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敗了。
他隻感覺眼前一花,訣别的刀刃就已經劃破了他的脖子,若是墨雪兒再近一分,那後果不堪設想。
“看來是鄭二唐突了,還可笑的認為自己和墨兄不相上下。”鄭二很爽快的說道。
“各有所長吧。”墨子軒也淡淡的一笑,“鄭兄的體術很強,再加以磨練,肯定能成大器。”
“嗯,那我能經常和你打架嗎?”鄭二撓了撓腦袋,問道。
“不能!”墨子軒斷然回絕了他,開玩笑,他現在都感到全身疼痛,再來幾次不就要了老命了?
“今天鄭二做東,咱們好好喝一杯。”鄭二笑着說道,“兄長現在不在,要是他看到墨兄這樣的高手,肯定很高興。”
“可别介了,一個你就打的我招架不住,再來一個那不就要命了。”墨子軒搖了搖自己的胳膊,墨雪兒跑過來幫他揉着發麻的胳膊,看得鄭二都有些羨慕了。
“哈哈,墨兄謬贊了。”鄭二笑道,“要是墨兄動了刀子,估計鄭二早就沒命了。”
兩人寒暄了兩句,墨子軒猛地回頭,一個身披黑色風衣的男子站在了墨雪兒的後面,而墨雪兒隻是皺了皺眉頭。
“雪兒師妹,你該回去了。”黑衣男子的聲音很冷,冷的讓人打哆嗦。
墨子軒打量了一下,對方的相貌平淡無奇,但是一雙眸子中充滿了悲傷和落寞。
“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啊,剛剛他叫雪兒師妹,看來是墨家的人。”墨子軒暗暗的想到。
“雪兒找到子軒師兄了,所以就不回去了。”墨雪兒說道。
“墨子軒是墨家的叛逆,你不應該和他在一起。”黑衣男子繼續說道。
“你胡說,子軒師兄根本不是叛逆!”
“師妹,諒你不知道内情,我不會責怪你,現在就回墨家。”
“呵呵,”墨子軒冷笑了一聲,“雪兒不願意回去,那就不回去,怎麼,你要強行帶人走麼?”
“墨子軒,這是墨家的事情,與你無關。”黑衣男子冷冷的說道。
“不,現在有關系了。”墨子軒手一伸,抱住了墨雪兒,“雪兒師妹已經和我私定終身,現在算是我的妻子,你要帶她走,可能麼?”
“什麼?你!”黑衣男子勃然大怒,“你竟然敢對師妹下手?”
“你情我願,有什麼不可以的麼?”墨子軒冷哼一聲,“你管的着?”
墨雪兒則是臉色通紅的靠在他的懷裡,不谙世事的她哪裡和男人這樣親密接觸過,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不要怕不要怕,長青爺爺說了,要我嫁給子軒師兄的……”她暗暗的安慰着自己。
“師妹是墨家唯一一個能拿起訣别的人,既然你和她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那麼隻能殺了你了。”黑衣男子歎了口氣,取出了自己的刀刃。
“孤獨之刃!”墨子軒一眼就認出了他手中的刀刃,“墨家真看得起我。”
“不,我隻為師妹而來,與你無關。”黑衣男子冷冷的說道,“隻可惜,你壞了師妹的清白。”
“那又如何,你們墨家,難道就是為了雪兒好麼?”墨子軒眼神開始冷冽起來,“冰雪玲珑心是吧?訣别之刃是吧?你應該知道雪兒有多麼可憐!”
墨子軒的話并不是無的放矢。
訣别是一把非常特殊的刀刃,它飽含着人和心愛之人的離别的悲傷,普通的人,拿着訣别頂多就是一把非常鋒利的刀刃而已,并沒有多大用處,要想發揮它的獨特功效,隻能是心懷離别悲傷的人。
而冰雪玲珑心,則是一種奇特的體質,此人天賦高的驚人,但是心思會特别的純淨,就像山上的冰雪一樣,所以稱之為冰雪玲珑心。
隻有這種體質的人,才能抵制住訣别的悲傷氣息,而這個人,永遠都不能擁有愛情。
墨雪兒沉默了。
她記得小時候,一個師兄對她非常非常的愛護,她那時候還小,對他也有種特别的依賴,然後,他的屍體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懵懂無知的她還以為他睡着了,想要叫他起來,她擡起頭,隻看到人們冷漠的眼神。
“難道,子軒師兄也會死麼?”她有些慌了,手中的訣别閃爍着異樣的寒光。
黑衣男子歎了口氣,是的,他懂得墨雪兒的痛苦,他為了孤獨之刃,從小就被長老關在了後山,他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見過,他隻能一個人在後山遊蕩,餓了找吃的,渴了和山泉,墨雪兒不能有愛情,他連愛的資格都沒有,就連一隻寵物也被長老殺死,然後逼着他吃下它的皿肉……
“墨家的人,就應該為墨家做出犧牲。”黑衣男子說道。
“是啊,身為家族的人,就應該犧牲,現在的你,都忘了自己是個人。”墨子軒淡淡的一笑,“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雪兒選擇下山,然後留在我身邊,這是她的選擇,沒有人能逼迫她做任何的事情,包括墨家,包括你!”
“或許殺了你,雪兒師妹的功力會再高漲一層吧。”黑衣男子淡淡的說道。
“可惜了。”墨子軒說道。
孤獨之刃散發出清冷的光芒,似乎要凍僵所有的人,那是孤獨的凄冷,心中的凄冷。
“看來,又要打一場了。”墨子軒摘下了腰間的屍語,輕輕一擰,細小到幾乎透明的刀刃便露了出來,“來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這,這才是墨兄真正的實力麼?”鄭二睜大了眼睛,震驚的說道。
兩人早已纏鬥到了一起,屍語的細小,孤獨的冷冽,兩人一招一式之間充滿了殺意,隻要有一點點失誤,那定然是皿濺七步,身死魂消!
墨子軒不敢不謹慎,黑衣男子他更不敢放松!
細小的刀刃每一次碰撞都迸出點點火花,真不知道這細小的刀刃是怎麼經得住這種強烈的撞擊,墨子軒手中的屍語輕點了兩下,黑衣男子連連退步,看看站穩了腳步。
“你們都錯了。”墨子軒淡淡的說道。
“何錯之有?”黑衣男子問道。
刷!墨子軒手中的屍語劃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黑衣男子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孤獨之刃。
他的刀刃斷了。孤獨之刃,斷了。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黑衣男子發了狂一般撿起了地上的斷刃,鋒利的刀刃把他的手劃破了一個大口子,他都恍然未知,“孤獨怎麼會斷!不可能。”
“所以說,你們錯了。”墨子軒看着癫狂的黑衣男子,歎了口氣,“孤,是古代王者的自稱,孤獨,那就是高高在上,高處不勝寒的凄涼,天下再也無親近之人,隻剩下一個寡人……而你們,卻以為一個人就是孤獨,真是可笑之至。”
墨子軒從早已失神的黑衣男子手中取過孤獨,說道:“所以,孤獨,是王者之刃,你不配做王者,所以,沒有辦法擁有孤獨。”
當啷,孤獨之刃落在地上,碎成了點點殘片,黑衣男子靜靜的跪在地上,臉上無喜無悲,似乎是對人生早已絕望,也似乎,看破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