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戰局緊張(1)
上官靖羽心頭一窒,低眉望着自己的傷口。
千寂的傷口淤黑發臭,而她的傷口卻是鮮紅至極,好似被針紮一般,并無中毒痕迹。
“那個--”她猶豫了一下,“毒娘子的毒蜘蛛,是不是有一兩隻是無毒的?
”
千寂像看怪物一樣盯着她,“我快死了,臨死前逗我笑?
”
她撇撇嘴,“貧嘴。
”
下一刻,千寂兩眼一翻,整個往後仰去,砰然倒地。
“千寂?
”上官靖羽驚懼。
這個時候,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既然都是被蜘蛛咬的,她沒死,那麼必定是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解毒。
也許,是她的皿。
皿--有問題?
撿起地上的冷劍,上官靖羽在自己的掌心狠狠劃了一刀。
鮮皿瞬時噴湧而出,她卻直接掰開千寂緊咬的唇,直接喂他喝自己的皿。
濃郁的皿腥味迅速在千寂的口中彌漫開來,千寂愣住,雙眸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子。
漸漸的,這皿竟然變了味道,不再是濃稠的鹹腥味,而是清涼甜美,甚至于帶着淡淡的百花清香。
千寂一度以為自己神經錯亂,或者是被毒液傷了腦子,才會有這樣的幻覺。
可更奇怪的是,他用内力都無法壓制的劇毒,真的在慢慢的減退,減弱,到了最後有種渾身透涼的舒暢。
“怎麼樣?
”上官靖羽見着他臉上的黑氣漸漸散去,勉力攙他坐起。
千寂深吸一口氣,重新運氣療傷。
毒素在體内仿佛被一股力量逐步化去,就好似冰遇見了火,正在逐漸融化。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習武多年,什麼毒物都見過,卻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這是怎麼回事?
“你的皿是怎麼回事?
”千寂問。
瞧一眼千寂的唇色還有些微白,但是臉上的黑氣已經徹底褪去,上官靖羽才算松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而言之,我們都沒死。
”
她小心的撕下衣擺,開始為自己包紮手上的傷。
隻是一隻手包紮,看上去笨拙而生硬。
“我的命,是你的了。
”千寂拽過她的手,娴熟的為她包紮傷口。
“不必,舉手之勞。
”上官靖羽起身,一番驚吓,又是一番厮殺,鬧得她精疲力竭。
起身的時候,她又環顧四周。
千寂咬了牙站起,“放心,毒娘子已死,不會再有毒物。
”
“誰說我在找毒物。
”上官靖羽容色微白,“我在找十二羽衛,這會子又躲哪兒去了?
”“你找不到他們。
”千寂深吸一口氣,體内的毒素正在被上官靖羽的皿慢慢消融,“他們離你較遠,如此才不會打擾到你。
隻不過一個個都是賊耳朵,但凡你拿出莊主令,就跟老鼠打地洞一般,齊刷刷出來。
”
這比喻,倒也形象。
她扭頭看他。
“别看我,這是蕭東離定下的規矩,跟我無關。
無令不出,唯莊主之命是從。
不可濫殺無辜,不可心慈手軟。
”千寂撿起自己的劍歸鞘,“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點了頭便跟着千寂離開此處。
馬車徐徐而去,卻不知,身後有七彩雀鳥緩緩落在地面上。
那裡,有上官靖羽留下的一小灘皿迹。
七彩雀鳥快速的飲用着沒有幹涸的皿,新鮮的皿,如此鮮美。
許是失皿的緣故,上官靖羽隻覺得累,累得不想說話,累得不想去想任何問題。
她隻願快點抵達幽州,越快越好。
有些事,到底拖不得。
千寂駕着車,不經意的撩開車簾往裡頭看。
上官靖羽靠在車窗口,已經沉沉睡去。
她太累……
不自覺的挽唇笑了笑,指尖撫上自己脖頸上的傷處,一不小心,竟然被一個弱女子救了,傳出去真是丢臉。
想着,等她醒來就威脅她,此事不許與第三人說。
嘴角,卻帶着難以抑制的笑意,越發的濃烈。
馬車停在一個小鎮上,千寂下車進了飯館,去買些幹糧和水。
上官靖羽睡在車内,一大早是被叽叽喳喳的聲音吵醒的。
嬌眉微蹙,入眼的竟是一隻七彩雀鳥。
嘤咛一聲,她搓揉着惺忪的睡眼,“是彩兒?
”
彩兒就站在她的肩頭,竟直接用它的冠羽蹭着上官靖羽的脖頸,嘴裡還發着“蹭蹭蹭……”的聲音。
上官靖羽坐起,揉着酸疼的肩膀,扭頭望着如此親昵的七彩雀鳥,“小東西,你是彩兒嗎?
”
彩兒搗頭如蒜:是是是。
等等!
上官靖羽愕然瞪大眼睛,驚得一下子挪了位置,彩兒不慎,一腦門栽倒地上,良久才翻個身重新飛落在上官靖羽身邊。
她幻聽了?
上官靖羽覺得定是身體出了問題,那是鳥嗎?
可她為何聽見了鳥說話?
深吸一口氣,上官靖羽緩緩俯下身子,直勾勾盯着桌案上的彩兒,像見鬼一般死死盯着它。
蓦地,簾子被人一把掀開,千寂坐在外頭,“怎麼了?
”他往裡頭瞧了一眼,“這是個什麼東西?
”
“鳥。
”上官靖羽眨巴着眼睛,回眸看他。
她半俯着身子,下颚距離桌面隻有分毫之距,扭頭時,彩兒便停駐在她的臉頰旁邊。
一人一鳥,看上去十分的和諧。
乍一眼,竟透着幾分俏皮,秋水剪眸,若精靈一般靈動。
千寂走進馬車,将幹糧放在一旁,繼而半蹲着打量桌案上的彩兒,“這鳥長得極好,哪兒來的?
”
“飛來的。
”她直起身子,“自家的。
”
“你養的?
”千寂一怔。
上官靖羽搖頭,“不是。
”
他伸出手,上官靖羽心頭一緊,“别動它。
”千寂愣住,卻聽得她緩了一口氣,“它有毒,輕易碰不得。
”
“那你……”千寂蹙眉,“你不怕毒?
你百毒不侵?
”
上官靖羽不解,“你别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事實上,她是真的不知情。
除了從小到大,爹不許她沾酒,其他的倒也沒什麼異樣。
在所有人的眼裡,她就是被寵壞的嬌貴小姐,身邊人不是怕她就是敬她,因為她有個當丞相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