的,但仿佛還能感覺到他唇上的濕潤。
紅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換成了綠燈。
但黎笑雲完全沒注意到,還在發呆,感覺整個人都燙燙的。
偏偏罪魁禍首趙定理,還靠在椅背上,正半眯着眼睛,有些醉懵懵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一臉無辜的樣子。
直到身後的車子都紛紛發出了焦急又不絕于耳的喇叭聲。
黎笑雲才回過神來,注意到綠燈都變了有好幾秒了。
黎笑雲趕緊開車。
被趙定理雙唇蹭過的指腹貼在方向盤上,無意識的蹭着方向盤。
企圖把指腹上留到現在,還異常清晰的觸感蹭掉。
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方向盤的皮子不軟不硬的手感,一點兒沒有起到任何的幫助。
反倒讓那感覺變得越發清晰。
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之後,黎笑雲壓根兒都不敢看趙定理了。
就連遇到紅燈,停車在等的時候,她也是雙眼目視前方。
視線與臉龐都沒有一點兒的偏移。
趙定理為了保險起見,一直在忍着,嘴角不露一點兒笑容。
就怕被黎笑雲看出破綻。
不過,為了讓黎笑雲能夠專心開車,趙定理沒有再做什麼,怕幹擾到她。
好不容易,挨到了黎笑雲把車開回家,停好後,黎笑雲就先下了車。
趙定理解開安全帶,卻沒有立即下車,而是繼續靠在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才把車門打開。
先把兩條腿挪了出去,動作看起來特别艱難的模樣。
然後才用手扶着車門,好像已經難受的很難站起來了。
黎笑雲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至少不像之前在車裡那樣,完全是失魂落魄的模樣。
“怎麼樣?
頭暈嗎?
”黎笑雲過來問。
總不能就這麼不管他啊。
“有些沒力氣,頭疼。
”趙定理皺着眉,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黎笑雲一邊說着,一邊扶住他的胳膊,“我拉你起來。
”
“我太重了,你拉不動。
”趙定理說道。
黎笑雲用了些力氣,果然沒拉動。
趙定理還穩如泰山的坐着。
“把手給我,我借着你手的力道站起來。
”趙定理說道,“你不用怎麼用力,隻要能撐得住我就行。
”
“好。
”黎笑雲趕緊把手交給他。
趙定理便握住了黎笑雲的手。
他的手又幹又燙又大,幾乎是将黎笑雲的手都裹在了掌心裡。
握着的力道很是堅定。
力道雖然不算多麼的重,但特别的踏實牢靠,也讓黎笑雲确實無法将手抽出來。
趙定理琢磨着,如果現在借着起身的力道,裝作不小心的把黎笑雲拉進懷裡。
可不可行?
趙定理想了下,覺得還是算了。
他現在坐在車裡,萬一搞得不好,黎笑雲直接裝到車上,反而會傷到她。
所以,趙定理就把這個想法給否了。
為求逼真,真的是把身上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黎笑雲的手上撐着,這才從車裡下來。
趙定理随手關了車門,黎笑雲鎖了車,就扶着趙定理往家走。
黎笑雲一隻手還被趙定理握在手裡沒有松開,她倒是想抽出來,但是沒用。
另一隻手又忙着扶着趙定理的胳膊。
許是沒有同事在,趙定理就不用端着了,便将重量都放在了黎笑雲的身上。
黎笑雲反倒被他壓得走路都不穩當了。
尤其是一隻手還被他握着,胳膊反扭着,走起路來就不是很方便,動作特别别扭。
黎笑雲隻好跟趙定理說:“要不你換隻手握?
”
趙定理見黎笑雲這動作确實是走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便松了手。
可是卻沒有再去握黎笑雲的手。
再黎笑雲把左手提起來的時候,沒想到趙定理竟然擡起胳膊,就直接攬住了她的肩膀。
黎笑雲:“……”
行吧,這樣架着他還比剛才輕松一些。
就是這樣一來,她跟趙定理就更近了。
讓人看着,就像是黎笑雲被趙定理擁在懷裡一樣。
因為挨得特别近,他身上的香水味兒特别明顯。
經過了一天,不像早晨那樣的濃郁。
但是後調的香氣變得格外清晰。
雖變得淺淡了,但是像黎笑雲這樣直接鑽在趙定理懷裡的距離,還是能聞得特别清楚。
黎笑雲突然覺得不對,她又嗅了好幾下。
她連香水味兒都能聞到,怎麼就沒聞到酒味兒呢?
趙定理醉成這樣,照理說酒味兒就算不到多濃,但肯定能聞到的啊。
黎笑雲這時候顧不上害羞,就擡頭狐疑的看趙定理。
見他還是微微皺着眉,一臉不舒服的樣子。
“怎麼了?
”趙定理見黎笑雲擡頭看過來,心裡就打了個突。
他哪裡露餡兒了不成?
黎笑雲又嗅了兩下,做最後的确定,才問:“你身上怎麼一點兒酒味兒都沒有?
”
趙定理:“……”
“其實……是我酒量不太好。
”趙定理說道,“按我今晚喝的量來說,其實放在别人身上,估計都不算什麼。
尤其是跟酒量大的比,跟沒喝似的。
”
“可是因為我不常應酬,也不常喝酒。
”趙定理還沒忘了維持自己酒醉的狀态,大喘氣了一下,才又繼續說,“而且就算遇到應酬,酒喝得也一向不多。
所以酒量就一直沒練出來,到現在也是,喝一點兒就醉。
”
趙定理說的頗為無奈。
不過,也确實有不太能喝的人。
黎笑雲聽了也就信了。
而且,趙定理今晚确實喝了些,并不是一點兒沒喝。
身上沒什麼味道,主要就是怕黎笑雲嫌棄。
他喝得少,味道自然就沒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