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還算是出色的騎師,埃米利塔帶着小跑來到了烏爾坎的旁邊,。伸手觸摸着烏爾坎的脖子。
“克林特,你是不是?”
由不得埃米利諾懷疑,他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一夜烏爾坎的變化這麼大。
“什麼?”宿山愣了一下神問道。
埃米利諾這時自己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會的,怕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原本埃米利諾還想問問宿山是不是給烏爾坎打了興奮劑,但是一想到眼前這位馬主的馬匹知識貯存就知道,就算是有那個心,他也沒有地方搞這東西去。
從業這麼多年來宿山可算是埃米利諾見過最白的馬主,都不能算小白,而是大白,白的跟雪山頂尖尖似的。
宿山還真的不知道,他知道有興奮劑,但是你要和他說什麼醫學上的術語他就摸瞎了,而且他真不知道有什麼渠道可以獲得這些東西,在賽馬場這邊,就算是一般的老馬主想要得到這些東西也不是那麼輕松的。
“哦”
宿山有點不明白。
埃米利諾這時心情那叫一個好啊,說了一聲我去換衣服,就像是瞬移一樣人就消失掉了,等着五分鐘不到,埃米利諾回來的時候,雖然騎衫還是不顯眼,綠色都有點灰,但是人的精神不一樣了。
兩人合力洗了一下馬,擦幹了馬身上的水珠,備上鞍具來到了賽馬場中的賽道入口處。
這時候宿山是不能進入賽道的,隻有騎師和馬一起才能進入賽道,所以在入口處,宿山把埃米利諾托上了馬背,自己便走到了旁邊,雙手扶着欄杆看了起來。
埃米利諾先是讓烏爾坎熱了熱身,然後收着速度小跑了兩圈,都沒有放開速度,埃米利諾就感覺到了今天自己屁股底下的馬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如果不是認得烏爾坎,埃米利諾還以為換了馬呢。
當埃米利諾經過宿山旁邊的時候,不由在馬背上笑着對宿山伸出了大拇指,此刻埃米利諾是信心十足。
看到埃米利諾的笑容,宿山愣了一下,因為從認識到現在,宿山這是第一次見到埃米利諾笑的那麼像笑,連眼神中都透着歡喜。
當太陽從東方躍起的時候,烏爾坎已經跑的微微有些出汗,太陽這麼一曬。烏爾坎的身上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此刻不光是烏爾坎,所有賽馬場中練習的賽馬都像是披上了一層錦緞一般。
“好兆頭啊!”
宿山的腦子裡此刻美滋滋的想道。看着這金色的陽光,宿山似乎覺得一條'金光'大道展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宿山這邊暢想'錢途'的時候,愛達荷福爾斯的小機場,李帥包和賈胖子正準備登機,兩人趕着早班機準備去給自己的好友加油。
加油是給宿山的,至于宿山的那匹馬,無論是賈胖子還是李帥包都沒有覺得它能赢下一場比賽,哪怕是最低級别的比賽。
之所以是坐飛機而是不開車去,那是因為兩人跟本就沒有想到有一絲可能是宿山和烏爾坎一起回來。
在兩人看來比賽一結束,如果馬有人要的話那就處理掉,沒有人要的話直接往不屠宰場一送,到時候安慰一下宿山,最後仨個小夥伴快快樂樂的回來,回到了愛達荷之後,大家又能像以前一樣快樂簡單的生活了。
“等到了加州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控制自己的表情,就算是比賽在結果再差你也要忍住了,不能笑聽到沒有,免得刺激到宿山……”賈胖子一手拿着機票,一手拎着個小包沖着李帥包說道。
李帥包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的演技那是杠杠滴,不像是某些人,找的馬房那叫什麼玩意兒,宿山提一次罵一次”。
賈胖子道:“他還不滿意了,他自己到是找找看,有人收他那匹馬麼,現在都連累的我快成了圈内的笑柄了,吃累不讨好你說我容易麼我。對了,話說回來誰給你的勇氣自己說自己有演技的,你的演技就像是天使寶寶楊大寶演戲,全憑後期扣圖”。
“别給我扯這個,咱們都管好自己,等着比賽一結束實在是忍不住就找個地方笑過瘾了再見他,反正有的是時間,比賽在時候他坐在馬主席位上,咱們盡量遠離一點,給控制情緒留下足夠的時間,至于嘲笑他的事情,等回來的時候再說。哈哈哈!”
說到這兒,李帥包忍不住樂了。
賈胖子一瞅也跟着樂了起來,兩個人在周圍人看傻缺一樣的目光中,笑的那是前仰後俯的。
好朋友肯定是該幫你的時候幫你,該嘲笑你的時候也别指望他們放過你,無論是賈胖子還是李帥包都憋着一口氣,等着嘲笑宿山呢。
或許這個笑點兩人能用上一輩子。
等着早晨的練習結束,烏爾坎回到了馬房裡,宿山一個人慢悠悠的一邊吹着小口哨一邊往馬票機那邊晃悠。
到了馬票機那邊,宿山擡頭看了一下頭頂顯示屏上的賠率。
今天一共有七場比賽,最後一場才是烏爾坎的比賽,雖然是個小比賽,但是因為獎金挺不錯的,所以算是今天的重頭戲,擺在下午四點半鐘的時候開閘起跑。
在顯示屏上仔細找了一下,大約花了一分鐘,宿山這才找到烏爾坎的賠率。
“我……你……大爺個頭的!”
一看到賠率,宿山不由罵開了。實在忍不住髒話往個飙而且還是順口的母語,好家夥那小國罵噴薄而出,完全展示了宿山對于美國馬會這幫人的無情鞭撻,與發生内心的鄙視。
“搞博彩的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粘上毛就是個猴”最後宿山總結說道。
臨來的時候,宿山想着烏爾坎和自己這幫人都快成笑話了,這賠率怎麼說也得上幾十倍吧。
宿山沒有貪心到上一次報道的那樣,有人壓中了八十倍,但最少也得弄個二三十倍吧,這特麼的八倍是個什麼鬼?
獨赢,烏爾坎奪冠的賠率僅僅隻是八倍!
再看看那匹叫的最響的馬,賠率将将的還不到二。
到是有七十倍的,那是烏爾坎第一,然後高賠率的馬占前四名,幾匹人氣馬名落孫山。這樣的排名,宿山這個有點小後門的人都不敢壓,一般人哪可能壓?
原本以前宿山心中有個小目标,那就是賠率一比大幾十,這一次用手頭的幾萬美子卷它個大幾百萬上千萬回去,一朝解決一輩子的花銷。
哪裡能想到今天一看,頓時覺得一棒子敲到了自己的頭上,就算是自己把身家壓上去了,那特麼的也不過是四十萬刀。
這四十萬還得最少交小一半的稅,到自己手中最多也不過二十幾萬,二十幾萬和幾千萬的期望值相比,幾乎就等于無啊!
你說宿山要不要罵這些奸滑的美國賽馬會?
四十萬!四十萬也得買啊,不買的話連這四十萬都沒有,而且宿山也想好了,拿到四十萬就花出去,堅決不讓這幫國稅局的狗東西占自己的便宜。
打了張馬票出來,宿山這邊填好,然後經過機器的識别後,插入了信用卡,随着幾聲輕微的小動靜之後,原本卡上還有幾萬塊,外加自己的信用卡額度,就這麼沒了。
就在宿山把馬票取出來的時候,一轉臉發現埃米利諾這人也站在馬票機前面。站在埃米利諾旁邊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和埃米利諾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也不知道是他的弟弟還是他的兒子。
此刻的埃米利諾也看到了宿山。
沖着宿山笑了笑說道:“我覺得烏爾坎能赢!”
“必須赢!”
宿山笑着沖埃米利諾揮了一下手中的馬票。
不知道埃米利諾下了多少錢的注,但是當宿山拿着馬票轉身的時候,擡頭發現自家烏爾坎的賠率已經上升到了一比七。
反正也不是宿山掏錢,埃米利諾下多少錢都不關他一毛錢的事。
“這幫賊皮子,真是太奸詐了”宿山回頭望了一下馬票機,嘴裡嘟囔了兩聲之後,邁步離開了自動馬票機。
回到了馬房,宿山看到老山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烏爾坎的馬隔間旁邊,正伸手撫着烏爾坎的脖子,看那樣子似乎像是在撫着情人一般。
這樣的場景讓宿山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因為這些日子隻有抱着酒瓶子的時候,老山姆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難道是喝高了,把烏爾坎當成了酒瓶子啦?宿山的心中想道。
不過看看老山姆的樣子,宿山又覺得不像,雖然有點醉,但是看起來還是挺清醒的,不像是醉到了瓶馬不分的地步。
擡頭看到宿山走過來,老山姆放下了手,同時扭頭沖着宿山笑了笑。
這一笑笑的宿山後背都有點冒涼氣,老家夥要是還是以前的熊樣宿山真不擔心,現在這模樣,隐隐的讓宿山覺得這老家夥似乎是有所圖,而且對于自己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一人沒事沖你笑不是因為你長的帥就是因為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宿山也沒有自戀到以為自己帥到男人都得沖自己樂的地步。
“這些天我沒有盡到我的責任,我道歉。您放心好了,以後我一定會努力做好本職工作,烏爾坎的前途遠大……”老山姆開始說了起來,并且越說越精神。
宿山隻是聽着,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過心中已經露出了不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山姆為什麼會突然間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居然還玩起了批評與自我批評,但是宿山根本不為所動。
其實早上的時候宿山并沒有注意到老山姆出現在了賽馬場的看台上,一邊啜着小酒一邊望着烏爾坎。
作為一個老練馬師,而且曾經還是次頂尖的練馬師,老山姆是不缺眼光的,當他看到烏爾坎輕盈的腳步踩着泥跑滿一圈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匹好馬,一匹難得的好馬。
老山姆心動了!
妻子已經不在了的老山姆,現在突然間覺得看到烏爾坎在G1賽道上披荊斬棘可能會讓自己的生活重回正軌。
也就是說烏爾坎無意之間激起了老山姆的那顆老心髒,一下子讓它似乎迸發出了新的活力。
可惜的是,老山姆的活力迸發的有點晚,宿山這邊心意已決,比賽結束之後就會轉場。
别說宿山不知道老山姆現在心中想的什麼,就算是知道他也會堅持自己的做法,因為在宿山看來,就算是上帝都不一定會在意你的祈禱,更何況他還不是上帝。
你的想法和特麼我有一毛錢的關系沒有?更何況這大半個月來你這個練馬師幾乎就沒有練過老子的馬。老子憑什麼幫你,又憑啥要再相信你?
這是宿山現在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