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犀利的目光從路旁霓虹燈中投射過來,冷冷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似乎感覺到郦唯音的情緒瞬間沉下去,許一默握着她的手:“音音……”
許一默的出聲,讓樓遇城眉頭一跳,他審視着許一默。
他才蓦然想起來,這一個月來,一直是郦唯音在針對樓家,且每次都是親自出面,甚至晏燊的葬禮,對郦唯音視若珍寶寸步不離的許一默都沒有到場。
隻是當時剛剛出了事,他隻當是許一默受傷較重,現在看來……
“樓遇城。”郦唯音磨着牙擠出三個字,隐含着警告。
樓遇城将目光從許一默身上收回來,他突然改了主意:“我想單獨和你說。”
說完,樓遇城目光深深凝視着郦唯音,一步步往後退,退開了車子,他意味不明一笑,轉身離開。
郦唯音想追上去,但卻被許一默按住了手,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不用理會。”
這聲音,郦唯音迅速回頭看向許一默,卻發現許一默微微鼓着腮幫子,一臉不開心,她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聲:“一默?”
許一默眼神清湛,有些茫然:“音音?”
一股失落劃過郦唯音的心口,不過她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沒什麼,我們回家吧。”
“好嘞。”郦唯音不去追樓遇城,笑容在許一默唇角綻放,他立刻重新發動車子。
回到家之後,郦唯音仿佛忘記了遇到了樓遇城,該和許一默怎麼就和許一默怎麼樣,單純的許一默根本沒有多想什麼。
晚上郦唯音睡前,就收到了一條陌生号碼的信息,是一個地址,郦唯音不用猜,也知道這是樓遇城發來,他要告訴自己關于許一默的事情,卻要避開許一默。
原本他應該是來和自己與許一默談條件,結果發現許一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就要單獨和自己說,這是笃定自己是不會告訴許一默?
無論如何,這個約她一定要赴,潛伏在暗處,想要許一默性命這個人,郦唯音一定要知道是誰,因為容梵和許許副總每次都沒有查到,他太狡猾,也太謹慎。
每次動手不是借刀殺人,就是把所有痕迹全部抹去。
這樣一條隐于暗處的毒蛇,不早一點将他暴露在陽光底下,郦唯音寝食難安。
所有隔天到了飯店,郦唯音在許一默去找程溪之後,就借了其他人的車開離了食古今,如果許一默突然來找自己,也吩咐好了陽特助怎麼圓過去。
這是一家中式茶室,郦唯音不喜歡喝咖啡,其實也不喜歡喝茶,隻不過兩者相較而言,她甯可選擇茶室,她到的時候,樓遇城已經坐在包間許久,郦唯音坐在車上,透過玻璃看着臨窗而坐的樓遇城。
他背脊挺直,微微低頭着,面無表情,陽光透過玻璃,将他棱角分明的臉勾勒出來,卻又模糊了他的五官。
郦唯音在車裡約莫坐了五分鐘,才打開車門,緩步走上樓,進了預訂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