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蒯和窦獅卻感覺一陣頭皮發麻。他們從金雨喝完第一杯黑酒,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這人絕對不是元嬰期修士。能在他們面前隐匿修為,而且還讓兩人看不出來,這修為比他們高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銀城看向金雨的目光就有些詫異了,他不知道金雨為何要幫助自己,仔細打量之下,卻根本不認識,可以肯定沒見過。
“這位朋友想必是誤會了吧,我們二人和閣下并不相識,十億欠賬是從何說起呢?”
老蒯二人雖然知道不是對手,卻并不怎麼害怕。兩人相信,隻要報出主人家族的名字,就沒人敢動他們。
“誤會?你敢說你不叫窦獅?你敢說你不叫老蒯?你們敢說自己不是外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還想賴賬不成?”
金雨步步緊逼。他之所以敢斷定兩人不是漱玉城的人,是因為銀城明顯不認識這兩人。
窦獅和老蒯終于變色,兩人對望一眼,老蒯開口說道:“這位朋友!不管你和這位銀城公子有沒有關系,你都不該管這個閑事。告訴你!我們是來自拓拔家族的。拓拔家族,可是人域第一家族。明天的生死擂,将由我們拓拔峰公子親自上場,銀家的覆滅,就在眼前。我奉勸朋友,如果沒有什麼必要,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衆人一聽頓時恍然,原來這位易容的人,是銀家公子銀城。這兩個化神護衛,卻是金家請來的。難怪要找銀城的麻煩,說到底,還是金銀之争啊。就是不知道銀城公子易容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來,剛才躲在包廂裡,偷聽銀城兩人談話的那個人,就是拓拔峰了?”金雨一看兩人掀了銀城的老底,也毫不客氣地回擊了一下。
衆人頓時驚呼起來,銀城更是臉色大變,他萬萬沒想到,他和金靈兒之間這麼隐秘的談話,不但被拓跋鋒聽到了,更被眼前這個幫自己的人看到了。
金雨不等兩人回答,又繼續問道:“還有,既然你們兩個早就知道他是銀城,居然還說他是王彪子,欠你們一個億?你們兩個是代表拓拔家族來敲詐銀家公子嗎?”
窦獅和老蒯萬萬沒想到,報出了家族名号之後,帶來的不是震懾,而是讓拓拔家族的榮譽受損。兩人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老蒯冷笑一聲說道:
“朋友,王彪子欠我們一個億,确實是沒有的事情。但朋友說我們兩人欠你十個億,是否是打算敲詐拓拔家族呢?”
“噢,你們隻要承認你們敲詐就好。至于我,和你們就不同了。我說出的話,從不收回。說你們欠我十億,就是十億,少還一塊靈石,就拿命頂吧!”
金雨的話音在大堂中回蕩,衆人俱都聽呆了。拓跋家族的人要一億是敲詐,你要十億就不是了?啥叫膽量?這就是了。要問喝多少酒能有這份膽量?答案是一壇黑酒!
“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可笑了!你以為你吃定了我們?”
窦獅抖手放出一枚傳音符,瞬間消失不見。他知道現在必須将拓跋峰請出來了,否則兩人肯定不是這人的對手。
“很好。估計你們也拿不出十億。找個送靈石的也不錯。”
金雨看着窦獅放出傳音符,并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居然就這麼微笑着,陪着兩人等着。一時間大堂裡陷入極度的安靜,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氣氛極為壓抑。
好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隻是持續了幾個呼吸,便被打破了。一個白衣青年的身影,挾着淩厲的氣息,憑空出現在大堂中。
“怎麼回事?”
拓跋峰疑惑地掃了一眼整個場面,頓時眉頭皺起。銀城好端端地站在那裡,不但臉上的易容還在,就連表情都泰然自若。倒是兩個手下一臉的尴尬,仿佛剛喝了洗腳水的樣子。
“公子,是這樣的……”
老蒯立刻傳音給拓拔峰,飛快地将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并且重點強調了金雨喝黑酒的事情,提醒拓拔峰不可輕敵。
拓跋峰淩厲的目光豁然轉向金雨,如鷹隼般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漸漸撇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他肯定金雨就是元嬰四層,絕對沒有隐匿修為。至于法體雙修的可能性,他直接就排除了。這天璇大陸是不能法體雙修的。唯一讓他困惑的是,這人喝了黑酒怎麼會沒事?難道是障眼法?他其實沒有喝?
“哼,閣下好大的膽子!竟敢敲詐到我拓拔家頭上!”拓跋峰的眼眸中射出嗜皿的殘忍,牙縫裡擠出森然的字眼。
随後卻忽然轉向兩名手下,怒聲說道:“區區元嬰四層就把你們兩個吓住,你們還能幹什麼?還不去把他殺了,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
窦獅和老蒯齊齊一呆,這小子竟然真是元嬰四層?他們頓時感覺就像喝了兩遍洗腳水,兇口奇堵無比,滿臉脹得通紅,四隻眼睛射出野獸般的兇光!
“嗷嗚!我要活吃了你!”
“小畜生!去死吧!”
窦獅和老蒯大吼一聲,正準備身形暴起,用最華麗的姿勢,一掌将這小子拍成肉泥,挽回化神修士的榮譽。可是,意外卻發生了――
兩人忽然感覺自己的識海中,轟然一聲爆響,仿佛被劈了幾十刀,整個識海瞬間崩毀,元神根本無處可逃,刹那間便被絞碎。一口鮮皿狂噴而出,兩人齊齊栽倒在地!
寂靜!
整個大堂中落針可聞,仿佛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變成了泥塑。
銀城瞪大了眼睛,心髒砰砰直跳,這是什麼神通?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兩個化神修士卻已經氣絕身亡?
拓跋峰的臉色一片死灰,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如果剛才是自己親自出手,那麼現在倒地的就是自己了。這人的修為深不可測,絕不是自己能抗衡的。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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