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唯音當衆給許一默表明心迹,不啻于眉眼抛給瞎子看。
他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冷着一張臉,自顧自的的用餐。
張豐田一家并不了解許一默的性格,也就沒有多想,尤其是餐桌上還有孩子,許一默要是回應,對孩子影響也不好,所以他冷漠的反應,倒是沒有引起什麼尴尬。
了解這會兒的許一默是許少爺,郦唯音更不可能有什麼期待,一笑置之。
用了晚餐,郦唯音在樓下和張豐田聊了會兒天,然後找了個信号好的地方和汪帛熙他們視頻了一下,了解一下酒店的最新進程。
上樓就正好看到許少爺抱着一床被褥往何聰閱的房間去了。
郦唯音不由揚了揚眉,還以為大少爺今晚會繼續倔着睡長椅,吃了虧也會學乖。
不好意思或者不願意去和主人家交流多要一間房,就跑去和何聰閱擠一擠。
“少夫人……”
何聰閱站在門口特别尴尬,少爺說這事兒的時候,他就勸了勸,并且說了很多郦唯音的好話,奈何許少爺是個隻相信自己判斷,隻在乎自己感受的大爺,根本聽不進去。
“看不出啊,原來你才是我的情敵。”郦唯音環臂調侃何聰閱,“他願意同床共枕的那個人竟然是你!”
每個房間隻有一張床,許少爺不願意睡長椅,肯定是抱着被子去睡何聰閱的床。
本來隻是一句打趣的話,沒有想到卻讓眼裡看不到人,聽不到聲音的許少爺停下腳步,轉過頭冷冷地看了郦唯音一眼。
“少夫人别誤會,我屋裡也有長椅,我睡長椅。”何聰閱見勢不對,就怕兩個人又動起手來,連忙解釋。
郦唯音短笑一聲:“晚上還是涼,你們家少爺都不介意,我也不介意,沒必要委屈自己。”
頓了頓,郦唯音淡淡掃了一眼許少爺:“你又不是許家的仆人,你沒有非得慣着誰的義務。”
誰還不是個活生生的人,憑什麼要為了另外一個人受委屈?
這句話說給許少爺,讓他有點自己是去霸占别人床的自覺,别理所當然占着别人的謙讓和容忍。
郦唯音現在覺得許少爺這些臭毛病都是慣出來!
人隻要活着,就不可能沒有一點逆境或者不願意融入的環境,但不是人人都有資格讓環境來遷就自己,大部分人都是在逼迫自己,磨去棱角,學會圓滑,向現實低頭,去适應環境。
隻有心理承受力薄弱的人,才會因為無法改變自己,又不願意忍受改變不了的環境而輕聲,郦唯音可不認為許少爺是這樣一個人,否則他就不會自動屏蔽那麼多不喜歡他的人和聲音。
既然心理承受力這麼強,就應該多刺激刺激他,讓他開始學會為别人着想。
說完這句話,郦唯音都不多看許少爺一眼,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幹淨利落關了房門!
許少爺站在過道上,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才面無表情進了何聰閱的房間。
這下何聰閱苦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