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剛剛緩和了一點,向志福卻又突然沖着張易問道:
“哥們,在哪裡上班啊?”
張易淡淡回答:
“我沒有上班。”
向志福聞言頓時變得陰陽怪氣:
“不上班啊,好聽點叫自由職業,難聽點不就叫無業遊民了?”
話中意味,不言而喻。
向發才作為向志福的弟弟,聽到這裡頓時幫腔起來:
“原來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難怪來玉門關看決戰,連輛車都沒有,我看你是直接買了班車票過來的吧?我們的車停在那邊,要不要回去的時候捎你一程啊?”
向發才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帳篷附近挺着的兩輛路虎,顯擺的意味十分明顯。
張易隻是笑而不語。
對于一些人,沒必要開口解釋。
向志福見得張易不說話,隻當是張易已經尴尬到無從開口,這讓他嘴角的微笑不由得高高翹起。
孫妤然見得氣氛不對,急忙試圖岔開話題說道:
“向志福,幹嘛關心這些?羊腿烤好了,我們還是來吃羊腿吧!”
向志福卻并未停歇,他接着說道:
“看兄弟這個年紀,正是年紀輕輕的時候,大好光陰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對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找什麼工作啊,往哪個方向發展啊?”
向志福這話,并非關心張易。
而是向志福故意在以一種上位者和長輩的姿态,在教訓張易。
一旁的劉琴忽然也附和道:
“要說工作的話,找向哥那可是找對人了!現在咱們這些朋友裡頭,就屬向哥混得最好了!”
向志福聞言紅光滿面地拉了拉衣領,開口笑道:
“哪裡哪裡?我也不過一個商貿公司的經理,拿着八十多萬的年薪,開着一百多萬的車,在市區買了一套兩百多平的房子罷了!”
這樣的成績,雖然在敦市上流社會中并不算什麼。
但是在這一片荒涼戈壁之中,聚集着五個人的篝火堆前,使得向志福覺得自己有足夠炫耀的資本。
向志福看似自謙,實則是在誇耀。
每當他說道數字的時候,語氣都會格外加重。
特别是他一邊說着自己的家底的時候,目光還會一邊朝着孫妤然挺翹的兇|脯上偷看。
劉琴一聽,望向向志福的雙目泛起亮光,她拉了拉身邊的孫妤然說道:
“妤然,向哥還真是年輕有為啊!你們兩個要是成了,那真是一輩子享福了!你如果不要,就讓給我好了!”
孫妤然柳眉一條,她掙開劉琴的手臂,面容有些不悅:
“劉琴,你喜歡那你和他在一起好了,别扯上我!”
孫妤然對向志福并不感興趣,甚至隐隐有一絲厭煩。
尤其她的閨蜜劉琴一個勁地撮合,更是讓她有些生氣。
向志福察覺到了孫妤然的不悅,他急忙轉移話題朝着張易說道:
“别的不說,哥們你若是找我,我可以給你在我們公司安排個三千塊一個月的工作!這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劉琴開口故作誇張地說道:
“三千塊一個月?這麼低的工資是什麼工作啊,該不會是清潔工吧?”
向志福看上了孫妤然,這事劉琴是知道的。
當向志福承諾泡上孫妤然之後會給劉琴一筆傭金,這便令劉琴毫不猶豫地就賣了自己的閨蜜。
故而如此,劉琴才會不留餘力地幫着向志福說話。
向志福哈哈一笑,說道:
“這也沒辦法,咱們公司是大公司,對正式員工的素質和文憑都是有嚴格要求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我看适合這位哥們的崗位,也就隻有掃廁所的清潔工和看大門的保安了。”
他将矛頭,再度轉移到了張易身上。
張易淡然一笑。
他繼續喝着啤酒,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一樣,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這樣的自若,反而讓向志福越發嫉妒。
這個時候孫妤然不由得充滿了自責,自己好心邀請張易過來一同吃飯,那隻卻遭受到了同伴們的奚落,這讓孫妤然覺得自己十分對不起張易。
當即孫妤然對張易說道:
“大哥,别聽他們瞎說!你需要找工作的話我會托朋友幫你,絕不會讓你委屈的!”
孫妤然對于向志福、向發才和劉琴的話已經十分反感,但是畢竟朋友一場,她也不便和兩人翻臉。
張易笑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需要找工作了?”
孫妤然一愣,這才回想起來,張易似乎還真的沒有說過自己要找工作。
劉琴這個時候插嘴進來:
“行了妤然,就你還想能給這家夥找什麼樣的工作啊?再強,能比向哥拿幾十多萬的年薪強?”
向志福也開口說道:
“妤然啊,要不你辭職去我那裡幹算了!我正好缺一個秘書,你來幫我,我可以保證你能月薪三萬!”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劉琴誇張地叫道,“妤然你可千萬别錯過了!向哥的本事,可不是一個無業遊民的能比的!”
向發才也開口說道:
“我哥已經拉到了投資,馬上就要開公司當老闆了!如果你成了我的大嫂,那就是老闆夫人了!”
三人一唱一和,在給孫妤然制造無形的壓力。
但同時,也貶低了張易。
孫妤然卻拉着張易猛地站了起來:
“我們走,不要理他們!”
張易依然無所謂。
這三個人雖然出言不遜,但是對于這種底層的小人物并且還是普通人,張易還真的不想和他們計較。
這個時候,卻有三個人影出現在了篝火堆邊。
這三個男人身着統一的門派制服,背上都背着一柄長刀。
見到這這三名男子,向志福、向發才、劉琴和孫妤然臉色都微微一變。他們似乎知道這三名男子的身份。
隻聽向志福小聲地說道:
“這可是統治敦市的狂刀門的弟子,他們怎麼來我們這邊了?”
隻見這三名狂刀門的弟子中,其中一人伸出手指着帳篷和旁邊的車輛說道:
“把你們的車和帳篷都給老子挪開!這片地,我們狂刀門占了!”
戈壁灘雖然廣闊,但是這片地正好地勢較高,适合觀看明天的決戰。
這三名弟子并非隻是狂刀門唯一的弟子,隻見不遠處還有陸續的車輛和狂刀門弟子趕來,似乎打算在這附近安營。
向志福、向發才和劉琴等人吓得急忙起身,沖着狂刀門的弟子點頭哈腰地說道:
“好的好的!三位大人,我們這就趕快搬地方!”
如今敦市這一片,都是被狂刀門統治。
狂刀門的弟子在這裡,便是人上人,擁有殺人不負責的特權。
向志福等人本就是小人物,哪裡敢冒犯狂刀門的弟子。
就當幾人正準備搬移帳篷的時候,三個狂刀門的弟子忽然見到了容貌出衆的孫妤然。
當即隻見一名狂刀門的弟子攔在了孫妤然面前,色眯眯地笑道:
“美女,跟這幫廢物在一起有什麼好玩了?不如來跟哥哥們一起玩。”
孫妤然皺着眉頭,想要轉身離開。
然而另外兩名狂刀門的弟子頓時圍了上去,将孫妤然牢牢包圍在中間。
向志福見狀,急忙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說道:
“三位大人,這……這是我朋友……能不能……”
一名狂刀門的弟子面容一冷,一把揪住向志福的衣領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是你朋友又不是你老婆,老子泡個妞又怎麼了?再給老子廢話,信不信老子廢了你!”
向志福挨了一巴掌之後,口鼻流皿,連牙齒都掉了一根。
這一下可把向志福吓得雙股戰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急忙回答: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人您盡管泡!想怎麼泡就怎麼泡,小的這就滾!”
說完之後,向志福吓得匆匆跑開,去收拾起帳篷了。
向發才和劉琴見得狂刀門的弟子這麼兇,哪裡敢吭聲,隻能埋頭收拾帳篷移動車輛,對一切不聞不問。
孫妤然見得自己的三個朋友就這樣抛棄了她,不由得失望透頂,她急忙想要推開狂刀門的弟子逃出去。
然而狂刀門的弟子都是修行者,他們的力量豈是一個弱女子所能抵擋。
當即孫妤然被一名狂刀門的弟子将她的手反剪到身後,同時狂刀門弟子笑道:
“玩一玩你你又不會少塊肉!最好乖乖聽話,否則要是把你弄傷了可怨不得我們!”
孫妤然焦急大叫: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在這片戈壁灘之上,不乏古武者、覺醒者和修行者。
聽到孫妤然的求救之後,不少人都将視線朝着這邊望來。
大部分人重新收回視線,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而有一部分盡管看不下去,但是當一看到狂刀門身上的門派制服之後,也不由得歎氣搖頭。
這個地方正是狂刀門的地盤,他們的大部分弟子也都聚集于此,此時誰要是跳出來和狂刀門作對,那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所以一時之間,居然無人理會這件事情。
孫妤然見狀,一雙漂亮的眼睛之中頓時充滿絕望。
而三個狂刀門弟子笑得更嚣,他們拖着孫妤然就要朝着帳篷中而去。
張易見狀無奈,隻能說道:
“等等!”
若換做平時,他根本懶得管這種事情。
但是如今不同,他吃了孫妤然的食物。
正所謂一飯之恩必償,睚眦之怨必報。有了一飯之恩在身,張易便不能仍由孫妤然被人這樣帶走侮辱。
聽到張易的叫聲,三名狂刀門的弟子停下腳步,面色不善地朝着張易望來:
“小雜種!你想多管閑事嗎?”
孫妤然絕望的目光之中,頓時閃現出一絲希望。
而不遠處的向志福見狀則幸災樂禍地說道:
“那小子居然想要強出頭,這下看他有得好受了!”
向發才和劉琴也一個勁地點頭,狂刀門的弟子行事講究一個狂字,從來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