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雨是夏苒最信任的朋友,因為她冷靜、理智不輕易憑主觀意見去影響别人或者判斷一件事情。
所以,紀雨的話讓夏苒至少對容梵的防備之心沒有了,隻不過還是生疏。
但是她開始認真重新認識容梵,畢竟是夫妻,總不能以失憶為由提出離婚,以後要朝夕相對,當然要早點了解對方。
他每天都會把大量時間放在陪伴她之上,他了解她全部的喜好,更是對她的生活習慣有着本能的反應。
她喜歡看書的時候,旁邊放一個花瓶插上幾朵白玫瑰,她喜歡吃飯前先喝半碗湯,她喜歡坐在有陽光的地方被溫暖的氣息包裹。
甚至她習慣性地發呆出神,放空思緒,他也知道。
關于她的一切一切,他都了若指掌,這種了解絕對不會是臨時抱佛腳,而是刻入骨子裡,就好比她有時候會下意識伸手,她想要的東西就會立刻被他遞過來。
他不但了解她,甚至時刻在注意着她的反應。
這是多麼的深愛,才能夠達到這樣的默契和細緻耐心?
隻是短短的一個星期的相處,夏苒就相信這個叫做容梵的男人,是真的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心尖,融入他最柔軟的一塊皿肉,小心翼翼地溫柔呵護。
但有個疑惑卻一直盤旋在她的心上,他那麼好,在她看來近乎完美的一個人,她卻為什麼親近不起來?
就像此刻……
夏苒看一本書看得入迷,忘了自己盤着一條腿都麻後沒有知覺,等她突然想下床要去拿東西,結果踩在地下腿一軟,差點就一頭栽倒。
好在一雙有力的臂膀準确無誤将她給接住,熟悉的檸檬薄荷香襲來,夏苒倏地一把猛然将容梵推開,等到摔倒在地,才驚覺自己反應過激。
她愣愣的看着被她奮力一把推得撞在牆上的容梵,張了張想要道歉,卻心情極其複雜。
那一瞬間不經大腦本能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仿佛被魔怔了。
“有沒有摔疼?”容梵一點不在意,再度靠近她,隻是保持了距離蹲在她的面前,将自己的胳膊伸過來。
夏苒看着他比例極好被西裝包裹的手臂,擡起手遲疑了一下,才搭上去借力緩緩站起來,站起來就迅速往病床上傾斜,有些不自然地道歉:“對……不起,我方才……”
“沒關系。”他笑容溫暖治愈,深邃漆黑的眼瞳泛着星星一般閃爍的光芒,“我知道,現在對你而言,我隻是個陌生人,又是異性,你才會這樣。”
真的是這樣嗎?
夏苒總覺得不是這樣,但又找不出任何其他合理的理由。
“你和我當初追求你的時候一樣。”容梵突然說。
這勾起了夏苒的好奇心,事實上她早就想問一問容梵,關于他們的過去,隻是一直遲疑,既然話題提到這裡,她就順勢問:“你……你能說說我們是怎麼相識的嗎?”
容梵眼底劃過笑意:“你想聽?這可是很漫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