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章名字錯了
确切地說,在剛才陪馄饨西施看傷的時候,黃星一直堅忍着自己腳踝處的疼痛。
然而功德圓滿之時,他卻撐不住了。
馄饨西施見此情景,吓了一跳,急忙地追問:你,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黃星一隻手緊緊地握在腳踝處,試量着想要站起來,但那裡疼的要命,他一用力便受不了。馄饨西施見此情景,也顧不上自己膝蓋處的疼痛了,蹲下身子,挽起黃星的褲腿兒一看,頓時吓壞了!
他的腳踝處,已經腫了。而且腫的厲害,像饅頭一樣圓乎乎的。
馄饨西施埋怨說,看你的腳!你為什麼不一塊看醫生?
黃星擦拭了一下臉上因痛而生的冷汗:就扭傷了一下。剛才沒覺着嚴重。
馄饨西施道:你真逞強!
黃星反問道:你不也一樣嗎。
也不知為什麼,二人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對視了須臾。
這一對視,像是劃破長空,也像是突然間朝二人體内貫充了一種東西,讓他們惺惺相惜。
這回換是馄饨西施攙扶着黃星,返回醫院。
如此之戲劇!
挂号,就診,拍片,開藥、輸液------
躺在病床上,待護士給插上針頭開始輸液後,黃星拿過手機,撥通了付潔的電話。
待那邊接聽後,黃星道:付總,跟您請個假。我不小心扭傷了腳,正在醫院裡輸液呢,可能要晚一些去商廈。
誰想付潔那邊卻咯咯笑了一下:什麼,扭到腳了?扭到腰還差不多吧?
黃星一愣,在他的印象中,付潔并不太愛開玩笑。黃星強調道:付總,我沒跟你開玩笑。下午。下午吧。我下午就去上班。
付潔反問道:你在哪家醫院?我準備帶着咱們所有管理層,去醫院慰問慰問你。
‘那倒不用’,黃星剛說完,便感覺到付潔話中,明顯是帶有諷刺和嘻笑的成分:付總用不着這麼幸災樂禍吧?
付潔冷哼了一聲,然後很冰冷地說了句:黃星,你讓我深深領教了。
然後那邊便挂斷了電話。
黃星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怎麼個情況?
按理說,就算是自己與付潔這段時間有了代溝和距離,自己這一住院,她也不至少如此一番冷嘲熱諷吧?
尤其是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她領教了什麼?
疑惑之間,馄饨西施已經為黃星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
黃星驚愕地望着她,雖然她此時仍舊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的這個舉動,已經算是十分的難能可貴了。黃星說了句,謝謝。馄饨西施坐在旁邊的病床上,瞄了一眼輸液瓶。
趁着這個機會,黃星不失時機地問:對了,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馄饨西施愣了愣,支吾地說:我,我叫,我叫-------
她支吾了半天,也沒道出後文。
黃星苦笑道:自己的名字,自己還記不得?
馄饨西施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脫口道:我叫葉韻丹。
葉韻丹?這名字倒是蠻好聽的。黃星贊道:好名字。這名字真好聽。
葉韻丹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黃星道:我叫黃星。
葉韻丹繼續問:那你幹什麼工作?
黃星道:鑫夢商廈,總經理。
黃星本以為,自己一說出自己的單位和職務,肯定能讓這葉韻丹另眼相看。但沒想到,她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随即便保持起了沉默。
有些掃興。不過再轉而一想,自己目前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并且跟她如此和諧地談了這麼幾句話,已經算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這證明,這個冷漠嬌豔的馄饨鋪老闆娘,也并非想象中的那麼不能接近。
待一瓶液體快要輸完,葉韻丹急匆匆地喊來了護士,又換上一瓶新藥。
這時候已經到了十一點多。黃星覺得肚子很餓了,便對葉韻丹道:去買點兒飯吧,都吃點兒墊巴墊巴。
他在衣服裡摸索了一會兒,從裡面掏出一張百元大鈔。
葉韻丹說:我有錢,你想吃點兒什麼?
黃星道:随便。火燒啊,包子啊,餅啊什麼的,都可以。
葉韻丹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就看着買一些回來。
她蹒跚地走到了門口,黃星趕快喊住了她:你的膝蓋!算了,還是找護士過來幫忙買一下吧。
葉韻丹說了句,我能行。然後便拉開門,消失在了視野當中。
黃星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心想看來自己和這位馄饨西施葉韻丹還真有些緣分。今天早上的共同患難,讓他們有機會一起來到了醫院,并且相互照顧對方。她那一直冷冰冰的臉,也開始對自己慢慢融化開。雖然還沒有笑容,但是已經不似之前那麼生硬了。
黃星覺得,除了外表冷漠一些,這個女人,其實很不錯。
葉韻丹很快就提了一塑料袋子東西回來,打開,裡面有火燒,雞蛋,還有成盒的菜。以及兩杯封口的豆漿。
黃星坐了起來,葉韻丹扯了一條凳子,二人開始進行了這場簡單的午餐。
吃飯的過程中,葉韻丹一直沒說話。黃星隻能聽到她輕盈細膩的咀嚼聲。她咬了一口燒餅,燒餅上出現了一個漂亮的半圓形,很有藝術感。
黃星不失時機地打破了沉寂:韻丹,我們-------
葉韻丹打斷他的話:你把我的名字,掉了一個字。
黃星當然知道,她是埋怨自己稱呼的太親密了。于是改口道:葉韻丹。葉韻丹,我還是比較喜歡吃你的馄饨。
葉韻丹一愣,停止了咀嚼,皺眉望着黃星:你不會是想讓我回去做給你,再拿過來吧?
黃星趕快搖了搖頭:我哪有。我的意思是,對比今天中午的午餐,還是你做的馄饨好吃。以後每天早上,我都到你那裡去吃馄饨。歡不歡迎?
葉韻丹繼續吃自己的飯,淡淡地道:想去就去呗,又沒人攔着你。
黃星繼續探聽葉韻丹的底細:葉韻丹,能問問,你家住哪兒?
葉韻丹道:就住店裡。讓後面有個院兒,有幾間平房。
黃星乘勝追擊:就你一個人住?
葉韻丹道:那還能幾個人。
黃星道:那你的家人呢?
葉韻丹揮起一次性筷子在黃星面前點劃了一下:行了别問了,吃飯!
黃星點了點頭,總覺得這個葉韻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似的。他很想好好了解一個這個神秘的馄饨鋪女老闆,但是又不方便急于求成。黃星覺得,她也許并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匆匆地吃完午飯後,黃星打開手機聽了聽音樂,陶冶了一下情操。葉韻丹則安靜地坐在旁邊的空床上,時不時地擡頭望幾眼挂在床頭處的吊瓶。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匆匆響起。
是黃星的秘書陶菲。
黃星禁不住心裡敲起鼓來。在某些程度上來講,自己不在辦公室時,如果沒有特别大的事情,或者特别重要的情況,陶菲是不會打電話驚擾自己的。她很懂事,也很懂得協調各部門的關系。尤其是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能夠很圓滿果斷地處理一些基本的日常事務。
但此時,陶菲這個電話,似乎在間接地告訴黃星,商廈出事了!
黃星接聽電話後,禁不住率先急切地問:陶秘書,出什麼事了?
陶菲道:黃總,您現在在哪兒呀?
黃星道:我在外面有點兒事。怎麼了,你快說。
陶菲道:剛才,剛才付總過來了。她,她問我你去哪兒了,我說你出門到商廈各樓層視察去了。但是付總不信,還說,還說---------
黃星追問:還說什麼?
陶菲顫顫續續地道:付總說,你是去找女人去了。我從來沒見她發那麼大脾氣,她把手上拿的玻璃杯都給摔碎了,我要收拾,她不讓,說是等你回來以後再收拾。
黃星更是吃了一驚:那她是什麼意思?
陶菲道:我也看不出來。隻是看出來,她很生氣。黃總,您是不是哪方面-------
黃星打斷她的話:好了我知道了,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我有可能下午就回去。
陶菲道:那好黃總。
挂斷電話後,黃星心裡反複思量。
根據秘書的描述,付潔這一番過激的反應,再聯系到電話裡付潔的冷嘲熱諷,黃星意識到,情況嚴重地不妙。但是問題的症結究竟是出在哪裡呢?
難道,就因為自己早上沒去接她一起吃早餐?
不應該啊!她不是一個這麼小氣的人!
衆多思慮,揮之不去。
黃星總覺得,付潔的過度震怒,有些不合邏輯。
輸完吊瓶後,黃星開車把葉韻丹送回馄饨鋪,正想匆忙地趕回商廈,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葉韻丹受了傷,行動不便,這兩天肯定做不了生意了,那她靠什麼吃飯養活自己?
想到這些,黃星從口袋裡掏出一沓人民币,遞至葉韻丹手裡:你先拿着花,當生活費。這幾天店裡先歇業,身體恢複了再開業。
葉韻丹搖頭說,不礙緊。我能做得了。
黃星道:聽話。
沒等葉韻丹再表态,黃星已經奪門而出。
上車,驅車趕到鑫夢商廈。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付潔辦公室,去試探一下風聲。
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