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德大腹便便,笑起來,兩隻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看起來就像個油膩的土老闆似的,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家之主,而且還是化勁巅峰的武者。
在劉天德身邊,同樣跟着三位化勁期的武者,都是劉家老一輩的高手,不過整體實力卻比許明輝這邊要強上一線,畢竟許明輝自己也不過化勁中期罷了,論實力,恐怕不是劉天德的對手。
“你都有膽子來這裡,我又怕什麼?”
聽到劉天德陰陽怪氣的聲音,許明輝冷冷地說道,臉色有些難看。
兩個人年輕的時候因為一個女人結怨,一直不對付,曾經多次交手,但是相互之間的差距很小,所以誰也奈何不了誰。
直到後來兩人各自掌權,做了家主,才漸漸消停,不過兩家雖然不在同一個省份,但是像這種家族勢力,攤子都鋪得很大,雖然主要根基在本地,但是企業的生意渠道卻是遍布周遭好幾個省,其中就包括河甯省。
一直以來,許家在河甯省的生意都受到劉家的打壓,根本沒有什麼發展。
“我跟你能一樣嗎?我可是跟我姑丈他們一起來的,這種地方,沒有宗師級的人物領隊,那簡直就是找死!”
劉天德聞言,不禁傲然一笑,輕蔑地看着許明輝,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臉上又露出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容。
“噢對了,聽說你家那老東西快死了吧,你這麼不怕死地跑這裡來,是來這裡求續命的神藥吧?”
“跟你無關!”許明輝忍不住攥起拳頭,怒目而視,不過随即他便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畢竟劉天德這次是跟孟家的人來的,孟家可是燕京的一流大家族,可不是他們許家能夠得罪的。
以前他們跟劉家産生摩擦,也隻是小打小鬧,孟家遠在燕京,自然懶得理會這種三流家族之間的争鬥。
“嗯,我也聽到傳聞說這次地下拍賣會有續命的神藥,要是買下來,也算是個保障!”
劉天德咧嘴一笑,不懷好意地說道。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跟許明輝争那續命的神藥。
“劉天德,你!”
許明輝剛剛好不容易按下的怒火又騰地一下蹿上腦門兒,他知道劉天德這是故意的,對方根本就不是沖着續命的神藥來的,但是猜測到他此行的目的,想要橫插一腳。
許家對那續命的神藥志在必得,這次更是調動了五百億的海量資金,但是那種續命的神藥,絕對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許家也沒有把握能拿下,若是再加入一個故意搗亂的劉天德,那希望就更加渺小了。
“哈哈,既然是拍賣會,那大家都有資格出價!沒錢還敢來這裡玩兒?”
劉天德得意地大笑,輕蔑地說道。
這時,劉天德的目光忽然落到張易的身上,剛才他走過來頻頻出言擠兌許明輝的時候,張易并沒有理會,而是在旁邊開始篩選石頭。
“有點意思,這些石頭能完美的隔絕能量的外溢,哪怕裡面真的存在極品玉石,就算是古武宗師也無法感知到!跟荒靈石皮的特性很相似!”
張易随手拿起一塊巴掌大小,賣相粗糙的石頭,嘗試運用靈力探入,但卻發現這石頭表面的一層石質很特别,他的靈力竟然無法探入。
這就好像是絕緣體無法導電一樣,不過這天地間能夠絕緣靈力的東西,倒是罕見。
前世修真界也盛行賭石,不過比地球上的賭石要高端億萬倍。
因為那些石頭都是從恐怖的禁地之中挖出來的,裡面可能蘊藏驚世奇珍,甚至仙石、天胎、鑄造仙器的絕世材料等等。
而那種石頭,表面同樣有一層能隔絕靈力甚至神識探測的特殊石質,叫荒靈石皮。
當然,這種特殊的石質能夠抵擋住張易的靈力,張易的靈力想要侵入,自然可以辦到,但是那樣一來,就會破壞這種特殊的石質,這樣一來,就破壞了賭石的規矩。
賭石靠的是眼力,運氣,而規矩,就是一個賭字,賭這塊石頭是切漲還是切死,要是直接破壞這種特殊的石質,那還談什麼賭石。
所以,即便是張易的靈力,也無法做到悄無聲息地穿透這種特殊的石質。
“有點類似荒靈石皮的特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隔絕神識的感知?”
張易喃喃自語,前世他還曾專門研究過荒靈石皮,對這種神異的物質還是很熟悉的。
可惜最終他還是無法破解荒靈石皮的秘密,畢竟這可是整個修真界萬古的難題,誰也搞不明白荒靈石皮為什麼能隔絕靈力和神識的探測,偏偏又脆弱不堪,随便一把法器就能将其切開,那不是雞肋嗎?
而眼前的這種特殊石質,就有一些荒靈石皮的特征,不過又有些不一樣,張易感覺,這恐怕是荒靈石皮的弱化版。
“嗯?對神識感知有點阻礙,但卻無法做到完全隔絕!”
當張易仔細感應一番後,眼睛不由得一亮。
果然是荒靈石皮的弱化版!
靈力是有形的,而神識感知卻是無形的,最是不容易抵禦、隔絕。
“就這塊了,給我切開!”
張易把石頭遞給那個掌刀的師傅,然後拿出一張銀行卡,在來之前,他便将銀行卡裡九百萬兌換成了美金,換成了國外的戶頭,總共一百多萬美金。
而這塊石頭品相粗糙,賣相不佳,是他從一堆廢料裡找到的,不過售價也有一萬美金。
“哈哈,許明輝,這是你們許家的小娃娃?賭石也是能瞎玩的嗎?小心把你許家輸個傾家蕩産!”
看到張易喊切,劉天德走過來兩步,忍不住嗤笑道。
從一開始,他的眼裡就隻有許明輝,至于張易,他隻當是跟着許明輝來長見識的家族小輩。
看到許家一個小輩随便抓起一塊石頭就喊切,劉天德就忍不住嘲諷打擊。
兩人早年就有過節,雖然這些年兩人各自坐上家主之位,沒有直接交鋒,但是劉天德心裡還是耿耿于懷,也就是燕京孟家懶得理會這種小事,否則他早就想把許家給滅了。
但是燕京孟家不願意出面,就他劉家,雖然比許家要強上一些,但也很有限,想要滅劉家,根本不可能。
所以現在遇到許明輝,劉天德怎麼可能不把握機會,好好打擊一下許明輝呢?
“張先生……”許明輝冷冷地掃了劉天德一眼,然後走到張易身邊低聲提醒。
雖然這劉天德很可惡,但是他說的話不無道理,若是不懂賭石,瞎玩的話,再大的身家也可能輸個精光。
這個院子裡的石頭至少都有幾萬塊,最低标價一萬美金,最貴的能到幾百萬美金。
不過,這石頭的價格貴,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切出好東西,隻是品相等各方面都很不錯,切出的概率大一些,但是如果切空了,或者切出的翡翠玉石很低級,那就是皿虧。
事實上,很多人就被坑過,花了大價錢買下來,結果不是切空,就是切出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
一刀就虧損幾百萬美金,那可是相當于幾千萬的人民币啊!
而且賭石的人,哪個沒有賭徒心理,一旦輸了,就想着撈回來,結果越陷越深。
賭石界有一個最誇張的記錄,曾經有個千億身家的頂級富豪,他就是喜歡賭石,但偏偏又對賭石鑽研不夠,最後幾天不到,千億身家就輸了個精光。
千億身家啊,就算是許家也沒有這麼多,也就是這次為了競拍傳聞中的續命神藥,才幾乎把所有身家都帶上。
所以許明輝擔心張易會陷進去,雖然張易是宗師級的人物,但卻是這麼年輕,很容易熱皿沖動。
“小子!你選的這塊破石頭就是塊廢料,根本切不出什麼東西!小心輸個精光回去挨闆子,嘿嘿!”
劉天德繼續嘲諷道。
由于許明輝站的位置剛好被張易的身體擋住,所以劉天德并沒有注意到許明輝面對張易時恭敬的臉色。
“噢?你說這塊石頭切不出東西?那你敢跟我打個賭嗎?”
張易眉頭微皺,對于這個一直在邊上嗡嗡亂叫的劉天德感到反感,不過随即張易的眉頭就舒展開來,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喲!許明輝,你們許家的小輩可真是夠狂的,竟敢跟我劉天德打賭!”
聽到張易挑釁的話語,劉天德先是一愣,然後不由得提高聲調,哂笑道。
“廢話真多,一百個億,敢賭嗎?”
張易冷冷一笑,眼神輕蔑道。
聞言,劉天德的臉色頓時不禁一變,一百個億,哪怕對于他劉家來說,也有不小壓力。
不光是劉天德,就算是許明輝也吓了一大跳,雖然他們許家之前為了邀請張易,付出了一百個億的代價,但事實上,那對于整個許家來說,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再加上為了此次緬甸之行,許家甚至因此抵押上了幾乎所有的家族産業。
“小子,我當然敢賭,可惜你區區一個許家小輩,你能拿得出那麼多錢嗎?”
劉天德平靜下來,忍不住冷笑道。
然後看向許明輝:“許明輝,你就是這麼放縱你們許家的小輩嗎?”
“張先生,您真的要賭?”
許明輝沒有理會劉天德,而是用驚疑不定的眼神詢問張易。
在他看來,張易畢竟是宗師級的人物,應該不可能昏頭抛出一百個億的賭約,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沒錯,就看他敢不敢了!”
張易淡淡一笑,用挑釁的眼神看着劉天德。
“張先生,這是我這次拿來的全部身家,總共一百多億美金,若是您需要,可以暫且拿去用!”
許明輝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在劉天德震驚的目光中,遞上一張黑卡。
他猜到張易這次來身上可能沒帶多少錢,所以下定決心賭一賭,就算是真的輸了,可能讓一位宗師因此欠下許家的人情,他許家也是賺大了。
畢竟這個世界,最靠譜的東西永遠隻會是力量,至于錢,隻有擁有無匹的力量,很快就能賺回來。
不得不說,許明輝的确很有魄力,竟然敢把全部身家借給張易去賭,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非常瘋狂的舉動。
但是許明輝卻不這麼想,這次帶了全部身家,為的就是競拍下傳聞中的續命神藥,可能來這裡的都是全球的頂級富豪,财團大佬,資産是他們許家的千百倍。
而那種續命的神藥,對于這些頂級富豪,财團大佬同樣有着很大的吸引力,老實說,許明輝這次是沒有抱太大希望的。
與其抱不确定的希望,不如用來換得一位宗師的人情,那樣,即便老爺子歸西了,許家也能屹立不倒。
“嗯!我承你許家這個人情!回頭,許老爺子的身體問題,便包在我身上!至少能續他二十年的壽命!”
饒是張易,也為許明輝的大魄力側目,随即他沉吟了一下,臉色認真地對許明輝說道。
“什麼?老爺子可是油盡燈枯,張先生真的能幫他延續二十年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