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默梳理着郦唯音全部的不合常理行為,越想越覺得郦唯音就像是知道自己會出意外一樣,還有那天早上在食古今分開,她的眼神包含太多複雜的情緒。
“你把聰閱叫進來。”許一默吩咐沈婕。
沈婕忙不疊去叫人,叫了人之後,就自覺地沒有進病房,守在外面,覺得呼吸都順暢了。
“警局調查的詳細資料想辦法給我弄一份,事發前後她所有的行程路線我要一份。”許一默直接開口。
何聰閱站在床頭,卻沒有立刻行動,而是遲疑了一下後說:“少爺,少夫人出事前兩天,吩咐我救治于蕤。”
許一默倏地擡眼看向何聰閱,眸光深沉,旋即似有亮光一掠而過,他繃着的唇角緩緩上揚,笑容有一點邪肆又有點陰冷:“我知道了,把我要的東西盡快給我。”
這件事情其實何聰閱覺得有怪異的地方,隻不過他不可能把這些事情告訴警方,他自己也在着手調查,郦唯音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去治好于蕤。
現在許一默醒了,這件事情就交給許一默,他一個外人,有些方面不好插手。
許一默閉上眼睛,繼續梳理着郦唯音這段事情的表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異常,甚至看着自己的目光突然複雜又夾雜着不舍?
好像是從樓遇城來到津城開始。
許一默正在沉思之際,房門再度被推開,是驚慌失措的許亞筝。
許亞筝看着許一默,她似乎跑急了,大口喘着氣,眼睛卻直直盯着許一默,一種探究又夾雜着驚疑的目光。
“小姨。”許一默對着她揚唇一笑。
那笑容是許亞筝從未見過的,和他幾個人格都不一樣,除了許少爺沒有笑過,其他三個人格的笑容都各有特色,活純真笑達眼底,或穩重笑容淺淡,或欠扁笑意深長。
此刻許一默的笑容,許亞筝有點形容不出來,笑意深入眼底,卻又不是純真無害,弧度不大,蘊含着一點玩世不恭的味道,就像……就像三種笑容柔和在了一起。
沒有怪異,這是覺得陌生。
“一默,我聽說你醒了,就急着來看你。”一時間,許亞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姨,我不但醒了,還什麼都記得了。”許一默漫不經心地開口。
許亞筝眉心一跳,她眼底劃過一絲倉惶的驚懼:“你……”
“小姨,音音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世?”如果不是因為郦唯音的離奇“死亡”,許一默其實願意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裝下去,讓許亞筝能夠心裡舒坦一點。
畢竟無論是許亞筝還是許夫人,都是真心将他當做親人,他也是在意他們的。
剛才許一默想到了一點,要想車子在沒有任何警報的叫聲下被動手腳,隻能是擁有鑰匙的主人。
樓遇城帶來了一個秘密,一個讓他老婆下定決心要離開他的秘密。
他能有什麼秘密?
除了他不是真正許一默以外,他想不到别的。
不過就算是這個秘密,也應該不足以讓她做出這種金蟬脫殼的行為,一定還有其他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