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看似尋常,卻又暗藏着不尋常的一天。
現在是正午時分,榮耀酒吧還沒開始營業,酒吧内部有一些年輕人駐守,他們大抵都剛起床,而就在這時,一對夫妻從後門進入了酒吧。
這一對夫妻,正是陳青帝和竹葉青。
酒吧内的這些年輕人,自然是認識這二位的,大家都知道,這兩人就是幫主的父母,是于,大家夥兒全都熱情地迎接着陳青帝和竹葉青。
竹葉青沒有廢話,一來就向衆人嚴肅地問道:“你們幫主呢?麻煩把他叫出來一下,就說我們有事找他!”
聽到這個問題,衆人都是一臉面面相觑,剛好,蠻牛這時從休息室内走了出來,他在裡面也聽到了竹葉青的問話,因此,他第一時間跑了出來。來到陳青帝面前,他立即對着陳青帝疑惑的問道:“前輩,不是你把幫主給帶走了嗎?”
蠻牛這話一說完,竹葉青立馬就震驚地看向了陳青帝,而,戴着面具的陳青帝,雙眼頓時釋放了出一種極其嚴厲之色。他盯向了蠻牛,急聲問道:“我帶走了?什麼時候的事?”
聽到陳青帝這問題,蠻牛的神色也猛然大變了,他狐疑地摸了摸腦袋,然後深深地皺起了眉,他試圖回想了一下,随即便回複陳青帝道:“我昨天喝了點酒,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了,但是,應該就是昨天晚上的事。你昨天晚上來,說找幫主有事,我說幫主正在修煉武功,你就問我在哪修煉,我告訴你在地下倉庫,然後你就去找他了。後面我去倉庫想看看你有沒有找到幫主,但你們卻都已經不在了,我就覺得是你帶走了他。”
陳青帝聽完蠻牛的話,眼中的厲色更甚了,他的眼底,還蘊藏了一種深深的憂慮之色,他十分嚴肅地盯着蠻牛。謹慎的問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我?”
蠻牛聽陳青帝這麼問,臉色就更不好了,他繼續深深皺着眉,努力回想,過了一會兒,他便堅定地說道:“前輩,雖然我喝了點酒,但不至于連這事都記不清啊,而且,這是關于主幫的事,我是絕對不會記錯的。我記得昨晚就是你找幫主了,你這一身打扮,我看的是真真切切呢!”
說到這裡,蠻牛忽然停頓了一下,他有些驚恐地看着陳青帝,緊張地問道:“前輩,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我?難不成你找了幫主你自己都不記得嗎?”
面對蠻牛的問題,陳青帝并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他隻是直直地愣在原地,眼神淩厲又幽深。他仿佛進入到了他自己的世界,他正在分析琢磨着什麼,越琢磨,他眼底的憂慮之色就越濃。
竹葉青站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看出了陳青帝眼神的不尋常,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什麼,她的心,也緊緊揪在了一起,不過,她沒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什麼,相反,她還故作輕松地對蠻牛說道:“沒什麼,我們就是來問問,看看小炎回來了沒有!”
聽到竹葉青這麼說,蠻牛才總算是放下了一顆懸着的心,他輕輕了點下頭,然後快速說道:“哦,這樣啊!幫主昨晚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了!”
竹葉青聽完,微微點了點頭,她繼續強裝淡定,對蠻牛冷靜說道:“嗯,那就這樣,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
蠻牛立即道:“好的,您二位慢走,有什麼事随時找我。”
接着,陳青帝和竹葉青就在蠻牛等人的護送下,離開了酒吧。
走出酒吧,陳青帝和竹葉青都滿眼沉重,無聲沉默,他們似乎都預感到了某種不妙,現在沒有外人在場,他們神色當中的憂慮也毫無掩飾地展露了出來,特别是竹葉青。她現在是既擔憂,又焦急,走了一小段路後,她便迫不及待問陳青帝道:“青帝,這件事,你怎麼看?”
陳青帝聽到竹葉青的問題,他沒有第一時間作答。他依舊在凝神思考着什麼,他的眼底有憂慮也有慎重,他的心思似乎十分悠遠,他想到的東西,也或許很深。過了好一會兒,陳青帝才慢慢開口,對竹葉青沉聲說道:“按照蠻牛所說,是我把我們兒子給帶走了,如果他沒有記錯,那麼,現在就隻有一個可能性了!”
說完這話,陳青帝的目光忽然飄向了遠方,他的思緒,又随之飄遠。
竹葉青見狀,瞬間就皺起了眉頭,她深深地看着陳青帝,一臉凝重的說道:“你的意思是?”
對于陳青帝,竹葉青是了解的,一般的事,陳青帝絕不會露出這種神情,這明顯是超越了他平常鎮定的一種憂心。這事的難辦程度,或許也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總之,一看到陳青帝這樣,竹葉青就深感大事不妙,她雖不了解前因後果,不知道為什麼昨晚自己兒子會被所謂的陳青帝帶走,但,她卻能預感到,自己兒子一定是出事了,所以,竹葉青現在是擔心到了極點,她更想快點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看向陳青帝的目光裡,有深沉。也有焦慮。
這個時候,陳青帝還在兀自看着遠方,他那悠遠悠長的思緒,一時間還難以拉回來,許久後,他才收回了自己深遠的眼神,然後認真地看向了竹葉青。緩慢道:“很早開始,我就懷疑,我和楊天鶴之間的恩怨,是有人從中故意挑撥。但是那個時候,我一直想不通的是,楊天鶴怎麼會那麼執迷不悟地怨恨我,不管我對他解釋了多少遍,不論我怎麼說,他就是恨我恨得徹底了,按理說,楊天鶴應該不是說不通道理的人,他再糊塗,也不至于到那種程度,我想不通他為什麼會這樣。直到現在。我才徹底的反應過來,這件事可能不隻是我想的這麼簡單。”
竹葉青聽完陳青帝這一番話,也不禁沉重地深思了一下,片刻後,她便對陳青帝慎重道:“也就是說,楊天鶴那麼恨你,恨到連根本的判斷力都沒有了,這都是因為那個在你們之間從中作梗的人?而現在,我們兒子被人帶走,也和那人有關?”
陳青帝聽完,立刻沉重地點了點頭,他深深地看着竹葉青,語氣堅定道:“我想,當年楊天鶴會這麼堅決的認定是我殺了他妻子。可能并不是聽人挑撥就這麼認為的,而是,那件事,是他親眼所見!”
聽到這裡,竹葉青的臉瞬間就僵了,她呆呆地癡愣着,眼裡的憂慮之色越發凝重了。她看着陳青帝,不敢置信地反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你,殺了楊天鶴的妻子,現在,又将我們的兒子帶走?”
這話一說完。竹葉青就更加心驚了,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自己兒子會遭遇怎麼樣的後果。竹葉青向來不怕事,也不會輕易忌憚誰,像楊鑫這種人,竹葉青隻是恨,但并不會将他放在眼裡,可是,這個躲在幕後一直操控一切的神秘人,卻是令竹葉青無比心慌,她深知,陳青帝和楊天鶴的恩怨,都是由那人一手挑起,那個黑暗中的魔鬼,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陳青帝和楊天鶴兩敗俱傷,那樣的人,當真是最可怕的。而且,那人明顯是特别針對陳青帝,如今。自己兒子被那人給抓了,那必定就是兇多吉少啊!
在竹葉青驚心惶恐之時,陳青帝隻凝重地道出了一個字:“對!”
聽到了陳青帝的肯定回答,竹葉青的憂慮就徹底達到極緻了,她身體都幾乎不穩了,她惶惶地看着陳青帝,憂心忡忡道:“那現在該怎麼辦?這個黑暗裡的家夥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跟你作對?為什麼就這樣想方設法地害你呢?”
陳青帝聞言。亦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很少對什麼人無力,但對于這,陳青帝就是有些無力的,他略帶感歎地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多年,但我始終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号人,要費盡心機的跟我作對,卻又遲遲不露面。不過,既然現在,他再一次找上門了,那我們就必須得去會會他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到最後,陳青帝的語氣又堅定了起來,他的眼神,也重新變得犀利。
但,竹葉青卻愈發一頭霧水了,她疑惑地看着陳青帝,不解地問道:“會會他?可是,我們能到哪去找他?”
陳青帝沒有遲疑,直接對竹葉青認真的解釋道:“毋庸置疑,躲在幕後的那人,是一個城府極深的角色,一直以來,他都是在暗中挑撥我和楊家的關系,雖然說,我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很明顯,他這樣做了以後,我和楊家勢必就會無休止的互相殘殺,我猜想,他要麼就是想從中獲取什麼好處,要麼就是為了借刀殺人!”
聽完陳青帝的話,竹葉青的擔憂之色半點沒減少,她已經開始沉不住氣了,她心急忙慌地對陳青帝說道:“我不管那人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目的,我隻想知道,我們現在應該去哪找小炎?”
在竹葉青的焦急催促下,陳青帝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眼中釋放出了無比凜冽的殺氣,他沒再廢話,直接狠聲道:“找楊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