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新聞,稿件内容還不一樣,但主旨都差不多。先是說酒香人家最近突然就火爆起來了,座無虛席,老闆也在幾個月内就換上了豪車,随後又輕描淡寫地提了幾句,說飯店之前有地溝油傳聞,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最後又放着飯店老闆陶大寶開車出入大學的照片,除此之外還有他與其他女性的合照、偷拍照、場所不同,但是關系都顯得十分親密。
鳳緻看完後把手機還了回去,被陶嬸攔住也跟着看了一遍,越看越生氣,随後就過去打陶大寶去了。
“你看看你都幹什麼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咋了又?”陶大寶都這麼大了,還被自己媽打,這臉往哪擱啊,他理直氣壯道:“那我不得出去交女朋友嗎?你不想抱大孫子啦?”
“抱!我還抱孫子!我氣都氣死了!”陶嬸仍舊打着,鳳緻無奈勸道:“陶嬸,别生氣了,這是有人故意發帖雇傭水軍黑我們。”
幾個人也沒那閑情逸緻再看海了,回酒店房間想辦法,等到鳳緻發現時,席墨行也跟着他們進去了。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誰也顧不上他了。陶大寶打開電腦在搜索帖子,發現這新聞不僅是網絡上幾家主流網站有,就連本地那些人氣十分高的貼吧、論壇也都冒出了黑他們的帖子。
樓裡的評論烏煙瘴氣,沒一個人說他們好話,不是說在他們家吃飯拉肚子了就是吃出了什麼玻璃碴子,看得陶大寶快把顯示器給砸了。
上次他們那地溝油的傳聞還隻是小範圍擴散,都在附近百姓口口相傳中擴大了影響,以至于那幾天酒香人家也跟着不開張。
這回這黑人的帖子這麼多,這也倒罷了,最重要的是還把鳳緻給牽連了進去。文章裡寫着鳳緻是XX大學的學生,還發了她的學生證,雖然關鍵信息打了碼,但大家也都能看出來鳳緻确實是學生無誤,并且證件照十分的清晰。
一些男性論壇上的評論更是不堪入目,說什麼的都有,比如什麼自己也包過這學校的學生三千一個月,再比如鳳緻腿玩年……簡直是烏煙瘴氣。陶大寶捂着顯示器對鳳緻說:“這個還是别看了,他們愛逛這論壇的都是一群智障直男癌再說了這些也不一定是用戶很有可能是水軍……”
鳳緻道:“我不在意這些,就隻是怕影響生意。”
她覺得自己一身清白,别人怎麼說都沒事兒。但陶嬸卻道:“那怎麼能行,好好的姑娘家名節都被毀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念念想……”
提到念念,鳳緻和陶嬸同時回過神,念念呢?
再往屋子裡一看,念念正被席墨行抱在懷裡,坐在他腿上,兩個人一大一小,這一個恍惚,陶嬸還以為他們倆是父子。
這眉眼、簡直是如出一轍啊。
陶嬸訝異地看了看鳳緻,心想,當年鳳緻剛成年就懷了孩子,問她是誰的她也不說,這會兒該不會是親爹找上門了吧。
鳳緻還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诶,席墨行,念念和你長得差不多哎。”
陶嬸:“……”對哦,她忘了自家小姐已經換了個人了。
唉,一提到這陶嬸也隻能歎氣,畢竟她看着小姐長大,可好好的人就這樣沒了,換了個芯兒,她雖然面上說能接受,但一想到小姐現在确實不在了,還很是難過。
這邊,席墨行當然一早就注意到了念念和自己長得十分像,現在他冷靜下來一想,鳳緻确實是那個女孩子沒錯,當年他們酒店一夜後,鳳緻就沒再聯系自己。
若真的有了孩子……
席墨行的眸色沉了沉,他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在外面,過着單親家庭的生活,并且身邊還有那不明身份的适齡男子随時虎視眈眈。
陶大寶莫名感覺到脖子後面發涼,回頭一看,就見到席墨行目光森森地盯着自己看,莫名其妙的。
這會兒,鳳緻也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微信消息叮當響。
她的微信裡沒加别人,陶嬸、陶大寶、胡菜菜,再沒别的了。現在兩個人都在,說話的也就隻剩菜菜一人了。
“鳳鳳,你看沒看網上的新聞啊。”胡菜菜是直接發語音的,顯然是十分着急了。鳳緻回複道看了。
“那你現在有沒有怎麼樣?”
“本來不生氣,但經過人提醒後,我也覺得不該這樣忍下去。”
背後造謠的人接二連三、不遺餘力地黑他們,他們憑什麼縱容?
陶大寶也在旁邊附和:“對,不能忍,癞蛤蟆不咬人膈應人的,一定要把這些造謠的都抓了關進去。”
胡菜菜說:“我讓我朋友幫忙查究竟是哪個公司做的了,總覺得這是一次有團隊有預謀的造謠,幕後是有策劃在的。”
“謝謝菜菜。”鳳緻發過去一個麼麼哒的表情。
胡菜菜很快回來一個嫌棄臉。
“哈哈。”鳳緻也感受到了朋友互怼的快樂,開心地笑了起來。
旁邊都快氣得不行的陶大寶和陶嬸:“……”
完了,這是被氣傻了。
席墨行将念念放回鳳緻懷裡,說道:“我去讓人查。”
“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席墨行說話就有種莫名的踏實感,鳳緻點了點頭,對念念說:“和酥酥嗦再見。”
說完後的鳳緻愣了愣,不禁想捂臉。
“……”完了,自己也被兒子帶得平翹舌不分了。
席墨行勾起唇角,看樣子應該是在笑,他摸了摸念念的頭道:“乖。”
他平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平靜地深呼吸了幾次,平靜地上網刷了下母嬰商城,随後拿起了電話給席曼月打了過去。
“曼月,你說給三四歲的男孩兒送禮物應該送什麼?”
席曼月:“???”
頓了頓席曼月說:“哥,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勁?”
席墨行堅持道:“我沒事,你回答我,送車鑰匙?我找人定制一台車吧,算了……我還是自己想吧。”說着就挂斷了電話。
席曼月:“……”她記得二哥說要出去考察,怎麼還給自己考察傻了?
席墨行冷靜後就給助理秦楚打了電話,交代好關于網絡上那些虛構新聞的事情,讓他查出幕後的策劃人究竟是誰。随後,又叫進來随行的阿潤。
“帶我去附近最大的商場。”
半個小時後,阿潤和席墨行出現在了商場中的兒童區内,席墨行看見什麼都想給念念買,他小時候沒有什麼玩具,現在隻想把這些都送給兒子。
咦……席墨行突然想到自己怎麼就默認念念是自己兒子了,他現在還不敢百分百肯定,但讓阿潤刷卡的動作卻沒停,仍舊買了大包小裹的東西回去。
還給念念買了個香草味冰激淩,店家附贈冰袋,回去時還沒化。
鳳緻訂的是一個套間,她和念念一個屋子,陶嬸和陶大寶一人一屋。席墨行敲門時她正在客廳,過去開了門,見他站在門口,提着個冰激淩袋子,自顧自往裡進。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給念念帶了一盒。”席墨行拿出冰激淩問鳳緻:“可以嗎?”
“吃吧。”鳳緻的語氣很是縱容:“不想讓他吃太多,誰知道他一天變着法的偷吃。”
席墨行點了下頭,心說自己小時候也喜歡吃冰激淩,尤其愛香草味道。
“謝謝席酥酥!”念念乖巧地捧着冰激淩盒子去小沙發上吃去了,剛打開盒子,就問:“酥酥要不要吃?”
“不了,自己吃。”席墨行柔聲道,随後又對鳳緻說:“沒想到會見到小孩子,所以沒什麼準備,剛才……我去準備了一點見面禮。”
鳳緻心想,這個人一定和原主認識,她之前說的話可能還不夠明白,如果接下來發現席墨行和原主有深厚的感情基礎在,那她也隻能把真相告訴他了。
于是,在鳳緻的注視下,席墨行就讓阿潤把東西推了進來。
嗯,是推的。
用的是酒店的行李車。
而且推來了兩車。
滿滿的玩具、衣服、還有很多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盒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點?
鳳緻對現代的詞語産生了根本的誤解。
她等那看似保镖的人走後,才對席墨行說:“所以我們之前是朋友吧?你别誤會,我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鑒于她的目光太誠懇,席墨行也有幾分相信。他道:“是很好的朋友。”心中卻想先從朋友做起也好,反正人也跑不掉。
聽了這話,鳳緻則有些喪氣。
完了完了,還真是好朋友……她受這麼多東西有愧,隻好說道:“這些東西我也不推脫了,多謝你,我也不會做些什麼,隻會釀些酒,在玫瑰海這裡發現了很好的椰子,現在也取了一些釀着,等過些日子酒釀好了,我送給你一半。”
鳳緻釀的也不算多,能送出去一半簡直是對這人相當重視了。
若是别的酒,鳳緻說不定能全送出去。
隻是這椰子酒則不一樣,因為它實在珍貴。
在鳳緻那個年代,西域有釀酒師進貢了一種青田酒,酒香醇美,好比葡萄酒,卻又非葡萄所釀造。皇帝十分喜愛,想讓鳳緻也學這種酒,便派人去西域送信讓人把配方拿來,送信的人還沒到,那釀酒師因為年事已高,離世了,這酒也便僅剩宮裡剩下的半壇。
釀酒這種東西可以說每一個釀酒師的口味都不同,鳳緻當初也是研究了好幾年,才終于把這酒方想出來。
這酒的原料就是椰子。
提取椰子的汁液,将竹筒懸挂在椰子下面,切斷花梗,等汁液一點點滴入竹筒,每天早晚都要把竹筒更換兩次,椰汁在竹筒中自然發酵成酒。
因為這極考驗釀酒師的水平,也費工夫,所以采用此法釀酒的人少之又少。
鳳緻現在已經把竹筒裝好了,所需要的隻是時間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