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她會吃醋的
長歡神色微斂,她确實是和江少勳在一起,但不知道她這樣給沈嘉紀回答,沈嘉紀會不會生氣,她擡頭看了一眼江少勳,卻撞進了江少勳深邃的瞳孔中。
他的眉眼帶笑地看着長歡:“歡歡,想看就光明正大看啊。”
長歡嘴角一抽,趕緊給沈嘉紀回複:“嗯,還有丢丢在呢。”
“難怪我說江少勳的婚禮怎麼沒有他在場,這臭小子,還知道不出席,可是歡歡,你是不是原諒他了?”
長歡想起自己被綁架後帶回沈家的第一夜,整個沈家人就在讨論怎麼給她讨回公道,最後沒有讨論出什麼,便全體聽她的意思,如果她現在說原諒江少勳,那沈家也絕對不會有半句話要說。
“歡歡,為什麼愁眉苦臉的?”
長歡又朝江少勳扔過去一顆小糖果:“你管我。”
關于原諒不原諒江少勳的問題,長歡自己心裡也不清楚,她還是回答沈嘉紀,對沈嘉紀說道:“我不知道。”
“好吧,哥哥和家裡都聽你的意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哥哥一定會把他揍到分不清東南西北。”
長歡看見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唇角上揚,輕笑出聲,江少勳明明吃着很甜的糖果,卻感覺嘴裡很苦澀,他幽怨地看着長歡:“歡歡,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
長歡沒有理會江少勳,和沈嘉紀說了兩句話後,便将話題終止了。
江少勳看長歡臉上還帶着笑意,醋意滿滿地開口問道:“剛才是不是在和男人聊天?”
如果江少勳要這麼想的話,不過事實也确實是這樣的,長歡點了點頭:“對呀。”
“哪位?程祁啟?還是其他男人?”
長歡無語地看着江少勳,現在江少勳給她的感覺怎麼有點像小媳婦,這一定不是她所認識的江少勳。
她想了想後,微笑對江少勳說道:“江先生,我的事情好像與你無關,你現在要管的事情,難道不是宋綿綿的嗎?你把新娘子一個人丢在酒店裡,讓她一個人參加婚禮,她的面子往哪裡擱?”
長歡雖然是這樣說,可心裡卻有點幸災樂禍了起來,她和江少勳都還存在這法律關系,宋綿綿又為什麼要這麼心急?
現在宋綿綿将婚禮搞得越是隆重,等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曝光後,就越是打臉,長歡心地很好,可這次,她卻有點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宋綿綿被打臉的樣子。
宋綿綿和江老爺子聯合将她帶走,這一件事情又一件事情的,江老爺子如果知道當初給他下毒的是宋綿綿,不知道會不會氣出心髒病?
長歡忽然擡頭看向江少勳,他應該是知道宋綿綿做的那些事情,可他卻選擇瞞着,還瞞到現在,是不是怕爺爺知道後會氣到生病?
畢竟這件事情一曝光的話,根本不可能就瞞過江老爺子,按照江老爺子那别扭的性格,搞不好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身體承受不住,江少勳應該是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才一直.選擇隐瞞嗎?
長歡看了一眼江少勳,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她站在江少勳的角度上思考,也實在是不好将這件事情給捅出去。
捅出去的話,那會成為全蓉城的笑話,江家是蓉城的一大豪門家族,如果江老爺子注重的人卻是要毒害他的人,那不僅江老爺子面子上會過不去,還會讓江家蒙上一層污點。
長歡在想着這件事情的時候,不由地定定地注視着江少勳,他現在還有心情陪着她和丢丢一起玩,是不是臉上看起來沒有事情,其實心裡卻一直被這樣的事情所困擾。
江少勳被長歡一直看着,眼神從疑惑到理解,最後再到看着他的眼神都透着點可憐,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歡歡,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長歡聽到江少勳的聲音後,便收回了視線,算了,還是對他好一點吧,嗯,就好一點點。
“歡歡,你怎麼不回答我,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長歡沒有給江少勳做解答,也沒問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他心裡怎麼想的,跟她沒有什麼關系,長歡躲到一旁,捧着手機,刷着網上的八卦。
江少勳的手機已經關機了,不然現在他的手機肯定會被江家輪番轟炸,一刻也不得消停。
事實上,現在江家也确實是一直在打江少勳的電話,江少勳是帶着丢丢和長歡乘坐私人飛機離開的,他隐瞞了行蹤,而張婉然也給自己的兒子打掩護。
留下來的,隻有宋綿綿一個人站在酒店門口,穿着潔白的婚紗站在寒風處,對着來來往往的賓客,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她委屈到想哭,可頭頂上的皇冠卻不讓她低頭。
江少勳已經不要她了,是真的抛棄了她,他就任由她被這些來賓所嘲笑,試問有誰的婚禮,新郎會不在場的?
倔強使宋綿綿在酒店門口站到了最後,将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一個個的迎接到了最後,有人将這場婚禮當成了一個玩笑,也有人流露出了對宋綿綿的惋惜。
如果當初她不要因為自己的病情,怕耽誤江少勳而離開,那她和江少勳現在不也美美滿滿恩恩愛愛,隻可惜造化弄人,現在的宋綿綿,也隻能含恨接受自己的錯過。
江少勳不在婚禮現場,讓江老爺子的面子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擱,現在整個蓉城都知道是他自作主張要讓宋綿綿嫁給江少勳的,可江少勳卻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對這個婚禮一點都不滿意。
在整個媒體都在報道這場沒有新郎的婚禮,也有人想知道江少勳到底去了哪裡,直到有在芬蘭遊玩的人,拍到聶長歡一家三口在滑雪的照片,并将那些照片發到網上的時候,聶長歡的粉絲們激動了。
是誰說因為聶長歡和七七绯聞的事情,讓江少勳對聶長歡産生了意見,可現在看看,他們的感情這麼好,還帶着他們的兒子一起過去,這表明了什麼,這不就表明了江少勳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和他訂婚的女子。
也有的黑粉在黑長歡,說她都和七七鬧出了绯聞,現在卻腆着臉皮待在江少勳身邊,簡直就是不要臉的楷模,這樣的言論也不在少數。
江少勳見長歡不理他,便死皮賴臉地靠左在她身邊,看着她刷八卦,在看見那些不好言論的時候,他感覺到了長歡的不開心。
老婆不開心了,他總得做點什麼,于是江少勳就捧着電腦,将那些對長歡隻要有一點意見的家夥,他通通都将他們的賬号給黑了。
丢丢看着江少勳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他也爬上床,好奇地問道:“爹地,你在幹什麼?”
江少勳見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告訴了丢丢,長歡在聽到江少勳說什麼的時候,眼皮一跳,他居然去黑人家在賬戶,這惡趣味,不過他對她的關心,居然讓她有點小竊喜。
甚至還在心裡覺得,黑得好,黑得妙。
長歡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情後,倏然一怔,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将這種心情從腦海裡甩了出去,不行,不能一下子就被江少勳感動了,這樣意志力也太不堅定了。
正當長歡想做點什麼轉移自己注意力的時候,她手機上就響起了一聲提示音,在長歡翻看手機的時候,江少勳無奈地回頭看了眼長歡,心裡居然有點吃味,到底是誰,一直在找他的歡歡。
江少勳幹咳了一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丢丢卻疑惑地擡頭看他:“爹地,你感冒了嗎?這可不行啊,身體這麼虛弱,會被媽咪和我笑話的,你看我和媽咪滑了這麼久的雪都沒有咳嗽。”
聽到丢丢這小大人的話語,江少勳輕輕按壓了一下自己頭疼的太陽穴,這小屁孩,居然管是閑事管到他身邊來了,該打,這樣想着的江少勳,朝着丢丢的小屁屁上就輕拍了一下:“别說話,好好學着。”
丢丢不滿地揉着自己的屁股,對聶長歡控訴道:“媽咪,爹地打我。”
長歡隻是唇角上揚,并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剛才手機的提示音是臻臻給她發的短信,臻臻給她回複,說回國再跟她約地點和時間見面。
然而長歡并不知道,臻臻的手機被那犯罪團夥的老大拿走了,她迅速回複了一句:好呀!
長歡并沒有對這件事情有所疑惑,她在回複完臻臻後,看了一眼江少勳和丢丢的背影,然後舉起手機,調出相機鍵,對着他們的背影拍了一張,可她忘記聲音沒有關上。
直到“咔嚓”一聲響後,丢丢和江少勳立馬回頭看着長歡,長歡被抓包了,心裡忽然有點緊張,短暫的呆滞後,她對着手機比了一個自拍動作,掩飾地開口:“幹嘛看我?我在自拍呢。”
江少勳和丢丢對視了一眼。
丢丢率先笑了起來:“媽咪,我都看見閃光燈了,你一定在偷拍我跟爹地,對不對。”
這日子沒法過了,他們就不能裝傻一會?
江少勳撫摸着丢丢的腦袋,對丢丢語重心長說道:“寶貝,怎麼能這樣說媽咪呢,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這種時候,我們就得裝傻,并且要誇媽咪漂亮,這樣才不會惹媽咪生氣,懂不懂?”
丢丢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還一臉苦惱地看着江少勳:“爹地,我感覺怎麼這麼麻煩呢?”
“反正你隻要知道,女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長歡在一旁聽着江少勳這樣教育自己的兒子,這不是在教壞她的兒子麼,就算是寵女人,那也需要一個限度,如果這樣教她的兒子,以後兒子有了媳婦,對媳婦言聽計從怎麼辦,她會吃醋的。
這麼想着的長歡,朝着江少勳說了一句:“别教壞我兒子。”
江少勳糾正:“我隻是在教育我們兒子,以後惹誰生氣都好,就是不要惹老婆生氣。”
“丢丢才幾歲,你就跟他說這些。”
“從小教起,有什麼不對?”
丢丢看了眼長歡,又看了眼自己的爹地,然後小大人一樣說道:“我還是走吧,不打擾你們打情罵俏了。”
打情罵俏,這丢丢小寶貝又是從哪裡學來的這樣的話?八成又是沈嘉紀了,她回去後還是得好好跟沈嘉紀說說,讓他不要再教丢丢說這樣的話,孩子還是多點童真比較好一點,太早熟了,以後撩到别的女孩子了,她會吃醋的。
江少勳卻給丢丢點了個贊:“寶貝真棒,爹地教你的還知道嗎?”
“知道了。”丢丢點頭,“很簡單。”
“那行,那你去把說媽咪壞話的都黑了,爹地呢,就想辦法給你添一個小弟弟小妹妹。”江少勳将丢丢推到另外一房間,回頭的時候,并笑嘻嘻地看着長歡。
長歡朝着天花闆翻了一個白眼,冷聲對江少勳說道:“江先生,我拒絕。”
說的那些都是什麼話,這不是在教壞丢丢麼。
“老婆,丢丢這麼想弟弟妹妹,我也想,你看家裡多幾個小朋友多好。”江少勳一邊說着,一邊磨到長歡身邊,他牽起長歡纖細如蔥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
長歡将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少勳:“宋綿綿肚子裡有一個孩子,你找她生去。”
“你看看你,還在生氣。”反正他人是一直待在她的身邊,所以即便是家裡給他安排的婚姻,他也沒有去,足以對長歡表明他的态度了,至于要讓長歡怎麼消氣,那估計得慢慢來了。
“歡歡,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
“不要。”
“好好好,那你繼續氣,我看着你就行。”
長歡欲哭無淚,生氣也不是,惱怒也不是,最後隻得妥協,任由江少勳看着自己。
蓉城。
宋綿綿送走了江家邀請的賓客,她如木偶一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天看起來熱熱鬧鬧喜慶洋洋的一天,卻是她這一輩子感覺最艱難最委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