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自由飛翔
那猴子帶着章敬端一會兒飛s型的,一會兒飛人字型的,一會兒又飛了直線,在天上玩得不亦樂乎。
“尚清師兄,這個猴子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姜鎖陽給章敬端拘了一把同情的淚,同時也在心裡感歎到:這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等玩夠了,它就會下來了。”顧清池仰頭看了看飛得正開心的穿天猴,它這看上去像是剛剛才開始玩的樣子。
“要不咱們去捉一下試試?”尚妍提議到,這猴子可真是厲害,玩起來都不帶停的。
吳忱攔住了她說道:“這猴子的方向不定,而且速度異常地快,你要是禦劍去抓,萬一撞上了,那可就慘了。”
說的也是,兩個高速飛行的物體一旦相撞,就會産生巨大的相互作用力,估計會……碎成渣或者變成三團肉餅?她的護體劍氣還沒練好,還是不要輕易嘗試了。
顧清池看那猴子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勢頭,想了想等它自己停下來的場景。即使章敬端沒有生命危險,也得累的虛脫,就像剛被剛剛和别人大戰了三百回合一樣。
……等等,我的比喻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自從看了那些小說之後,顧清池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腦洞連接上了星辰大海。
突然生出了一種讓章敬端繼續飛的沖動怎麼辦,不行,他不能這樣想。
“讓我再想想辦法。”顧清池又把有關穿天猴的内容都想了一遍,難道就隻能去抓了麼?可在場的衆人,除了他,應該沒人能抓到那猴子了。
穿天猴……穿天猴……猴子?!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隻在書上看到過,但應該差的也不多。于是他拿出須彌戒,開始找起了東西。
尚妍并不覺得大師兄還能想出什麼辦法,她覺得大師兄拿須彌戒是想要拿出佩劍,自從上清劍毀了,她就再沒有見過師兄拿什麼佩劍帶在身上了。
如果大師兄真是要拿劍,然後禦劍去追那猴子……猴子在前面飛,大師兄在後面追,尚妍腦補了一下這個畫面。
猴子仿佛在講:你追我啊!你來追我啊!有本事來追我啊!
大師兄:别動!我馬上就能追到你了。
于是猴子在前面不停地變換着方式飛翔,大師兄就跟在它的屁股後面,上竄下跳地飛。
……大師兄,你的男神形象!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肩上背負了整個門族的重任――拯救大師兄即将逝去的男神形象!
在拯救飛天小夥伴和圍護男神形象之間,尚妍果斷選擇了後者。她阻止了師兄拿出東西的動作,說道:“大師兄,我看敬端兄其實也玩得挺開心的,等他們玩累了,再說吧。”
姜鎖陽還在期待着先祖能有什麼辦法去救他的小夥伴的時候,就聽到了尚妍的這句話,擡頭看了看挂猴子身上的章敬端,說道:“……我似乎看到了敬端口吐白沫,馬上就要翻白眼的樣子。”
“那一定是他表達感情的獨特方式!”尚妍才不忍心看着她家師兄毀形象啊,對不起,敬端兄,委屈你在天上多飛一會兒了。
姜鎖陽:……誰家開心長這樣。
顧清池在他們談話之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尚妍心想,不會是師兄找到了趁手的劍,打算上了吧!不行!絕對不行!
于是她一個閃身來到顧清池的身邊,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師兄,你忘了麼!你有病,不能飛!”
尚妍:……卧槽,我剛剛說了什麼!
她趕忙補充到:“師兄師兄,我我我……”
“尚妍,你先把手松開。”顧清池失笑道,“我沒想去追他。”
接着就看見他從須彌戒裡拿出了一串香蕉,邊上的吳忱笑嘻嘻地從上面掰了一個下來,說道:“還是尚清師兄考慮周到,想着我們等的無聊了,還能吃點水果。”
姜鎖陽:“……我的小夥伴還在天上飛啊。”你怎麼能這樣幸災樂禍呢。
“吳忱,那個不是……”給我們吃的。顧清池後面半句話還沒說完,吳忱自己就明白了,因為他――也上天了。
吳忱:=口=卧槽你這穿天猴,為什麼要帶我飛!
挂在另一邊遭受三百六十度旋轉飛行多時的章敬端翻着死魚眼對吳忱講到:“好巧,你也上來了。”
吳忱:=口=巧你妹夫!
尚妍默默收回了自己伸向香蕉的手,心中疑惑地想到:那猴子怎麼就帶了吳忱上天,大師兄手裡有一串呢。還好還好,大師兄飛天的場景她可不想見到。
顧清池也挺疑惑的,書上說這穿天猴看到香蕉的反應應該是馬上停下來,欣喜地去吃香蕉才對。怎麼現在反而像是把吳忱當作是争食的同伴呢?難不成書上的方法是錯的?
在他猶豫着要不要把香蕉收起來的時候,那猴子就從天上下來了,抖了抖身上的毛,順便把頂着的兩個人給抖了下來,用頭蹭了蹭顧清池,乖巧的不要不要的,一點看不出剛剛在天上飛得瘋狂的樣子。
暈的不行的吳忱沒站穩,癱倒在了地上,心裡已經淚奔,他再也不要吃香蕉了TAT
解決了穿天猴這一插曲之後,顧清池帶着他們正式踏進了古墓。
就在顧清池他們踏入古墓的一刻,顧晌推開房門的手頓時有了一瞬的停歇。
――時隔多年,你終于回來了。
他的心間顫了顫,幾千年的時光裡,他把他的名字放在了心底的最深處,此時那些回憶的碎片,卻沖破了落滿塵埃的記憶,一一浮現出來。
每一個碎片上都寫着同樣的一個名字――顧清池。
腦海中的畫面不停地變換着,最後停留在了一個雨夜。
寒風呼嘯,大雨滂沱。他的發絲被雨水打濕,混合着皿液黏在臉上,他顧不得什麼形象,隻知道要努力地,拼命地,沒有一絲停歇地逃跑,因為在他們後面,有着源源不斷,一波接着一波的追兵。
一腳踩進了泥濘之中,從腳腕處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他硬是咬着牙關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他感覺到腳上應該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腫塊,若是再這樣跑下去,他的腳就得留下難以愈合的創傷了。
但是他不能停下來。
顧晌打算死撐着,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痛!
然而下一秒卻發現自己騰空了起來,被顧清池背在了身上。
“顧清池,你放我下來,我還能跑。”他掙紮着想要下來,他不想拖累别人。如果他跑不動了,倒在了路上,那至少――顧清池是安全的。
本來,那些追兵也隻想要他的命而已。
但他的舉動卻被顧清池制止了。
“我們一定能夠逃出去。”顧清池一點沒有要放他下來的意思,後面追兵的聲音越發地靠近了。
“顧晌,你相信我,你将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城主。”顧清池的話語是那麼的笃定,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天的樣子,連他都不敢想象,他有朝一日真的能夠憑借一塊城主的信物,做上滄流城的城主,執掌一方土地。
“所以,你絕對不能夠死在這裡。”
後來他們活着離開了那裡,走過了不少的地方,最後到了滄流城。
――是你告訴我,我會成為一個好城主。
――我做到了,卻後悔了。
他定了定心神,推開了門,門軸發出吱呀的聲響,裡面正在被一群侍女打扮着的男子擡頭看向了他:“阿晌,你回來了。“
男子生的漂亮,卻不似女子陰柔的美,帶了劍修獨有的出衆氣質,遺世而獨立。那些侍女們并未給他上什麼胭脂水粉,隻替他梳了頭發,用玉冠束起。
那些侍女們朝着城主行了一個禮,退到了兩邊。
“是宴席要開始了麼?“
“承玉,我得出去一趟。“
兩個人的聲音在同時響起,沈承玉的笑容有了一瞬間的凝滞,複又開口說道:“你若是有要事,那便先去忙吧。“
“我會盡快回來的。”顧晌知道若是他不在,沈承玉得面對正道的指責,魔族的不屑,可是他卻給不出什麼其他的承諾了。他不想錯過這次見到顧清池的機會,他害怕,錯過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這一次,是他對不起承玉。
可是他做不到,不去見顧清池。
自顧晌離開之後,沈承玉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您是要一個人去宴席麼,還是等城主回來吧。“邊上的一個侍女心疼地說道。
“不了,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那些賓客不遠萬裡地跑來,總不能讓他們久等。“
沈承玉見那侍女還想要勸他幾句,便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樣的情況我總要面對,阿晌不可能一直都在我身邊,從我決定跟着他的一天起,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侍女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她心中歎息:那至少不應該是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公開您的身份,卻讓您一個人面對所有的非議。
沈承玉想起鏡中自己的模樣,在心中說道:
――沈承玉,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既然決定了,那就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