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哪裡配得上他弟弟?
南宮遇帶着人在宮裡四處搜人。
上官清其卻已經出了宮。
他在想姚丞相說的那句話。禁衛軍統領是太後娘家出來的,也就是太後的人。
如果說禁衛軍統領成了南宮遇的人,要麼是南宮遇暗中把人收買了,要麼就是太後支持南宮遇。
如果是前一種,那就很好辦,如果太後知道了南宮遇敢撬她的牆角,一定會大怒。
太後并不是先皇的元後,而是南宮傲的生母。
本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妃子,在先皇去世之後,被南宮傲尊為太後。
太後是個看似脾氣很好,卻很陰毒的人。
上官清其深有體會。
當年的事,太後雖然沒有插手,但也沒有伸以援手。
上官清其并不恨太後,但他不喜歡太後。
太後今年不到七十,可身體依舊健朗,她的脾氣還在。
上官清其勾唇一笑。
或許,他該派人去問候一下太後了。
――――
謝顔玉感覺到有人在拍他的臉。
他現在全身都是虛的,全靠繩子綁着,才堪堪能立着,不然早就滑地上去了。
“哎,趕緊醒醒!你裝什麼死啊!”
很不耐煩的聲音。
卻是讓謝顔玉喜出望外。
他奮力睜開眼睛,果然就瞧見了令他熟悉的鄙夷外加嫌棄的眼神。
“姚公子……”
“别廢話了!沒死就好!”
姚謙書有些不耐煩。
他覺得謝顔玉這窮酸沒本事不說,還挺會拖累人。
想着,他一劍就斬斷了綁在謝顔玉身上的繩索,一個屬下在謝顔玉軟倒之前将人扶住了。
“瞧瞧你這窩囊樣,思君怎麼是這種眼光!”
姚謙書從來沒停止過對謝顔玉的嫌棄。
但謝顔玉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姚謙書越嫌棄他,也就說明對思君越是心疼,人家兄妹情深,謝顔玉反而會高興。
“趕緊走!一會兒南宮遇回來就不好脫身了。”
姚謙書說着,自己先往外撤,兩個屬下攙扶着謝顔玉落在後面。
等出了地牢,謝顔玉看見灰蒙蒙的天色,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到底是黎明還是入暮。
姚謙書帶了十多個人進來,還有二十來個人在外面接應。
地牢位置很偏僻,出了守在地牢裡的人,外面基本沒人。
所以姚謙書把裡面的人放倒之後,很順利的就出來了。
然後他準備從側門出去。
卻意外的碰見了一個人。
他毫不猶豫的就把手裡的劍指向了那人,就要往前一刺。
“别、别殺我!”
是皇子妃楚輕薔的聲音。
姚謙書手上動作一頓,他換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臉上也蒙了黑巾,楚輕薔認不出他的。
看在楚輕薔透露了一個重要消息的份上,姚謙書不準備殺她。
幾人一瞬間就從側門退了出去。
楚輕薔吓得魂不附體,等人走了她才回過神來,手心裡捏了一把細密的汗。
“來、來人!”她扶牆扯着嗓子喊,已經腿軟了。
府裡的侍衛聞聲趕過來,見是皇子妃,就恭敬問她何事。
楚輕薔本來想說,府裡來了刺客,還押走了一個人。
可是轉念一想,那人剛剛沒有殺她。
于是楚輕薔抖着嗓子道:“府裡有、有蛇!”
侍衛們很奇怪皇子妃為何一個人在這裡,剛想問怎麼不見侍女,一個侍女就從遠處跑了過來。
正是楚輕薔的陪嫁丫鬟。
楚輕薔被侍女扶住,對侍衛們厲聲道:“把後院都翻找一遍,要是再讓我看見蛇,饒不了你們!”
楚輕薔雖然和南宮遇沒什麼深厚感情,但她一向很會擺架子。
侍衛們雖然覺得大驚小怪,但還是依言去翻院子。
楚輕薔則是往寝殿去。
“小姐,您今天怎麼魂不守舍的?”沒人的時候,那個丫鬟都是這麼叫楚輕薔。
楚輕薔心不在焉的道:“沒事,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
姚謙書直接把人送回了謝府。
他本來是想要先帶回姚府,讓姚思君看一眼,人真的是找着了。
但是他又覺得謝顔玉這副不死不活的鬼樣子,讓思君看了隻會更難過。
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謝顔玉身上傷痕累累,一眼就看出來是鞭傷。
他身上深青色的外衫幾乎碎成了破布。
好在,他白淨的臉上并沒有任何傷口。
等到了謝府門口,半死不活的謝顔玉忽然就清醒了好幾分。
他輕聲對着沒正眼看他的姚謙書道:“謝謝你,姚公子。”
真真是氣若遊絲。
姚謙書沒好氣的道:“省點力氣吧你!别一會兒斷氣了你家那兩老又得賴在我身上!再說了,這一回算是證明了我的清白,要是下次再被誰誰誰給抓走,就别想賴在我身上了!”
謝顔玉不說話了,他一開始也以為是姚謙書幹的。
在第一次被狠狠抽了幾鞭子的時候,他甚至想,姚謙書也太下作了。
為了不讓他糾纏姚思君,居然下如此狠手。
可直到看見走進去的南宮遇,謝顔玉才知道綁走自己的不是姚謙書。
屬下很不客氣的拍門,動靜極大。
沒一會兒,大門就開了,謝家兩老帶着僅有的幾個下人全都湧了出來。
姚謙書就示意護衛把謝顔玉弄過去。
“這是你們兒子吧?以後看好了,要是再丢了可别來賴我!我可是忙得很,沒空管你們這些破事!”
謝老爺趕緊讓下人把兒子接過來,還沒等他把感謝的話說出口,謝夫人就開嚎了。
“别走!還說不是你把我兒子綁走的!你把我兒子折磨成這個模樣,我們要去告官!顔玉啊,是爹娘對不起你,沒把你生個好人家!才會這樣被人瞧不起――”
“娘!”
謝顔玉強打着精神,“真不是姚公子幹的,您錯怪好人了。”
謝老爺也在邊上呵斥:“别在這瘋言瘋語!進門去!”
呵斥完自己夫人,謝老爺又拿出十二分的謙恭,感謝姚謙書:“謝謝姚公子出手相救!先前的誤會還請姚公子不要計較,是謝某有眼無珠錯怪了您!您大人大量别和小民一般見識!”
姚謙書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難得好心提醒了一句:“别廢話了,趕緊把你兒子弄回去吧!趕緊請個大夫,人燒傻了還考什麼功名!”
說完,帶着人轉身走了,隻留一個潇灑的背影。
謝夫人趕緊就去摸兒子的臉,果然是燙得厲害,她一下子就慌了。
厲聲道:“老爺,快讓人去請大夫!”
謝老爺回了都城之後,越發覺得自己夫人的鄉下人做派很小家子氣。
“慌什麼!像什麼樣子!”他拿出丈夫的威嚴來,“福來,快去請大夫,記得告訴大夫少爺受了外傷!”
“是,奴才這就去!”
叫福來的家仆腳下生風,一下子跑出好遠。
等把人攙回了卧房,謝夫人就給自己兒子把不成樣的衣衫給脫了。
頓時就露出身上錯綜猙獰的鞭痕來。
倒是沒有皮開肉綻,但那豔紅的痕迹讓謝夫人忍不住又大哭起來。
這是她唯一的兒子,她心疼極了。
“是哪個天殺的這麼狠心!我可憐的兒啊――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謝老爺也心疼極了,但他聽不下去自己夫人的嚎啕。
他煩躁的喝止:“行了行了!你嚎什麼嚎!兒子現在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可嚎的!”
謝老爺覺得不吉利。
兒子又不是死了,這麼嚎合适嗎?
“再說了,你這喊的都是什麼?現在是兒子病了,怎麼就成了你命苦了?”
真是上不得台面!
謝老爺那點微末的優越感,在這兩天越發的被放大了。
謝夫人敏感,她知道遭了丈夫的嫌棄。
依着她的性子,絕對是要鬧的。
但是現在兒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她忍住了。
謝顔玉算是半昏迷了過去,等大夫來看了傷處開了藥,才稍稍清醒了過來。
等兒子一清醒,謝夫人喂了藥,就拉着兒子的手道:“兒子,聽娘的話,以後别和姓姚的來往了,會害了你的!”
意思也就是,别再去找姚思君。
謝顔玉嘴角的皿迹已經被擦幹淨了,他白淨清秀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透着執着。
“娘,我喜歡思君。”
謝夫人氣急,“要不是因為姚思君,你會受這種無妄之災嗎?!聽娘的話,速速和她斷了!”
謝老爺正好進來,聽見這話,不贊同的瞪了自己夫人一眼。
又安慰兒子道:“顔玉,你先好好考取功名,等有了功名在身,什麼都好說。”
謝夫人還想再說什麼,被謝老爺一個眼神瞪住了。
謝顔玉虛弱一笑,眼裡帶着感動。“知道了爹。”
姚謙書讓護衛全都回府,交代護衛長回去告訴姚思君人找到了。
他自己則直接往丞相府去了。
雲墨的公主在丞相府,這讓姚謙書頭疼。
他得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把人護好了。
他現在幾乎已經猜到了雲墨為何要幫上官清其。
秦王在邊界打得那麼起勁,估計就是要把公主嫁過來硯雪。
等上官清其繼位,雲墨的公主便成了硯雪的皇後,這個算盤打得好。
姚謙書并不反對,隻是,他一想起慕容語的樣子,就嫌棄。
就算慕容語的身份是公主,可那樣的姿色和腦子,哪裡配得上他弟弟?
這也太委屈上官清其了吧?
姚謙書剛剛嫌棄完謝顔玉,又嫌棄起七公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