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淑媛母子鼻子差點氣歪了,這個劉富貴穿着土鼈,言語粗魯,哪來這麼大魅力,連宋長風的貼身保镖都對他這麼親熱?
倆保镖直接忘了主母的命令,先上去跟劉富貴熱情地握手,互訴離别之苦,這是在認親戚嗎!
“混蛋!”宋昱雷不禁破口大罵,“讓你倆把他趕出去,耳朵聾了!”
倆保镖這才驚訝地看向宋長風:“老闆,這是富貴,左師的好朋友。”
言下之意很清楚,把他趕出去,不怕得罪左義天嗎?
宋長風很無奈地揮手讓倆保镖離開。
這倒不是因為倆保镖擡出左義天才讓他無奈,而是他對大老婆母子的失望。
看得出,劉富貴說的話應該是真的,雷淑媛母子隻不過是氣急敗壞而已。
“你說宋昱雷指使人劫車,有證據嗎?”宋長風問。
畢竟,如果宋昱雷堅決不承認,而劉富貴又拿不出證據的話,也不能确定就是宋昱雷的指使。
“那是必須的。”劉富貴說着拿出優盤,“這是貨車上記錄儀拍下來的,你們看看認不認得這三個人?”
優盤放在筆記本電腦上,上面清晰顯示了昨晚三個黑衣大漢截住劉富貴的情形。
宋長風隻看一眼就黑了臉,他認得那三人是兒子的手下。
“如果這還不能證明的話,下面還有。”劉富貴說着掏出手機,播放錄音。
昨晚宋昱雷對劉富貴說的那些話,都被劉富貴用手機錄下來了。
在座的都是宋昱雷的家人,一聽就是他的聲音,聽他毫不掩飾地說出他要禍害妹妹,而且還要指使村民逼迫宋雨蘿恢複土地原貌,這還是同一個父親的兄妹嗎?
所有人都臉色鐵青。
雷淑媛母子是吓的,宋長風和呂翎母女是氣的,呂翎好容易才克制住憤怒,就看宋長風怎麼處理這事!
“小雷,這就是你幹的事?”宋長風痛心地看着兒子。
“我這也是為了雨蘿好。”宋昱雷惶恐地站起來,“再說,我覺得這也應該是爺爺的意思!”
“放屁!”宋長風涵養再深,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啪!
宋長風上去給了兒子一個耳光,這混蛋居然敢拿着雞毛當令箭,把老爺子擡出來,老爺子會指使孫子給孫女背後使絆子嗎?
“滾,你滾,馬上滾回京城,一秒也不要耽誤!”宋長風指向門口。
他自己都已經忘記,有多少年沒發這麼大火了。
宋昱雷不敢違拗,惡毒地瞪一眼劉富貴,怒氣沖沖出去了。
“把他帶走吧。”宋長風對警察說,“該怎麼辦怎麼辦,我們綠達集團絕不護短。”
這意思已經很明确,郭振川自作自受,宋家人不管他了。
郭振川一聽就吓壞了:“宋主席您不能不管我啊,這都是大公子讓我這麼幹的,我這是忠于宋家啊!”
宋長風最煩聽到這話,揮手說:“帶走帶走,趕緊把他帶走。”
一直到了警車上,郭振川還在扯着嗓子大喊,希望宋主席給他個機會。
“走,雨蘿,咱們去你的工地看看。”宋長風說。
剛才聽錄音,宋昱雷說的很明白,讓藍珠玑安排人給工地找麻煩,讓工地停工,并且還要逼她給村裡的土地恢複原狀。
宋長風就不信了,明明簽了合同交了錢,難道還不能開工了?
雷淑媛推說頭疼,回賓館睡覺去了。
兒子的失敗,就代表宋雨蘿的勝利,從此呂翎母子在宋長風心目中的地位,肯定再上一個新台階。
她相當懊惱。
到了工地,隻見已經搭起幾台塔吊,大型的裝載機轟鳴着平整土地,挖掘機在挖地槽,工人們各司其職,忙忙碌碌,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宋長風帶着大家圍着工地轉了一圈,感慨地說:“隻要拿到好地塊,資金到位,管理跟上,哪能不賺錢?幹房地産這一塊其實最簡單,想不到卻讓你受這麼大磨難!”
“沒事,隻要那些不愉快的事都過了就好。”宋雨蘿輕聲說。
“剛才聽說藍珠玑還會指使村民搗亂,為什麼還沒來?”宋長風問。
“不會來了。”宋雨蘿把事情的始末叙述一遍,“多虧了富貴,要不是他跟村長是朋友,這道坎我肯定跨不過去。”
呂翎奇怪地問:“富貴,你不是一直在村裡種果園,怎麼會認識這裡的村長?”
劉富貴嘿嘿一笑:“我來南方買果樹苗子,碰巧認識的,我老實,人緣好,人都願意跟我做朋友。”
“我還真沒看出來你老實!”呂翎笑道。
“我更沒想到雨蘿還能用計啊!”宋長風親昵地看着老閨女,“那個震蕩儀的點子你是怎麼想到的?”
“我就是以前在科幻雜志上看過震蕩儀的文章,前些日子一直被村民刁難,我也是逼急了,什麼法子都想,有時候就異想天開,要是真有震蕩儀那種機器就好了。昨天為了挖出内奸,我又想起震蕩儀那事了,就拿這個科學幻想來說事。”
“不錯不錯,你這個點子确實很好!”宋長風說,“這麼說來,你這攤子就算鋪開了,再也不用擔心有人給你背後使絆子?”
宋雨蘿說:“有的人肯定賊心不死,不過村長跟富貴交情不淺,我想村裡這一塊兒應該是沒問題,隻不過還得防着他們一計不成又生二計。”
“嗯,那咱們去村委看看,我見見他們的村長。”宋長風說,“說來說去,這事還多虧了富貴,富貴,我也得謝謝你啊!”
劉富貴表示謙虛地連連擺手:“大姑父您太客氣了,我和宋雨蘿從小同學,這不都是應該做的。”
往村委走的路上,呂翎跟女兒坐一輛車,偷偷問女兒:“雨蘿,你說富貴會不會對你有意思?”
宋雨蘿一愣,看看她媽:“你什麼意思?”
“我是怕他有那想法。”呂翎說,“那樣他會很痛苦,她和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差距太大,可我總覺得富貴這孩子有時候有點異想天開。”
“我倒沒覺得有什麼差距。”宋雨蘿對她媽有意見,說起話來一點都不熱情,“真要逼我跟那個什麼富二代訂親的話,我甯願跟了富貴。”
她說這話不過是氣她媽,可呂翎一下子急了:“你不會對富貴也有那意思吧?”
宋雨蘿氣得不再說話。
媽是親媽,隻是她媽名利心太重,個性太要強,宋雨蘿就看不來她媽這一點,為什麼一到了牽涉名利的地方,她媽就那麼較真呢?
她什麼時候看上富貴了?她自己都沒有那種想法的,她媽倒是先急了,你怎麼不想想如果不是多虧富貴,你女兒也許現在已經被人逼死了!
“不行,以後你離富貴遠點,這樣發展下去很危險。”呂翎已經在考慮怎麼防範劉富貴。
“司機,掉頭。”宋雨蘿沒好氣說,“不去村委了,讓劉富貴一個人去,咱們回家。一晚上沒睡覺了,我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