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令人觸目驚心的臉,陳青帝等人乍一看到這張臉,猛地就吓了一大跳,大夥兒的目光全都癡了,内心震動不已。
誰都沒有想到,黑衣人的臉竟會是這副模樣,這根本就是徹底的面目全非了,他的整張臉都是醜陋翻騰的疤痕,額頭,臉頰,鼻子,眼角,嘴周,每一個地方都損毀了,臉部皮膚就沒有一處完好的組織,甚至。他的五官都被那慘不忍睹的疤痕牽扯的歪歪扭扭了,他這樣子,實着是非常恐怖,尤其是,他那滿臉的疤痕還泛着紫紅sè,特别的刺眼特别的惡心。
大夥兒都沒辦法長時間盯着這張臉來看,否則,胃裡一定會泛酸,忍不住就想嘔吐。
楊天鶴現在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他斷然地搖了搖頭,不甘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這樣啊?”
在楊天鶴的想象裡,這個黑衣人應該長着一張和陳青帝極為相似的臉,但誰知道,這家夥的臉根本就是鬼臉,這個樣子哪裡還能辨認的清容貌,這和楊天鶴記憶中殺死自己妻子的那個人也完全不同啊。楊天鶴清楚記得,當初殺死妻子的那個人,容貌真的和陳青帝一模一樣,而且那張臉沒有疤痕也沒有瑕疵,可是,前眼的這張臉卻滿滿的都是疤痕,這已經看不到陳青帝的半分影子了,楊天鶴無法置信,他覺得黑衣人的背影那麼像陳青帝,為什麼容貌卻相差這麼大,這真的讓楊天鶴無法接受。
楊金陽聽到楊天鶴的話,立即深深道了一句:“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被火燒傷了。”
薛神醫見楊金陽這麼說,他也以醫生的角度推測道:“确實是燒傷導緻毀容,不過,單看他臉的燒傷程度,這都已經屬于重度燒傷了,要是他全身都被燒成了這樣,那他恐怕早就成為死人了,他這樣的情況,怎麼還能來參加比武大會?”
聽了薛神醫的話,大家一個個都皺起了眉,每個人的裡心都湧起了疑惑,老乞丐看了看其他人,而後又自顧地說着:“這的确不太可能啊,如果他真是經曆了那麼嚴重的火燒,那他能活下來已經屬于不容易了,現在,他竟能毫無影響來參賽,這是多麼強大的人才能做到的啊!”
衆人聞言,又是一陣沉默,随即,陳青帝突然開口,沉沉說道:“我覺得,這裡面必有蹊跷,這不像是普通的火燒。”
聽到陳青帝這麼說,其他人也沉着臉點了點頭,而蘇炎,他一直就處在某種神遊的狀态中,他深深體驗過被火燒的滋味,也知道那種痛苦是多麼的緻命,可以說,他是真正經曆了一場死亡的考驗,他到現在都記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且,他的痛苦可不是短期的,自從全身裹着紗布被母親扔下山崖後,蘇炎是活了過來。但一始開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自理能力,他隻能靠乞讨為生。但是,眼前這個黑衣人,他的燒傷程度似乎比蘇炎還要嚴重,更主要的是,從他臉上的疤痕來看,他應該是在不久之前被燒傷的,那疤痕還在發紅發紫,這說明,他的傷勢還在恢複中,按道理來說,他現在應該躺在病床上才合理啊,他這樣的重度燒傷病人,怎麼會來參加高手雲集的比武大會?甚至他還成功突破了第一輪?
蘇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認為這個黑衣人就是有問題,于是,他再一次集中精神力,仔細地觀察起了黑衣人。
片刻後,蘇炎的眼睛忽然一亮,他的目光裡閃出了驚異之sè,他毫不遲疑,立即對衆人輕聲道:“你們看,那人的手背,完好無損,一點也沒有被火燒傷的痕迹。他要是真被大火燒了,那他的手怎麼會沒事?他的臉都燒成那樣了,他的手還不會做出反抗嗎?”
聽到蘇炎這麼說,大家馬上就把目光盯向了黑衣人的手,沒錯,他的手半點傷痕沒有,這确實不同尋常,如果一個人真的是置身火海,那絕無可能隻有臉被燒,而手完好如初。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竹葉青才開口緩緩說道:“假設他是被人束縛住手腳扔進了火堆,那他即使不能動彈,也應該會被全身燒傷。除非有人束縛住他的手腳,光用火燒他的臉。”
竹葉青說完,陳青帝又立馬接着道:“還有一種可能,這臉,是他自己故意燒毀的,我想,這種可能性更大。你們也知道,那個假冒我的人。一直都是隐匿于暗處,如今他要參加這種公開性的比武,自然就不能頂着我的容貌來公然面世,這樣極容易引起注目和懷疑,所以,他為了謹慎起見,很可能就做出這種自毀容貌的事。”
聽到這裡,楊天鶴忽然就激動了。他立馬恍然大悟道:“對,對,就是這樣,我說剛才怎麼想不通,為什麼他的各方面都那麼像陳青帝,唯獨一張臉完全不成形了,看來,他這是故意毀了容,好讓我們認不出來啊!”
老乞丐也贊同地說道:“這個可能性确實是最大,他這叫什麼來着,毀滅證據?他把自己的容貌搞得無法辨認,這樣就算我們知道了,當年是他殺了舒媛,卻也是無憑無證了!”
楊天鶴一聽到這話,頓時又變成了憤怒的獅子,他咬着牙。狠狠地說道:“我管他有沒有證據,既然今天讓我遇到了他,我就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楊金陽見楊天鶴火氣又起來了,他馬上又對楊天鶴慎重道:“表叔,今天你不能動他。”
楊天鶴直接道:“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就算我要報仇,我也是在比武擂台上。光明正大解決了他。”
楊金陽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随即,他又對着陳青帝等人謹慎地問道:“你們确定就是他嗎?”
面對楊金陽慎重的疑慮,楊天鶴第一個肯定道:“就是他,我的感覺絕對不會有錯,我能看得出來,他就是當年殺死舒媛的那個人,不管身形氣質打扮都是完全一樣,隻有那張臉辨認不清,但這更讓我确定,他是故意毀掉最重要的部分。”
老乞丐也接話道:“确實,他自毀容貌的舉動,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再說了,這64位晉級選手當中,也就他一個人身份不明,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夏商周也點了點頭,沉聲道:“嗯,我也覺得沒那麼多巧合,看樣子,他就是當年冒充陳兄的人沒錯了!”
楊金陽聽到了大家的意見,終于也點了點頭,随即。他再次對楊天鶴囑咐道:“表叔,不管如何,既然你們已經鎖定目标,那就更不能為了急于報仇而打草驚蛇,反正,他如果真是那個幕後人,那他的目标必是本次比武的武林盟主之位,你們總會在擂台上相碰的,等到那時再跟他好好算賬吧!”
楊天鶴立即道:“啰嗦,我都說我知道了,你以為我真老糊塗了啊!”
楊金陽微微笑了笑,道:“呵呵,我這就是謹慎的老毛病!”
當楊金陽說完這話之時,碩大的山頂上忽然傳來了響亮的廣播聲:“現在,有請所有晉級的選手,到賽場的正前方集合!”
這廣播裡傳出來的通知聲,貫穿了整個山頂,頓時間,山頂便由靜寂恢複了躁動,人群紛紛走動,前往廣播裡指定的場所。
楊金陽聽到這,馬上對着陳青帝一衆人說道:“你們先去集合吧,應該是要講一下第二輪比賽的注意事項,我就在這等你們!”
衆人點了點頭。随即,大夥兒一起朝着賽場前方走去。
不多一會兒,全部的晉級選手都已經集中在了指定的地點,然後,在選手們的翹首以待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到了賽場之上,他面向全體選手,大聲說道:“首先。我代替主辦方,在這裡恭喜各位,能夠在這數百上千的參賽選手中脫穎而出,晉級到下一輪的淘汰賽!”
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一下,随即又接着鄭重說道:“讓你們到此集合,是想統一跟大家說明一下第二輪淘汰賽的事項。第二輪淘汰賽,于明天上午十點正式開始。當然,這淘汰賽的規則和第一輪海選賽是完全不同的,淘汰賽是采取一對一的方式,由兩名選手一對一比武,勝利的一方,晉級最後的争霸賽,失敗者,被淘汰。至于具體的分組情況,将會由抽簽的方式産生,抽簽全程公正公開,絕無一點徇私舞弊,大家盡管放心!”
賽場前方的衆位選手,全都安靜的伫立着,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大家都隻是靜靜地聽場上中年男人的講話。
在一片寂靜中,中年男人繼續開口叙述道:“這裡。我重點講一下,我們一對一的真人較量賽,是點到即止的,如果比武途中,你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就可以直接投降認輸。不過,拳腳無眼,誰也不能保證,意外會不會發生,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做好應有的心理準備,如果你覺得自己受不了這樣的比賽規則,可以直接棄權退出,但是,如果你們選擇繼續參加比賽,那就必須要簽下一份生死狀,意為無論生死,兩不追究。最後,我預祝大家,在第二輪的淘汰賽上,能有個最完美的發揮!謝謝!”
伴随着中年男人話語的結束,今天的比賽,到此,也算是徹底結束了。
接下來,各選手在原地稍稍停留了一會兒,對于主辦方提出的規則和各事項,衆人都沒有異議,随後,在場的選手們便紛紛離場,衆人各回各家,各自為明天的淘汰賽做着準備。
陳青帝一衆人,也搭乘着楊金陽的房車,一同回到了農場。
一夜無話!
第二天,比武大會的第二輪淘汰賽,在衆人的各種期待中,正式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