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哥問的這個人是在外門,那我不知道。但如果是内門或者是核心弟子,小妹可以保證真沒有這個人。”井蓉婖并不在意金雨的語氣,仍然用清泉一般優美的聲音說道。
金雨一時間心亂如麻,羅詩心作為元嬰期大修士的弟子,肯定屬于親傳的核心弟子,怎麼可能是外門弟子呢。這麼看來那個元嬰女修竟然不是仙音宗的修士。
如果真的不是仙音宗的修士,那可麻煩了。任娉婷說隻有仙音宗才有元嬰期女修,這話金雨從來都不懷疑,這麼重要的事情,姐姐如果沒有把握絕對不會亂說,那就是說
金雨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這個元嬰女修不是東陽洲的修士!羅詩心也不在東陽洲!
這個結論讓金雨渾身發涼,原本以為憑自己的修煉速度,很快就會到金丹期,到時自己即便不敵元嬰修士,但自保應該沒問題。那時候就可以上仙音宗将羅詩心接走。
金雨心中浮現出和羅詩心分手時候的情景,羅詩心那充滿強烈期待的眼神,明顯是在說我等你來接我,金雨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句承諾:放心。
如今這句承諾言猶在耳,詩心卻已經不在東陽洲。
金雨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自己激蕩的心情,然後心裡暗暗發誓:詩心,無論你是在哪個洲,哪怕是離開了天旋,我也終會有一天站在你面前,将你抱在懷裡,為你遮擋一切風雨,我們從此再不分離……
金雨一直沒有回頭,所以他沒有發現,身後的井蓉婖目光中忽然閃過一絲異色,但随即便被她很好地隐藏起來。
恢複平靜的金雨終于回過頭來,淡然地看着井蓉婖,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絕色少女,目光中沒有絲毫**地開口說道
“井姑娘,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問完我就走。”金雨還沒提問先說要走,隻是想讓井蓉婖别誤會自己是在**她。
“大哥是小妹的救命恩人,無論今天還是以後,大哥但有所命,小妹無不遵從。大哥有任何問題隻管問便是,小妹絕無半句虛言。”
井蓉婖的回答大大超出金雨意料,似乎這井蓉婖恨不得将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金雨一般,這讓金雨頗有些不自在。但他卻沒打算放棄提問。
“井姑娘,我在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你**上好像繡着兩個字,能給我講講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嗎?”金雨沒說他是在自己宅院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兩個字,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偷窺,所以他故意說成是進了這個屋子才看到的,反正井蓉婖那時候都已經昏迷了,她也不可能分辨出真假。
“大哥,這事說來話長。請大哥先坐下好嗎,讓小妹慢慢說給你聽。”說着井蓉婖給金雨搬過來一把椅子,然後自己坐在床沿上。
金雨沒想到提一個問題,居然還要坐下才能知道答案。他摸了摸鼻子,隻得無奈地坐了下來。
井蓉婖對着金雨微微一笑,先是攏了一下自己的額發,然後便開始講了起來。
……
“在西圩國的壩陵城,有一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名為封氏家族。那是二十年前了,當時,我的母親是封氏家族族長身邊的一名侍女。”
“有一天,封氏家族來了一位拜訪者,這是一位築基巅峰的青年。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族長對其很是恭敬。族長以一個金丹修士的身份,親自設宴款待這位青年,當時兩人一直飲酒談天到深夜,也不知道都聊些什麼。”
“宴罷之後,族長将封家最好的客房安排給這位青年休息,然後将我母親叫到身邊,直接了當地說明,這位貴客對我們封家很重要,讓我母親去侍候這位貴客就寝,而且務必要讓這位貴客滿意。”
“我母親隻是個凡人,在這個大修仙家族裡地位低下,根本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我母親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走向了這個青年的房間,心裡幻想着也許這個青年會在事後帶自己離開吧。”
“到了這個青年的房間,我母親還沒有說話,這個青年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微笑着将我母親抱上了床,然後,唉,我母親的少女時代就結束了。”
“第二天,這名青年穿好衣服便好像将這事忘了,直到這名青年告辭離去,我母親期待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我母親的心中十分悲苦,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實力就沒有尊嚴。”
“從那以後,我母親便被調離族長身邊,送去侍候主母去了。一個凡人少女失去了元陰,就像一塊破布一般沒了價值,可以随意被人丢棄。”
“本來這事到此就可以結束了,但是,幾個月之後,那位主母竟然發現我母親有了身孕!我母親立刻就知道糟了,自己在封家呆不住了,便搶在主母将自己轟出封家之前,主動請求離去。”
“那位主母看我母親還算識相,便好言相待,甚至最後還給了一些金銀,然後才讓我母親離開。直到我母親離開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讓自己懷了身孕的青年是何身份。”
“我母親離開封家之後,便用那些金銀以極低的價格買了一處簡陋的宅子。因為她拖着身孕不能幹活,所以手裡的金銀在孩子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花完了。”
“母親忍着産後的虛弱,想要出門找個活幹,好給孩子賺口飯吃。她先将孩子包裹的嚴嚴實實,确認不會滾落到地上,便鎖好房門離開了。”
“母親走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冥思苦想,她本來打算找個成衣店,攬一些做衣服的活回家幹,這樣既不耽誤照顧孩子,又能賺錢吃飯兩不耽誤。可是,她走遍了這條街上大大小小的成衣店,沒有人願意讓這個虛弱至極的女人接活幹。”
“母親有些絕望,她不能離開家太久,心裡急着回去照看孩子。可沒找到活幹就賺不到錢,那母女倆吃什麼呢?就在母親滿街彷徨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看到了街邊有一個算命的攤子。”
“算命攤子後面坐着一位老者,看上去相貌清奇很是不凡,母親不由得急病亂投醫,便來到了老者近前道,‘請問大師,小女子身無分文,能否請大師免費算一回,以後有錢再加倍奉送如何?’”
“那算命先生悠然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母親,便随意地說道‘給你算命當然是免費的,因為你命不過三日,老夫從不收将死之人的錢财’,算命先生的話讓母親一下子驚呆了。”
“好半晌之後,母親才顫抖着說道‘大師,小女子并非怕死,隻是我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等待我回去喂食,懇請大師救小女子一命!’說罷淚如雨下。”
“老者一聲長歎道‘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你母女二人俱都劫難纏身,如果你想要你女兒活命,就帶我去看看她吧。’”
“母親立刻拜謝老者,然後将老者領回了那棟陋宅。這時那孩子已經哭得聲嘶力竭,老者一伸手握住了嬰兒的小手,一股能量遊遍了孩子的全身,她便不哭了。”
“老者看着孩子嚴肅地說道,‘你母女三日後的劫難很好破解,我隻需留在...
這裡三日後再走便可。但是你女兒命中還有兩次必死之劫,一次是八歲的時候,會被她父親的家人追殺,除非有人替死,否則難逃一劫。還有就是二十歲的時候,會有一次死劫,這個劫難她的丈夫可以化解。’”
“我母親當時就呆愣住了,旋即問道:請教大師,她的丈夫是誰?老者說道,這是天機不可說,但我可以寫在紙上,你照着這張紙,将這個名字繡到她的**上,這個名字永遠不要離身。她的丈夫看到這個名字,自會救她。”
“等到她的丈夫救了她之後,兩人仍然身處絕地,隻有立刻結為夫婦,才能脫身而出,從此所有劫難俱都化解,一生再無波折。”
“那老者說完之後,我母親将這些話牢牢地記在心中,直到我八歲那年,才将這些話都告訴我。但是那一年,我母親并沒有找一個八歲的孩子替我死,那一次,死的是我母親。”
“後來,我逃到了鷹背森林,結果恰巧被我現在的師傅發現了,她發現我居然是純火靈根,便收我為徒,将我帶回了仙音宗。”
“從那以後,我就拼命修煉,到處尋找機緣,直到有一天我得到了一個上古遺迹的殘圖,便踏入輪回道,最終卻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