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乞丐,一本正經起來,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他通身的氣勢都感覺變得不一樣了,這讓我隐隐有了動搖,我不由地正視老乞丐,仔細觀察着他,我發現,他的神态确實非常嚴肅認真,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樣子,看來,他真有可能沒騙我,既然他說讓我開眼界,我何不看看他所說是真是假。
沒有猶豫太久,我即刻就對老乞丐說道:“好啊,那你就小試牛刀,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老乞丐環顧四周,然後說了句:“這裡人多,影響不好,走,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說走就走,老乞丐率先邁步離開,我立馬緊跟在了他的後頭,直到走進一處小樹林之中,我們才停了下來。老乞丐在我前方,負手而立,一副高人的姿态,他目光深邃的看着我,悠悠說道:“你的世界觀太狹隘,所見所聞太少,可能不知道高手是什麼樣子的,今天我就随便展示一招,讓你知道,真正的高手,是有多強!”
他說完這話,我也不等他出手,直接咚的一聲,在老乞丐面前跪了下來,随即,我仰起頭,看着老乞丐,萬分誠懇的說道:“前輩,請收我為徒吧!”
一句話,铿锵有力,代表了我的決心和誠意,我已經不需要老乞丐示範了,因為,我現在已然确定,他就是一位高人,絕不會有錯。
剛才在來的路上,我一直跟在他後頭,一開始我還沒察覺出什麼,但走進小樹林後,我立馬發現了異常。
今天沒有陽光,空氣潮濕,溫度偏低,小樹林裡的路都是濕濕的,我走在這濕地上,踩上一腳就印下一個腳印,每一步還會發出擠壓的聲音。但前面的老乞丐,走起路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腳下一個腳印都沒有,甚至鞋底都沒沾上泥,感覺他就跟有輕功似的,身體十分輕盈,走路無聲無息。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尋常之輩,他已經用這一點證明了,他是絕對的高手,我當然不會再無理,立即就跪拜求師了。
老乞丐聽了我的話,也沒有震驚,他的神色平靜如初,他的頭微微低下,目光直視我,詢問道:“看出了我的不同凡響嗎?”
我點頭,擲地有聲道:“是的,看出來了!”
老乞丐微微一笑,欣慰道:“算你有點眼力勁,你要是太遲鈍,我都不想收你為徒了!”
我一聽就明白,老乞丐這是願意收我為徒了啊,我立馬興奮了,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我沒有耽擱,連忙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話音落下,我已經彎下了腰,對着老乞丐虞城一拜。
老乞丐見我這樣,不由的說道:“誰答應你做我徒弟了!”
我直起身,嘿嘿一笑道:“你不是早就願意嘛!”
确實,老乞丐以前可是天天纏着收我為徒,我也知道,隻要我态度表現可以,老乞丐就不會拒絕我。果然,他沒有再拐彎抹角,而是十分認真的對我說道:“做我徒弟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須答應我三個要求!”
高人收徒弟,有要求也不為過,反正現在我抓住了這個機會,就不會錯過,于是,我很爽快地答應他道:“你說!”
老乞丐鄭重其事道:“第一,你必須要有仁者之心,我不要求你普渡衆生,兼濟天下,但絕對不允許你恃強淩弱!”
我聞言,立即保證道:“這個沒問題!”
老乞丐頓了一頓,然後又振振有詞道:“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作為我的徒弟,身份必須要是乞丐,就算你以後稱王稱霸,也勿忘初心,要保持你乞丐的身份!”
聽到這,我直接愣了,我完全沒想到,老乞丐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這是我絕對無法理解的,他怎麼會要求我一直當一個乞丐?
我輕輕皺了皺眉,問道:“為什麼?”
老乞丐擺擺手道:“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你隻需明白,要我教你武功,你就必須是乞丐,你能不能做到?”
這一次,我沒有爽快答應老乞丐,我在斟酌,倘若一輩子做乞丐,我能不能完成自己翻身的願想,我想要的是擺脫如今遭人唾棄被人欺負的狀态,我還想讓自己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那麼,身為乞丐,我能完成這些嗎?按常理說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我擁有一身武功,那或許,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我完全可以做一個與衆不同的乞丐,我可以利用我的本領,幹許許多多的事,到時候,縱使我是乞丐,也沒人敢騎在我頭上。
沉吟了半晌,我終于下定決心,答應老乞丐道:“我能做到,第三是什麼?”
老乞丐欣慰的點點頭,随即,他看着我,若有所思道:“第三點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暫時就先把你收了吧!”
我聽完,立馬感謝了老乞丐,雖然他提出的要求有點奇怪,但他最後能收我為徒,我還是很高興的,我仿佛已經看到了前路不一樣的光明。
這個除夕日,我終于不再孤單,我在特别的日子,拜了一位特别的師父,這于我的人生來說,具有裡程碑式的意義。
接下來,我們就進行了一下簡單的拜師儀式,當然,說是儀式,不過也就是像模像樣的拜一拜老乞丐,再奉上一杯水,給他喝,本來是要奉茶的,不過我們沒那條件,就以水代茶,完成了儀式。
拜完師以後,我立刻跟老乞丐坦白道:“師父,我的手好像廢了,使不上力,有影響嗎?”
老乞丐毫不猶豫地回道:“沒影響,你的手腳就算是好的,我也要打斷,因為我要給你重鑄筋骨,這樣你才能學好武功!”
這話,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老乞丐卻做到了,他不但是武功高強,似乎還懂得中醫之術,他非常有門道地将我整個身體筋骨都重塑了。
被老乞丐一折騰,我雖然嘗試到了世間最難忍的痛苦,但,我的手卻真的好全了,我的行動能力,變得和正常人一樣,甚至說,我手腳的靈活度比常人更高了。
搞定了這一切,老乞丐便開始教我一些呼吸吐納之法,這好像不是什麼武功招數,我每天認真地練習,卻感覺不到有什麼作用。可是,老乞丐說了,長期堅持呼吸吐納,對我有很大的幫助,我起步太晚,不能急于求成,要腳踏實地,一步步來,所以隻能從基礎學起。
我還是信任老乞丐的,畢竟他是師父,是真正的高人,他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每天孜孜不倦地練習,非常勤奮。但,一個月過去了,我還是沒有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麼變化,我的武力半點都沒提升,這不由的讓我有些氣餒,忍不住地,我就對老乞丐問道:“師父,是不是我資質太差了,為什麼練了這麼久,我都沒有進步啊!”
老乞丐搖搖頭,諱莫如深道:“恰恰相反,你的進步很大,你現在的氣勢都不一樣,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現在做苦力事,都不覺得累嗎?”
被老乞丐這麼一說,我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在這方面确實有所改變,以前我多跑兩步,都感覺氣喘籲籲,現在不管做什麼,我都不覺得累,就好像,我身體源源不斷散發能量,我總有用不完的勁,并且,我走起路來都昂然了許多,雙腳矯健有力,步伐穩健輕盈,渾身都充滿着肆意的氣息,難道,這都是我每天勤奮練習呼吸吐納的緣故?
我略帶不解地問老乞丐道:“好像是這樣呀,這是什麼原因?”
老乞丐露出了高深的笑容,慢慢解釋道:“因為我教你的,是内功心法,它可以讓你内力增加,這是一個高手必須具備的東西!”
我似懂非懂地說道:“但我感覺我還是不會打架,如果遇到有人打我,我應該怎麼應付!”
老乞丐很坦然的回道:“要是對手是一般人,你随便怎麼應付都行,但,倘若對方是練家子,你就應付不了了,因為你沒有武功招式!”
對,我以為的武功,就是各種招數,那些華麗酷炫的招式,千變萬化,靈活多變,帥氣威猛,一使出來,必定會将對手打的落花流水,我期待的就是這種啊!
立刻,我就對老乞丐問道:“師父,你什麼時候教我招式啊?”
老乞丐反問我道:“你想學嗎?”
我字正腔圓的回道:“非常想,我想學習真正的武功,以一敵十的那種!”
老乞丐繼續問我道:“為什麼?”
我堅定的回道:“我不想再受人欺負!”
老乞丐搖搖頭道:“這答案我不喜歡!”
我立馬挺直腰杆,剛正有力的回道:“我想出人頭地,我想成為人中之龍!”
我不再含糊,直接展示了自己雄偉的抱負,我既然選擇了練武這條路,當然就想練到最好最強。
老乞丐見狀,終于舒展了眉頭,高興的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爽朗道:“不錯,這才像我洪某人的徒弟!”
看到老乞丐笑得這麼明媚,我心裡也激動了,我知道,他對我的期待還是很高的,我滿懷欣喜,立即趁熱打鐵道:“那師父可以教我武功招式了嗎?”
老乞丐笑眯眯地看着我,十分自豪地說道:“恩,你已經擁有了學武的基礎條件,我現在就傳授你江湖上失傳的絕學,降龍十八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