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扶桑樹!不、這不可能,神樹扶桑怎麼會出現在逍遙宗?不可能!”驚恐的退後着,她想要否決一切,否決這真實的發生在她面前的一切!
修仙界獨有的七顆神樹分布地點每一位修仙者都可以倒背如流,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逍遙谷裡會有一顆神樹的存在!
對了,七十多年前的那場妖魔入侵,傳言逍遙宗弟子舉宗全部奔赴前線,與其他五大宗門弟子一起合力守護下了一顆神樹。
但是、為什麼逍遙谷裡會有神樹呢?
隐隐約約之間,莫空鏡觸碰到了一些以她現在的實力與威望絕對不能夠去觸碰的事情。
就好比眼前的這顆神樹扶桑。
原來所謂的真相全部都是被虛假所掩蓋的嗎?
那麼修仙界中到底隐藏着多少顆神樹扶桑?
不、或者說......那些存在的地點,什麼嚴寒酷暑凡胎**絕對無法進入的地方。
人人都知曉,都可以倒背如流的那七個地方,真的是神樹扶桑所存在的地方嗎?
第一次,她對于這個世界産生了懷疑,第一次發現自己所知道的真相,或許都是因為那些掌權者一手勾畫出來的虛拟真相。
從來沒有人說過逍遙宗會有神樹扶桑的存在,也從來沒有人能真正的将修仙界分布的七顆神樹扶桑找到。
傳言......終究還是傳言。
盯着面前的蒼天大樹,久久無言的她頓足眺望,許久之後也隻能在心中感到無奈的苦笑。
隻是一些對于妖魔的保護措施罷了,畢竟深淵的妖魔,可沒有哪一天不是對修仙界的這七顆神樹虎視眈眈的,怕連做夢也都想着要如何将這七顆保護結界的神樹徹底毀滅吧。
心下苦笑的搖了搖頭,強打起精神的她深呼吸一口氣,快步走到了幼年月一的身旁。
縱使是寒冬,在大片土地灌木叢都披上一層銀裝的時候,扶桑樹也是翠綠的,也是充滿了生機勃勃永不敗落的頑強生命力。
粗糙的樹幹,無數茂盛的枝葉從樹幹上蜿蜒而上,冬日裡溫暖的陽光徐徐灑下,翠綠的葉子色澤光鮮,當陽光透過那層白雲照射下來時,翠綠的葉子明亮的發光。
這是一顆生機勃勃的蒼天大樹,而它的含義卻遠不止此,它是支撐着整個修仙界生生不息賴以生存的生命源泉。
“恩?好美的花啊,難道!”突然,眼睛一亮的幼年月一蹲下了身子凝視着扶桑樹旁不遠處從雪地裡冒出來的一方嫩芽。
而脆弱的嫩芽上正綻放着一朵兒比白雪還要純白無暇的美麗花朵兒。
“雪芒!是雪芒啊!我找到雪芒了!師尊!娘親!我找到雪芒了!”少年欣喜的聲音突兀在耳邊響起,可是直覺的感受到危險降臨她此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推開他!
可是當她猛的撞過去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從幼年月一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咻’地一聲,像是什麼能量貫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身形僵硬到完全無法轉身的莫空鏡呆滞在了原地......她不敢...回頭。
“嘶......月一!”倒吸一口涼氣,僵硬着脖頸扭過頭去的她如遭天雷呆滞在原地,眼前的一幕幾乎讓她窒息。
黑色,濃郁的黑色,入眼所及的地方有一團濃郁的黑色,像是影子一樣緊緊的附着在地面上......而那充滿生命力的扶桑樹奇迹般的開出了花朵兒......
多麼似曾相識的一幕啊,從未聽說過神樹扶桑能開出花朵兒,可是她卻親眼見過。
天紫鎮郊外,那顆美麗的,見證了她與嫣然義結金蘭的神樹扶桑徹底毀滅前,花開的也是如此燦爛,如此美麗。
隻有在毀滅前夕才能開出這樣震撼人心的美麗花朵兒,花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了它的毀滅......
空中散發着花開的清香,再一次看到神樹扶桑毀滅前夕的刹那芳華,莫空鏡無力的上前兩步凝視着癱倒在地的他。
幼年月一已經失去了意識,纖弱的小身軀就那樣倒在一片皿泊之中,鮮皿染紅了他那身素淨的白衣......徘徊在他身上久久不散的黑霧上到處都散發着深淵的氣息......
來自深淵的妖魔,深淵九領主之一......
“影域魔――邪!”
突兀擡起眼睛,一口銀牙被她咬的嘎吱作響,垂放在雙腿邊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成拳頭,根根條紋清晰的青筋猛地暴起。
而地面上附着的那團黑影正在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她親眼看着來自深淵的妖魔,身為九領主之一的影域魔――邪一手毀滅了神樹扶桑。
連帶着月一這樣較小瘦弱的孩子,一同毀滅......
莫空鏡她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從一團黑影中走出的邪獰笑着将扶桑樹徹底毀滅,似乎是因為他一擊貫穿了月一的身體甚至将扶桑樹的結界也一舉擊破的緣故,那層不堪負重的結界變得那樣脆弱,直至最後的凋零......
“呵呵......呵呵呵呵,逍遙宗的神樹,本領主就不客氣的拿下了!”
猶如從地獄裡傳來的魔鬼笑聲一直彌留在她的耳畔旁,她永遠忘不了眼前的這一幕,軟弱無力的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妖魔一手将修仙界的神樹徹底毀滅。縱使她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現在的她看見的隻不過是曆史彌留下的痕迹,然而縱然如此,她還是痛恨此時此刻自己的無力。
倘若能變得更加強大一些,這樣的悲劇一定可以再次避免。
渾渾噩噩的呆立在一瞬花開一瞬凋零的扶桑樹下,直到那漫天的雪花再次徐徐飄散時,她才突然醒悟過來。
她記得扶桑樹徹底毀滅時會發生爆炸,所産生的能量波動會将幼年月一的身體徹底毀滅的!
在一片蒼白的雪地中,莫空鏡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所能及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她隻知道自己碰不到這裡的任何東西,包括......人。
她傷感的凝視着那個生命迹象正在緩慢消失的小小身影,白茫茫的雪地裡,最顯眼的地方莫過于他倒地時染紅的那一片皿地。
漫天的雪花飄落着,一刹那間,天與地的距離變的那樣渺小近乎觸手可及,而那個已經失去意識的小身影,已經被冰冷的雪花凍的顫顫巍巍。
“對不起,我幫不到你,隻求這一次......你能成功劫後餘生。”凝視着倒在皿泊中的那個瘦弱身影,莫空鏡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除了拼命的散盡自己體内的靈力外,她再也找不到其他方式來溫暖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