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易的視線之中,那兩個頭戴鬥笠的人,很快就跑入了一間猶如倉庫一樣的寬大房間之中。
他們進入倉庫之後,張易的視線便受阻。
正當張易打算放棄觀看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隻見那間倉庫居然變得透明起來,使得張易可以清晰看到倉庫之中發生的一切。
但是倉庫之中的那兩個頭戴鬥笠的男子,卻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仿佛在他們的視野之中倉庫還是正常的模樣。
“這是什麼原因?有人在用大法力操控一切,讓我可以看到類似于透視的視角!”
張易迅速就搞明白了這一切,他舉目朝着四周望去。
他的視線,将這座宅院都看了一個遍,所有所思:
“看來這座宅院之内,已經成為了某個存在的領域,它在這個領域之中可以動用一些快要類似于規則一樣的力量,肆意操控扭曲。而現在我所看到的,正是它希望我看到的。”
張易已經迅速想清楚了一切。
一些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大能,可以在自己一定範圍之内産生一片“領域”。
而所謂領域,也就是一個人法術可以控制發揮到極緻的區域。
在這片區域之中,大能的法術已經可以精準操控一切,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
這種程度雖然不是規則,但是其效果卻有些類似于規則力量一樣讓人感到玄妙異常。
而此時這一整座鬼仙宅院,就是某個存在的領域。
張易認為,這極有可能是那鬼仙凡胎的領域。
“也罷,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想要讓我看什麼。”
既然那倉庫已經變得透明,張易可以輕易透視,那麼他就看看那兩個鬥笠人究竟要做些什麼。
雖然隔着很遠,但是那兩個鬥笠人在倉庫之中的所作所為,都落入張易眼底。甚至就連他們發出的聲音,張易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隻見那倉庫似乎是一間收藏珍寶的地方。
在倉庫之中有着各種各樣的貨架,上頭陳列着一間間的奇珍異寶。
“發财了!我們發财了!”
隻見一名鬥笠人一邊驚喜地說着,一邊将頭上的鬥笠摘了下來。
這個鬥笠人露出的面孔是一張中年男子的臉,看上去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臉上的皺紋很深,一副飽經風霜的模樣。
這名中年男子激動地伸出手撫|摸着周圍的這些奇珍異寶,激動得不能自已:
“這些鬼仙密藏,隻要我們能夠帶一件出去,那麼我們這一輩子就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了!”
另一名鬥笠人卻一直沒有摘下鬥笠。
并且這名鬥笠人卻似乎對周圍的這些奇珍異寶并沒有多少興趣,他隻是淡淡說道:
“我們這樣,鬼仙凡胎不會怪罪嗎?”
中年男子聞言笑道:
“鬼仙凡胎那種神仙一樣的人物,它如果要怪罪的話,根本不會讓我們走到這鬼仙密藏寶庫之中!我們能夠走到這裡,就是得到了鬼仙凡胎它老人家的允許!我爹當年就是這麼做的!我們這一次,絕對發财了!”
那名頭戴鬥笠的人卻依然沒有将心思放在寶物之上,他随口問道:
“你要将這裡的寶藏全帶走?”
中年男子聞言急忙說道:
“那可使不得!我爹臨終前叮囑過我,做人莫要太貪心!這寶庫之中的寶藏,我最多隻能取一件。我取一件,你取一件,我們帶兩件出去!如果取得多了,那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到時候會引得鬼仙凡胎生氣,我們就出不去了!”
鬥笠人聞言森森笑道:
“你倒是還聽懂得莫要貪心的道理,不過如果你不貪心也就不會來到這寶庫之中了。也就是說,隻要我們将這裡的鬼仙密藏都帶走,就一定會惹得鬼仙凡胎現身了?”
中年男子聞言驚訝道:
“你想要幹什麼?你可别亂來啊!”
然而那鬥笠人充耳不聞,他伸出手就朝着那些寶藏抓去。
他這一抓,就抓了數件寶藏在手中,全然沒有聽那中年男子說的隻能去一件的吩咐。
中年男子見狀吓了一跳,急忙阻止:
“你瘋了!你想要幹什麼?你這樣會惹得鬼仙凡胎生氣,會害死我們的!快放回去啊!”
中年男子一邊大叫着,一邊就想要去搶奪那鬥笠人懷中的寶藏。
鬥笠人卻突然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脖子。
中年男子拼命掙紮,但是奈何那鬥笠人的手宛如鐵鉗一樣牢牢掐住,使得中年男子根本掙脫不開。
被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導緻中年男子的臉很快就漲的通紅,然後變得發紫,最後迅速變得發黑,他的雙眼也開始上翻。
“為……為什麼?”
中年男子口中不甘心地發出最後一聲質問,似乎想不明白這個鬥笠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隻聽鬥笠人森森冷笑道:
“為什麼?因為你蠢,到了現在,你還沒有發現你的同伴早就被我掉包了!”
說到這裡,隻見鬥笠人終于也将他的鬥笠給摘下,同時也将身上的長袍脫下。
同時,一股先前被隐匿的邪惡氣息也瞬間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隻見鬥笠之下出現,居然是一個宛如黑霧凝聚成為的人形。
這個黑霧人形渾身上下盡數籠罩在黑霧之中,隻有一雙眼睛顯得猩紅一片,詭異非常。
張易感受到這氣息,看到這個人真面目的時候,眉頭也不由得一皺。
對于這種人,他自然不會陌生。
它乃是幽冥宗的人!
張易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夠在這裡見到幽冥宗的人。
那個中年男子看到眼前露出真面目的幽冥宗,雙目之中盡是驚駭。
随後,中年男子終于氣絕身亡,隻有一雙眼睛還死不瞑目地睜着。
幽冥宗弟子将這名中年男子的屍體扔開,然後昂聲說道:
“幽冥宗弟子求見鬼仙!還請鬼仙現身相見,我有要事和鬼仙相商!”
張易聽到這話,眉頭大皺。
幽冥宗這幫鬼鬼鬼祟祟的家夥,當真是哪裡都能看得到他們的蹤影。
前世的時候張易就知曉他們,隻不過前世張易并沒有将他們放在心上。
然而沒想到今生,張易才越發發現這群家夥詭異非凡,并且它們似乎一直在策劃着什麼邪惡的目的。
尤其張易和他們多次結仇,早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如今再見到幽冥宗之人,張易的心中不由得湧動起了一股殺意。
突然!
張易隻覺得一雙冰冷的手從身後出現,抱住了張易的腰!
這讓張易不由得一驚。
居然有人靠近他,而他卻沒能察覺。
緊跟着,一個柔|軟的身軀貼在了張易的後背,同時有人在張易的耳邊忽然幽幽地說道:
“夫婿……你讨厭他嗎?”
張易眉頭一緊,他已經知曉從自己身後抱住自己的人是誰。
正是鬼仙凡胎!
這個時候,隻見那寶庫之中的幽冥宗弟子已經從寶庫之中走出,來到了宅院之中高聲大叫:
“鬼仙為何不出來見我?我們幽冥宗和鬼仙宏願一緻,都是為了再造輪回,讓世間孤魂野鬼有機會重新投胎做人!我們幽冥宗如果能夠得到鬼仙相助,那麼輪回可造,大事可成!”
幽冥宗弟子一邊大叫,一邊用猩紅的雙目在宅院之中尋找着鬼仙凡胎的蹤迹。
但是它的目光卻無法看到張易所在的閣樓,就仿佛它根本看不到這裡一樣。
張易知曉,這是因為鬼仙凡胎不願讓它看到這兒,所以它無論如何也看不見張易。
這時,那鬼仙凡胎又在張易耳邊低語:
“夫婿……我殺了他讨你歡心……可好?”
張易猛地掙開那鬼仙凡胎的雙手,然後回過身來。
隻見在自己身後,一個身穿皿紅嫁衣的絕色女子陰森森地站着。
這女子正是鬼仙凡胎,也是那鬼新娘。
張易望着鬼新娘,鬼新娘也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望向張易。
“現在能交流嗎?”
張易開口問道。
鬼新娘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瞳孔略小的雙目盯着張易。
張易于是自己說道:
“有名字嗎?”
鬼新娘終于幽幽回答:
“莫女……”
聽到鬼新娘願意說出自己的名字,張易知曉現在可以和鬼新娘正常交流。
于是張易開口問道:
“莫女,你知曉我和幽冥宗的恩怨?”
莫女森森笑了起來。
仿佛張易的話,對于她來說十分可笑。
随後,隻見莫女伸出手,指向了張易:
“我……知曉你的一切。”
張易不明白這個所謂的知曉一切是什麼意思。
于是他換了一個問法:
“你為什麼要讓我做你的夫婿?”
莫女繼續森森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她才說道:
“命中……注定。”
張易微微蹙眉。
這個莫女還真的和傳說中一樣,難以溝通,思維難以揣摩。
張易想要和她好好說話,她卻在這裡故弄玄虛。
當即張易直接攤牌道:
“我不管你處于什麼目的,我不會和你成親,更不是你的夫婿,你找錯人了。”
莫女聽到這話,她面上的微笑迅速消失。
到了最後,她的面上恢複成了一片死灰和森冷。
那一雙眼中很小的瞳孔,也泛起了紅光森森盯着張易。
張易見狀開始保持警戒,他知曉莫女生氣了。
這莫女還果然乖張,說翻臉就翻臉。
隻見莫女開始緩緩朝着後方閣樓中的黑暗裡飄蕩而去。
她一邊離開,一邊森森說道:
“死……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