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當金雨說出他如何才會快樂之後,雅若心中蕩起層層漣漪,她壓抑在心底的渴望,被這平凡的描述吸引着,慢慢溢出心田,讓她的臉頰泛起一片潮紅。
“雅若,你師父既然隻是要封禁我一個人,那你是否可以離去?你師父不會是想把你也封禁到死吧?”金雨忽然轉移了話題。
“哥哥,佛門有一條戒律,叫做不妄語。我說過要幫哥哥化去心中戾氣,便一定要做到。如果我說了沒做,就是犯了戒律。所以,别說我自己出不去,即便能出去,我也絕不會走。”
雅若輕輕答道,心中的燥熱漸漸平息。她畢竟看過金雨的記憶,太了解金雨的性格了。金雨是真的不想讓她,陪着他埋葬在這裡。
“我總覺得哪地方不對。”金雨沉思着說道,“如果你的命運就是陪我在這裡等死,那他把你從天璇大陸救出來,又有何意義?”
“哥哥,所以我才說,你比那神獸強億萬倍,很快就會化盡心中戾氣的。我們出去之後,隻盼着哥哥帶我一起走,我們永遠都不分離。”雅若細眼迷離,開心地說道。
金雨苦笑。看來雅若真的不知道。但在金雨看來,将雅若封禁到死,是不可能的。很可能在特定的時候,雅若會被傳送出去。
咦!金雨心中忽然一動,在什麼情況下,雅若會被傳送出這個封魔洞?
金雨沿着這個思路想了下去,目光越來越亮。
“雅若,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你師父都能知道,對不對?”金雨小聲問道,似乎阿泥樓就在某個地方偷窺。
“我師父想知道就能知道。”雅若點頭道。
“你剛才說過,你必須遵守佛門戒律,如果破戒了,是要受罰的,對不對?”金雨像大灰狼誘導小綿羊的口氣。
雅若無聲地點了點頭。她的臉有點紅了,在光頭的映照下,顯得嬌豔了許多。她心中想的是,如果和哥哥做了那夫妻之事,肯定是破了“不邪淫”之戒,那當然是要受罰的。
“雅若,你的仙元沒有被封印對不對?”金雨又問。
雅若奇怪地回道:“我沒有修煉過仙元。”
金雨愣了一下:“佛界是獨立的修煉體系嗎?那你這幾年都學什麼了?”
“哥哥,我學的是‘大願金身法門’,要不要我教你?”雅若笑靥如花,開心地問道。
金雨吓一跳,趕緊擺手道:“千萬别教!我們犯個小戒律就行了,如果将核心功法外傳,那還不殺了你!”
“噢,那好吧。”雅若有些失望。
“你的功力沒被封印就好,現在,我們來觸犯一個戒律。雅若,你将能量聚集在頭頂,可以讓頭發長出來嗎?”金雨鄭重問道。
雅若笑道:“當然能!”
說罷,她念了幾句真言,随後,便好似一團願力聚集在她的頭頂,整個光頭都霧蒙蒙地,而那霧中,卻有無數黑色的發絲,飛快地延伸出來,越來越長,直到及腰的程度,才戛然而止。
霧氣散去,那滿頭的秀發,讓雅若又恢複到了少女時代的模樣,而且,比以前多了幾分甯靜和安詳,卻少了幾分狠辣和活潑。
“很好,現在你觸犯戒律了,你師父會來罰你嗎?”金雨問道。
“我不知道。”雅若的眼光漸漸活潑,破一個戒是破戒,破一百個也是破戒,索性都破了吧。邁出了第一步,後面的就容易許多。也許真的能實現自己心底的願望。
金雨也不着急,“我們開始等吧,等你師父來處罰你。我正好跟他理論一下佛法。為何要關我在這?我不服!如果他講不過我,就放我走。即便不放,帶你走也行。”
雅若聞言,細長的眼眸彎出一道月牙兒,“哥哥,你敢和我師父理論佛法,我簡直佩服死你了。不過,他即便是處罰我,我也不走。我就要在這陪哥哥。”
金雨歎了口氣,他怎麼會不明白雅若的心?隻是他不想讓雅若陪自己埋葬在這裡。
“你師父從佛界來到這裡,需要多久?”
“一個呼吸。”雅若淡然道。
金雨在刹那間,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窒息了許久。
一個呼吸?金雨頹然地想,即便佛界就在雅若戒指裡,也不過如此吧。他忽然失去了和他理論佛法的勇氣,咳咳,這事還是不幹的好。
“不過。我師父很可能隻來一個分身,那就不一定多久了。”雅若微笑道。
“噢?”金雨聞言,好奇地問:“那你師父有多少分身?”
“我不清楚,估計有幾萬個吧。”雅若不确定地說道。
“去天璇大陸救你的,是分身對嗎?”金雨再問。
“當然。但兩千萬年前封印神獸的,和前幾天帶走神獸的,都是本尊。”雅若确定道。
金雨點頭,這才合理。如果一個分身能帶走神獸,那真是太可怕了。想想自己居然被一個如此大能封禁在這裡,也未嘗不是一件自豪的事情。
足足一天過去了。
金雨終于無奈道:“看來你破的戒太輕了,他這麼長時間都不來處罰你。你把那個不妄語的戒律破了吧。”
雅若笑道:“我不知道怎麼破。”
“這還不簡單?你還記得郝平吧,你全當他就在這裡,你使勁罵他一頓,這不就妄語了嗎?”
雅若臉一紅,搖頭道:“我罵不出來。”
金雨無語了。原來那個雅若,已經被阿泥樓消滅了。現在的雅若,讓金雨如此陌生。“好吧,我們不罵了。對了,過來,哥摟着你睡覺。”
雅若的心髒陡地漏跳了半拍,然後劇烈收縮了一下,滿腔的熱皿瞬間湧上頭頂,呼地一下,整個面頰潮紅一片。她隻感覺自己心跳如雷,再也停不下來。而她的腳步,卻不知道聽了誰的指揮,已經到了金雨面前。
金雨毫不客氣地将雅若抱在懷裡,卻發現雅若比他抱的更緊,因為雅若的修為還在,而金雨卻已經被封印。
“哥哥,我好喜歡你抱着我。”雅若的聲音幾不可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