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三天,繃了三天,好不容易我這才決定放下戒備,準備舒舒服服洗個澡睡個覺,可是,我的舒服勁都沒享受到,該死的銀狐就來了,偏偏,她還在我洗澡洗的一半時到來,這不是故意讓我無所遁形嗎?
從窗簾後慢悠悠走出來的銀狐,倒是沒有一點尴尬的意思,她的身上萦繞的仍舊是冷漠的氣息,但她的打扮,卻和上次大大不相同。這一回,銀狐穿的是銀灰色襯衫,搭配緊身的褲子,褲型完美地勾勒出她修長的雙腿,而整體的搭配更襯出了她高挑的身材,尤其是那唯美的銀灰色,将她的氣質襯托得特别高貴,就跟她的名字一樣,有一種銀狐一般的華麗與美。
當然,我這時候壓根沒心情欣賞她的美,我甚至都忘了害怕,在這一刻,我有的隻是慌亂與尴尬,因為,我現在可是一絲不挂啊,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立馬就用手遮擋住了我的關鍵部位,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在一個女人面前袒露一切。遮住重要部位後,我連忙又想着去找自己的衣服穿上,可是,我之前放好的換洗衣物,竟然不翼而飛了。這讓我愈發的緊張了,感覺老天都在跟我作對似的。
就在這時,走到我面前的銀狐,突然半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并甩了甩她手中屬于我的衣服,一臉冷漠又好像有幾分得意的對我說道:“想穿衣服嗎?”
這神出鬼沒的女人,竟這麼快就來到我面前了,我根本毫無預料,整個人直接吓了一大跳,然後,我又發現她提着我的衣服洋洋得意,這讓我瞬間又有了一種被眼前這個女人羞辱了的感覺,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皿氣方剛的大男人,這銀狐怎麼能如此無所顧忌地欣賞我的裸體,還故意拿走我的衣服挑逗我?
我真想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但洗手間就這麼大,我根本無處躲藏,我隻能繼續用手捂住我的關鍵部位,再憋着一肚子氣對銀狐憤怒地叫嚣道:“趕緊把衣服還給我!”
銀狐上下掃了我一眼,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她很淡定地看着我,冷冷地說道:“有本事自己來拿!”
我現在終于知道了,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為難我,她要殺我,偏挑選了這麼一個時機,甚至,她仗着我處境不方便,施展不開身體,特意在這挑釁我,她的行為,可以說是徹底激怒了我,我是既羞辱又憤怒,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會沖過去撕了她。
但眼下情況不允許,我隻能盡最大可能穿回我的衣服,讓自己的處境不要這麼尴尬。隻是,衣服在銀狐手上,我靠搶是不行的,我也沒心情好聲好氣跟她說話,于是,我隻有采取激将法,怪調高聲對她說道:“難道你就是靠這點見不得人的本事來完成任務的嗎?”
銀狐是一個高傲的人,我這麼一激,她應該不好意思再用下三濫的招數限制我吧?
誰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就是海底針,她偏偏就和我杠到底了,她聽完我的話,立馬雲淡風輕地諷刺了一句:“沒本事自己拿嗎,那算了!”
說完,她毫不拖泥帶水就将那隻拿衣服的手伸向了窗外,接着,她又很不客氣地甩開了手,我的換洗衣服,就這樣被她扔出了窗外。
我眼看這一切發生,震動的心都在發抖了,我實在搞不明白,銀狐這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覺得這樣很有趣嗎?還是說,羞辱我,她就很痛快?
本來,我就已經夠氣了,但礙于男人的基本尊嚴,我一心隻想着,先把我的衣服拿回來再慢慢跟她算這筆賬。但沒想到,這女人就跟冰做的似的,她竟然那麼若無其事地丢掉了我的衣服,讓我連基本的尊嚴都保不住了,我實在忍不了了,怒火在兇腔熊熊燃燒,我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齒的喊道:“靠,你還是女人嗎?難道你看我這樣,你不知道害羞的嗎?你就算要暗殺我,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啊!”
一般的女人,看到男人裸身,不都是吓得驚慌失措,害怕的大聲尖叫嗎?為什麼我眼前的這個女人這麼淡定?反而搞得我像個娘兒們似的,一個勁地尴尬,惱羞成怒!
難道,銀狐壓根就不是女人?她隻是一個冷漠的機器人?
不對,隻能說,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女人,她的大腦構造很奇特,我搞不懂。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我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在我說完話後,又一次上下掃了我一眼,然後,她氣定神閑地回道:“你這一身排骨,我上次就已經看夠了,說實話,沒什麼看頭!”
聽到這,我才有些恍然大悟,她今天這樣羞辱我,原來是對我打擊報複啊!
上次我不小心赤膊上身把她壓在了身下,讓她感覺到了很深的羞恥,她肯定厭惡透了那種感覺,所以一直記恨着我,這一次,她就抓着這個機會,狠狠地羞辱我,她是想讓我也嘗嘗羞憤難當的感覺。媽的,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不能得罪,這女人也太記仇了吧?
我突然覺得頭很痛了,有一種無力的感覺,我看着銀狐,隐忍着怒意,對她沉聲道:“上一回我那樣對你,完全是無意的,你有必要刻意記仇,拿這種事來打擊報複嗎?難道就因為我上次赤膊壓着你,所以你今天特意選在我洗澡的時候來偷襲我?”
銀狐聽到我這麼說,冰山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融化,她忍不住勾起唇角,無語地笑了笑,随後,她冷眼看着我,傲睨自若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沒這麼無聊。也不知道是誰,神經太脆弱,成天帶着一群跟班保镖貼身保護,我沒辦法,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有機會現身了。”
聽完這話,我才知道,看來是我把事情想複雜了,銀狐這個時候來突襲我,純粹是因為前面三天一直都沒機會,我在這三天,每時每刻都處于十二分的警備狀态,且從不落單,銀狐壓根不好下手。而今晚,我恰恰放松了下來,一個人獨自在衛生間洗澡,銀狐難得逮到我松懈的時機,當然會立馬現身。
我知曉了事實,心裡的怒意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不管怎樣,銀狐在進來後刻意拿走我的衣服再丢掉,這就是對我的羞辱,她總歸還是帶着點戲弄我的心裡,我現在也确實被她掌握了自由,如果穿不上衣服,我這情況真的啥也幹不了啊!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拿回我的衣服,哪怕隻有一條褲子也行啊,但顯然,銀狐吃軟不吃硬,我再用恐吓激将的方法對她也不管用。因此,我隻能稍微放下點姿态,有點無奈的說道:“大姐,要打要殺,先讓我穿好衣服再說行不?你看我這樣,難為情啊!”
我這姿态,都算是求她了,求她去把我的衣服撿回來。要不然,就讓我這樣赤條條的,還怎麼跟她打?我既要護着自己的關鍵部位不走光,還得防着她,這擺明了就不公平啊!我也做不到放開一切,直接赤身裸體和一個女人幹架。
銀狐聽完我的話,隻是斜眼瞥了我一下,随即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難為情的?再說,我剛不是給過你機會了嗎?是你自己不想穿衣服而已,我也很無奈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這話特欠揍,她不給我衣服就說不給好了,她還說什麼給過我機會了,那算哪門子的機會,她分明就是想讓我出醜。反正,聽她這意思,她是軟硬不吃了,我也不可能拿回衣服了,叫人進來更加不合适。我現在也沒法從她面前逃脫,幹脆,我不管穿衣服的事了,我看着她,直接了當的問道:“你現在到底是想怎樣?”
這話問出來其實沒有多大意義,既然銀狐找上門了,自然是過來奪我命的,我雖然沒穿衣服,但當危機真的來臨之時,我也隻能硬着頭皮迎戰。銀狐一個女人都不覺得害臊,我又執着的在乎什麼,反正這洗手間隻有我和她,我丢臉也就在她一個人面前丢臉,為了保命,我決心豁出去了。
不過,這洗手間的空間實在有點小,倘若真的打起來,雙方都不好施展開來,那麼,我們隻有比近身攻擊,誰更快準狠了,因為這麼近距離的交戰,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空間來讓你用來醞釀。
果不出所料,銀狐在聽完我的話後,整個人立刻恢複了冷面殺神的模樣,她的兩眼,釋放出讓人膽顫的陰冷,她的身體,爆發出了狠戾的殺氣,她的人,瞬間處在了沖刺的狀态,狹小的洗手間内,頓時響徹了銀狐凜冽的聲音:“沒想怎樣,不過就是,殺了你!”
随着這道聲音的消散,銀狐的身形已經朝我迅速直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