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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這聲音雖不高,月殺在閣樓下卻聽見了,一會兒便将楊氏送到小廚房裡熱着的飯菜端了上來。
他将她拉回榻上,放了帳簾兒,對外頭淡道:“傳膳吧。”
屋裡水聲低起,少女避在屏風後,折縫兒處用褂子搭了,速速擦了身子,從屏風後轉出來時,她的臉頰耳珠還是粉的,神色卻已如此。
他百日内不可動用内力,定力越發差得壓不住,若攔了她,今夜便要出事了。他不想匆匆忙忙要了她,總要這天下大定,要她鳳冠霞帔,百擡鳳辇,過那永定門,上那龍鳳階,冊立、奉迎、合卺、祭神,廟見、朝見、頒诏、筵宴,要這四海天下見證,要她堂堂正正成為他的發妻。
他在榻旁坐着笑得愉悅,卻未攔她――不敢攔。
她頓時按住他的手,他不肯放,揪着那帶子,兩人生生拔了幾回河,他看見她的耳珠迅速由粉變紅,再也躺不住,扯了衣袍過來便披上便逃下了榻去。
他悠悠笑了起來,學着她勾上她的亵褲帶子,“還沒呢。”
他歎着,她已睜開了眼,眸光朦胧,臉頰生粉,聲音裡盡力提着清明,卻掩飾不住的氣短,問道:“你擦完了沒?”
帳簾半攏,濕帕如火,待那春色暗現,隻見雪堆蓮影,凝脂暗香。步惜歡一歎,常言道,兩兩巫峰最斷腸,此言不虛!
遇見他之前,他的心願是天下江山,遇見他之後,他的心願是教會她兒女情長。如今,兒女情長她已開始懂得,他卻想她懂得更多,譬如那些羞澀閃躲,期盼忍耐,寸寸銷魂。
“可舒服?”他聲如夜風,笑意低沉。
她閉起眼來,如同她為他擦身那時。
男子也不急,從身後緩緩扶着她躺下,随後坐在榻旁從銅盆裡撈出帕子來擰幹,先揭了她的面具,用那溫熱的帕子輕輕擦過她的眉眼臉龐,再擦過她的玉頸香肩,随後順着往下,寸寸摩挲。
少女坐在男子身前,由着他一層一層地為她解着束兇帶,臉兒微低,唇邊那淡淡的弧度不曾被他看見,亦不曾停留太久。那最後一層束兇帶從她身上滑落時,她還是生了緊張,下意識地便從榻旁拽過衣袍将身前春色遮了。
他厚臉皮的無恥風範她見識過多回,每回他出言相戲,她都覺得他是情場老手,可今晨她為他擦身,他又羞澀躲閃如少年。這人真是……反差得有趣。
“……”
他笑聲低沉,好似夜風,呵在她耳畔,癢在她心裡,“不必,為娘子寬衣乃是情趣,為夫甚為歡喜。”
她不由回頭問:“那我是否該自己寬衣,好讓你把這些氣力也省了,待會兒瞧得仔細些?”
男子直白的情話讓暮青腦中一片空白,待她回過神來,身上已隻剩束兇帶與亵褲。
“為夫隻想省下與娘子追逐的氣力,好留着看娘子的身子。”
他的聲音聽起來疲累已極,輕柔耐心地替她解着神甲,她在前頭兒氣得反駁,“你不替我擦身便可以省下好多氣力。”
暮青回頭,剛要說話,步惜歡便先聲奪人,誘哄道:“青青,讓我省些氣力,可好?”
她無語的工夫,他手指一勾,便連她的中衣也解了,她中衣裡頭穿着神甲,神甲裡頭還裹着束兇帶,他才解了兩件,她安全得緊,才不怕被他看了身子,于是坐起身來便要下榻。步惜歡竟由着她去,并未攔她,待她挪到榻邊想要下地時,他從身後擁住了她,擡手一剝,便将她的外袍和中衣一起寬了下來。
暮青:“……”
哪知有人就是不講理,看着在笑,卻實難說話,“嗯,既是沒少折騰,那便不差再折騰一回。”
此理講不通,她換個道理再講,“你今日沒少折騰,該歇息了,我自己來便好了。”
“月殺在門口,你當他死了?”
“一會兒楊氏要來送飯菜,你認為你合适幫我擦身嗎?”暮青試圖跟步惜歡講道理。
“藥已擦,别入水了,我幫你擦擦身子。”步惜歡眸底總算多了些笑意,但那笑意在暮青看來實屬不懷好意。
暮青心中一動,剛明白步惜歡想做何事,他的手便來到了她的腰間。這回換她心中一緊,下意識去按他的手,他的手指卻極靈巧,一勾一繞,巧勁兒一施,她的腰帶便松落了。
那藥膏微黃,擦在腳上有股清涼之感,疼痛頓時舒緩了不少,暮青瞅着那藥膏,剛想問是何藥,步惜歡便端着盆子去把水換了,又端了盆溫水回來,盆中換了新帕。
“養傷又不是廢了,走幾步路礙什麼事。”步惜歡聲淡意沉,拿了銅盆到浴桶裡打了溫水端回榻旁,将帕子打濕擰幹,握住暮青的腳踝将她的玉足輕輕托起來,緩緩地擦拭、熱敷,将她足底磨出的皿泡擦拭幹淨了之後,便從枕下摸出瓶藥膏來。
步惜歡轉身下榻,暮青見了忙攔他,“你正養傷……”
她雖不似江南女子那般婉約,一雙玉足卻如江上銀月,掌中一握,暖如白玉。他曾在西北時瞧見過一回,那時喜愛,卻怕将她逼得太緊而不敢多觸,今夜捧着,那殷紅卻刺着他的心,燒疼難言。
暮青兩隻腳底的水泡都破了,揭開時雖有些疼,但那疼與在她從軍西北時剔肉療傷之痛實難相較,因此她隻是輕輕皺了皺眉頭,白襪便已揭了下來。
“忍着些。”男子聲音低沉,話雖如此說,手上動作卻輕柔至極。
隻見少女潔白的襪底已染了皿色,顯然是昨夜為他求藥磨出了水泡,今日又走了山路,那水泡便生生被磨成了皿泡,如今已經破了。
步惜歡仿佛沒聽見,握着她腳踝的掌力緊了些,暮青想掙脫,又怕傷着他,隻好不動,任由步惜歡為她脫了靴子。靴子一脫,男子握住她腳踝的手便一将,眸底生出疼惜之意。
男子彎着腰低着頭,指尖力道輕柔,不知是怕傷着她還是氣力虛浮。暮青将腿腳一縮,坐起身來道:“我自己來。”
他嘴裡問着,手上卻不容相拒,隻是沒解她的衣帶,而是幫她脫了武靴。
步惜歡十分贊同此話,“嗯,頗有道理。既如此,為夫也幫娘子擦擦身,夜裡睡得安穩些,可好?”
暮青不承認她是好奇,想再看看那飛燕在掌中化龍之景,義正言辭道:“擦一擦身上舒服,睡得好些。”
步惜歡攬住她的腰身,那笑不知是氣還是别有意味,“早晨擦過了,還想擦?”
暮青回去時,步惜歡仍在看那本手劄,屋裡擺開了屏風,屏風後不僅沐浴的水打好了,連衣袍、帕子、香胰、膏露都備妥了。暮青看了那浴桶一眼,坐到榻旁便解步惜歡的衣帶,步惜歡氣得一笑,撂了手劄,握着她的手腕便順勢将她往榻上一帶!暮青撲到步惜歡身上,心裡一驚,生怕壓着他,忙就勢一翻。步惜歡也由着她,等她翻了個身後,才發現自己已在暖榻裡側。
楊氏一一領命,退下後,暮青在書房裡坐了會兒,想着再無事可安排了,這才回了閣樓。
“是。”
“東廂屋裡的炭盆繼續燃着吧,我夜裡去東廂睡。”既然府裡的人知道步惜歡要來,那她就不能宿在閣樓了,免得真讓人以為她好男風。
“是,奴婢這就去。”楊氏笑着領命,都督看着清冷寡言的,其實待下人最好。
“你去廚房順道熬碗姜湯,黑子傍晚下過井,也給石大海送碗過去,他夜裡守門,讓他們都驅驅寒氣。”
“是,奴婢知道了。”
“聖上今夜過來,派人傳了信兒說還沒用膳,你再去準備些,就備些清粥小菜好了。還有,我這幾日調理身子,也想吃些清淡的,莫做口味太重的。”暮青又吩咐了楊氏。
“是!俺明兒一早就去辦!”劉黑子接過藥方便退了出去。
步惜歡這幾日要服湯藥,總要煎些别的藥才能瞞過去。
“那就有勞先生了。”暮青說罷便遣了韓其初和石大海出去,隻留下了楊氏和劉黑子,她從身上拿出張方子來遞給劉黑子,“此方是昨夜瑾王開給我調理身子的,你明日一早便去抓幾副回來煎上吧。”
“此事阿遠回府後已與在下說過了,都督事忙,春日宴就交給在下準備好了。”韓其初答此話時,心中一動,看了暮青一眼。莫非……聖上微服出宮歇在都督府,為的是暗中瞧瞧這些學子?
暮青又對韓其初道:“三日後是二月初三春日宴,我邀了崔遠結交的一些寒門子弟到府上小聚,到時有勞先生多幫襯着。”
暮青發了将令,四人自知此事關系重大,于是齊聲領命。
四人頗感意外,聖上微服出宮,居然歇在都督府,劉黑子和石大海雖不熟政事,也覺得出暮青深得步惜歡的寵信了。韓其初對此卻不意外,西北軍撫恤銀兩一案,暮青已得罪了元相國,且她回朝這些日子以來,多半朝臣都被她得罪過,那些朝臣多是元黨,她既然與元家勢不兩立,自然便是心存從龍之意。
步惜歡在都督府裡住着,府裡的人再少,此事怕也瞞不住。楊氏心細,而步惜歡要養傷,飯食需用清淡的,閣樓外需煎藥,裡頭需熏松木香,這些事兒無論如何也瞞不住楊氏的。若是隻告訴楊氏此事,不如将他們都叫到一起明說了,免得日後得知此事,以為她瞞着他們,心生芥蒂。
她留了月殺守在閣樓外,将楊氏、韓其初、石大海和劉黑子都叫進了書房,道:“這幾日,聖上微服出宮,會歇在都督府,你等需嚴守此事,不可洩露出去。此為将令,若有口風不嚴者,軍法處置!可聽清了?”
“那你等等,我去去就來。”暮青說完便下了樓去。
“且住些日子,好些了再回宮。”步惜歡果然如此道。
“你這幾日都要在此養傷?”暮青沒管腿腳的事,隻問道。步惜歡傷得重,說話聲音還很虛浮,他這般樣子定是不能回宮的,他既然在瑾王府療傷了三日,今日又來了都督府,想必宮裡已經安排好了,她隻問問他要在此住幾日。
步惜歡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這回是真有些惱了,“剛上來,就不能歇歇?真當自己的腿腳是鐵打的,不知疼?”
暮青見了便站起身來,“我去傳膳!”
她這蹩腳的轉移話題的模樣讓他有些失笑,笑意到了唇邊,那意味卻看起來有些氣惱。
暮青一聽,不答反問:“你可用晚膳了?”
她擡手便要把手劄拿回來,步惜歡似有所感,在她手到之前便将那手劄放到了枕旁,擡眼看向了她。男子的眸裡波瀾不興,半邊華帳遮着燭光,目光有些深幽,喜怒難測,隻聽着聲音是淡的,問:“晚膳用得可好?”
暮青不視手劄為私物,她本就存着傳世的心思,誰看都好,隻是不願步惜歡看,準确地說是不想他此時看――他此時該養傷!
他偷偷摸摸挪到了她的都督府裡養傷,還翻了她的書架,閱了她的手劄。
步惜歡手裡拿着的正是那才寫了半本的手劄。
她看書有寫手劄的習慣,寫的多是心得,亦或是與驗屍辦案有關的靈感。她在古水縣家中時,曾寫了滿滿一書架的法醫理論,糾察仵作驗屍古法之錯處,提寫可行之法,想着的是若有一日被他人所閱,興許世間會少些冤案。當初她離家時未帶那些手劄,前些時日讀醫書時想起還有許多沒寫,便尋了本子接着寫了。
她在榻旁坐下,先掠了眼男子的前額,見他額間無汗,這才暗舒一口氣,目光一轉,瞧見了他手上執着的書。遠遠看時,她以為是書,到了近處才看出那書上落着的是她的字――那是她的手劄。
暮青不接話了,不是無話可接,隻是覺得辯這些事甚為幼稚,辯了一句已經不像是她的智商會做的事了,再辯下去明早就傻到不能驗骨查案了。
“……”
“馬馱你上山了?”
“跑了一天的是馬,我是坐在馬車裡的人。”
步惜歡垂眸看書,涼涼道:“你的腿腳也不見得能出城,還不是到處跑了一天。”
那腳步聲頓歇,停了好一陣兒,再聽見時聲音已輕,聽着有些蹑手蹑腳,但暮青上來時卻面色如常,遠遠便問:“哪個郎中說你的身子能挪地兒?”
聽見她蹬蹬蹬的上樓聲,榻上之人淡淡擡眼,懶聲斥道:“跑什麼,也不嫌腳疼!身後有人攆你?”
樓上點着燈燭,窗台幾枝六瓣寒梅,榻裡一人執書半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