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透過薄紗傾灑進來,将空氣之中細碎的煙塵照耀得起起伏伏,落在了突然站起身的許副總堅實肩膀上。
他黑濃的劍眉微微斂着,走到郦唯音的面前:“你這要玩一場大局?”
郦唯音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指尖在水杯上捏了捏,淺抿一口,她眸光認真:“我想要和他做個了結。”
他們之間,既然他總覺得不明不白,總是放不下,不甘心,那就徹底做個了斷。
早些了斷,也許他們彼此還能夠擁有新的人生。
“怎麼了結?像對韓裘一樣?”許副總的手扣住郦唯音的肩膀,無意識的用了力道。
郦唯音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大掌,淺淺一笑搖頭:“不會,韓裘和他不同。”
許副總漆黑的眼瞳像黑空之中的獵豹的眼瞳,有一種壓抑而又蓄勢待發的情緒在湧動。
他緊緊盯着郦唯音好一會兒,才繃了繃下颚:“我和你一起去。”
郦唯音一把抓住他的手,輕輕笑出聲,捏了捏他的鼻梁:“别這麼如臨大敵,如果真的是他,他不會讓我有生命危險。”
對于這一點,郦唯音還是深信的,“我希望這件事,我自己去就好,而且我并不想他知道你的病情,他已經見過許少爺。”
上次在林覺侬家裡出來之後,樓遇城就見過許少爺,許副總又去了樓堅面前,隻怕樓堅已經将許一默的情況告訴,最多也就是認為許一默是在蟄伏。
哪怕是從郦唯心那裡知道,許夫人親口說的許一默智商隻有八歲,他們也最多往商場上的戰術和陰謀論想,可要是再讓他見一個,那就完全不同了。
樓遇城在冷靜的情況下非常敏銳,但要是出來的是許少爺,郦唯音覺得他是絕對不可能多看自己一眼,更别說幫她和樓遇城周旋。
她也擔心樓遇城發現一默,一默比較好小套,太容易落到他的圈套裡。
“我隻陪着你去,不輕易出面幹涉你的事情。”許副總反握住她的手,捏住她纖細的手腕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們家在那邊也有人脈,要是有個萬一,也不會鞭長莫及。”
郦唯音有點頭疼,沒有想到她的坦誠換來了最不好對付的許副總這麼堅持。
許副總可不像許一默,她覺得自己是不可能說服他:“怎麼跟媽說?”
“實話實說。”許副總唇角一勾。
郦唯音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實話實說?
就算許夫人再大度,也不可能對兒媳婦的前男友死纏爛打,兒媳婦不僅明知道是圈套,還要往裡鑽,并且還帶着寶貝兒子以身犯險這種事,一點不介意吧?
晚飯的時候,許副總真的直接對許夫人說:“媽,我和唯音去一趟南非,尋找郦唯心。”
許夫人一聽,打量兩個人一眼,才問:“還有必要去嗎?”
“有必要,網上的事情,是有人利用郦夫人,這背後的人我們想要去弄清楚。”許副總一本正經說,“我懷疑和上次偷襲的人是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