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醫生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扭頭看了古風一眼。
隻見,古風才剛剛抽完煙,屈指,将煙蒂彈飛,拍了拍手,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哼!自暴自棄!”
貝利醫生撇了撇嘴。
他覺得,古風肯定是覺得沒希望,所以,已經放棄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重視這個家夥了?
竟然做了這麼完美的準備,而且,比賽剛開始,就抓緊時間,這麼鄭重其事地開始治療……
對手隻是這個夏國人而已,有必要嗎?
但是,很快,他就搖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到腦袋後面去了。
不能大意!
這個陳醫生,可不簡單。
貝利醫生已經吃過虧了。
如果單純論醫術的話,貝利醫生甚至已經心虛了,自認為比不上那個陳醫生。
幸好他聰明,制定了對他有利的比賽規則,所以,他才能提前鎖定了勝局。
不過,貝利醫生也不想陰溝裡翻船,覺得再小心都不為過。
先把這台手術做了再說。
這台手術,貝利醫生選的是一台兇腔的手術,手術難度不大,而且,一旦成功之後,效果會非常地明顯。
貝利醫生之所以安排這台手術的目的,非常的明确――同樣是為了震懾!
震懾陳明陽,讓陳明陽感覺到沒有赢的希望,亂了陣腳。
同時,也是給在場衆人看,讓大家見識見識他貝利醫生的醫術之精湛。
昨天在梅爾基奧爾家發生的事情,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他貝利醫生的聲譽了。
雖然說,花旗上流社會的人們都傲慢慣了,不相信所謂的中醫,竟然能夠比一名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還要更加厲害。
但是,各種流言多了,對貝利醫生來說總是不好的。
所以,他需要花些心思來證明自己。
露出這一手之後,看看誰還敢再非議他貝利醫生?
手術室同樣是玻璃牆壁的,并且,有體育場館的大屏幕,直接投影,全場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貝利醫生的特意叮囑過的。
一定要全程直播。
這台手術,是他特意挑選的。在兇腔部位的手術,看起來兇險,其實難度不大。
隻要将心髒部位的一個很明顯的腫瘤切除掉,手術就成功了。
這種程度的手術,正是貝利醫生所需要的。
病人推到手術室,燈光開啟,助理們就緒。
貝利醫生在拿起手術刀之前,扭頭看了一眼。
“陳明陽”已經開始行動了,正走向他的病人……
“嗤!”
貝利醫生撇撇嘴,臉上帶着不屑。
現在才開始動手?
已經遲了!
他都已經安排好幾個病人了?
貝利醫生不再多想什麼,開始為病人打開兇腔,進入狀态……
……
貝利醫生一副忙碌的樣子。
古風看起來,則是要輕松多了。
他走向第一個病人,隻是看了一眼,然後,就伸手向腰裡掏去……
在場衆人,九成九都是花旗人。
雖然他們在骨子裡,有着作為花旗人的優越感。并且,基本上都認為,中醫跟巫術差不多。
但是,他們沒有親眼見識過中醫治療的過程,對這個過程,還是比較好奇的。
所以,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古風的身上。
攝影師也很會抓機會,給了個特寫。
所有人都以為,古風肯定是要拿出治療使用的工具來了……針灸?
“聽說,夏國的針灸,是用鋼針紮人!太殘忍了!簡直是酷刑啊!”
“是啊!中醫還有其他各種手段,比如刮痧……使用一塊片狀的石頭,把人的皮膚都給刮掉一層……我有一個鄰居,是來自夏國的,曾經我見到過他用這種殘酷的手段,來對付他的妻子……哦,他的妻子真的是太可憐了!”
“這個陳明陽,是要用針灸嗎?聽說,他很擅長針灸!”
“……”
看台上嗡嗡議論着。
然後,就見古風的手拿了出來……
瞬間,全場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一包煙!
古風竟然又拿出一包煙來。
隻見他從這包煙中,拿出僅剩的一根來,放進嘴巴裡,叼住了,随手把空煙盒扔進垃圾桶裡。
伸手在身上摸着,找打火機……這個畫面,真的是太富有市井氣息了。
大家都看呆了,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麼緊張的氣氛下,在比賽場上,這個“陳醫生”竟然還有心情抽煙?
而且,這裡可是病房啊!
是的!
這裡,已經算是病房了。
作為一個醫生,在病房裡抽煙……這也太過分了吧?
更加過分的是,古風摸了兩下,沒有摸到打火機,旁邊,已經有一隻打火機遞了過來。
嗒!
一聲輕響,打燃了,湊到古風面前。
阿黛爾!
是阿黛爾,白皙修長的手指,親自打燃了打火機,為古風點煙。
阿黛爾修身玉立,金發碧眼,出身高貴,現在又是卡爾頓集團的女總裁……
幾乎符合這些花旗貴族們關于女性的一切幻想。
現在,這個在他們眼中無比完美的女人,卻是乖巧地站在那個夏國醫生身邊,為那個夏國醫生點煙。
這一瞬間,不知道多少人脆弱的心靈都被撕碎了,玻璃心碎了一地。
嘩――
下一刻,全場像是爆炸了一樣。
“太過分了!”
“這個夏國人,他真的是醫生嗎?竟然在病房裡抽煙!這是對病人極度的不負責任!”
“該死!他這樣,會害死病人的!必須要阻止他!”
“阿黛爾小姐為什麼要委屈自己,給那個夏國醫生點煙?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哦,阿黛爾小姐!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
人們都議論着,有人恨不得直接跳下觀衆席,上前去把古風趕出去。
當然,也有很多人,則是用羨慕的目光看着古風。
能夠得到阿黛爾小姐的青睐……這個夏國人,真的是太幸運了。
如果換做他們的話,真的是夫複何求?
貝利醫生也被這突然炸鍋一樣的吵鬧聲給吓了一跳。
他本來正在為病人打開兇腔,手一哆嗦,口子多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