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爹,腿疼(1)
上官鳳慣來疼愛上官靖羽,既然忍心罰她,自然是任何人說情都無補于事的。
“姐姐?”他在門口喊了一聲。
上官靖羽跪在祖宗牌位前,扭頭望着不遠處的大門,“回去吧!”
上官緻遠咬唇,撒腿就跑開。
素顔輕歎一聲,這小子倒是可塑之才,對阿靖委實姐弟情深。不過阿靖跪了祠堂,要不要告訴重錫呢?他若知道,會不會心疼死?
撇撇嘴,素顔無奈的搖頭。
天色漸亮,又是嶄新的一天。
食為天内,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破了東方的魚肚白。
四目相對,傅少鴻坐在床上愣了半晌,這才陡然回過神。眼見着芙蕖的另一巴掌落下,他一個飛身滾下床榻,而後穩穩的坐在了一側的凳子上。
揉着生疼的臉頰,傅少鴻蹙眉看她,“一次比一次狠,你這女人是不是有病,我救了你,你還恩将仇報!我沒讓你以身相許就已經是退讓,你竟然還敢打我!打耳光會上瘾是不是?”
芙蕖哽咽着,雙肩開始微顫抖動,最後幹脆抽泣起來。
“哎哎,不是我……我那個……被打的是我,我還沒哭,你哭什麼?”傅少鴻嘴角直抽抽,若是教人聽見,還以為他對她心懷不軌,“臭丫頭,我沒占你便宜,我就是貼着你睡了一覺而已。我……”
“那你抱着我作甚?”芙蕖紅着眼睛,眼淚險些落下。
傅少鴻凝眉,“這不是……失手嘛。”
這不是夜裡抱着眠月樓的姑娘們,睡覺睡習慣了嗎?哪知道……會半夜發瘋,抱着她一覺睡到現在。
“真的沒有?”芙蕖懷疑的看着他。
傅少鴻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除了那一次……”他頓了頓,“我昨晚真的規規矩矩,沒碰你一根汗毛。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衣服,小爺要是碰了你,誰還閑的慌,給你穿衣服……”
一想不對,又扯遠了,急忙回過神道,“現在你相信了吧?”
芙蕖低眉望着自己的衣衫,确實完好無損,這才點了頭,“是我錯怪你了?”
“當然,是我救了你!”傅少鴻起身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見着芙蕖陡然蹙眉,他無奈的起身,極度不悅的翻着白眼,搬了凳子坐在距離她一丈之外。
脖頸上生疼得厲害,咽喉都有些焦灼的刺痛。
猶記得昨夜她想去将軍府尋找小姐,奈何經過巷子口,便有一根繩索勒住了她的脖頸。至于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已經記不清。記憶裡一片空白,唯獨脖頸上的淤青,還在提醒着她,屬于她的九死一生。
“真的……是你救了我?”芙蕖咬唇。
“不信的話,你去問湯伯!”傅少鴻憤然起身,好不容易做件好事,還被人疑心,這滋味委實教人心裡不舒坦。
說話間,湯伯緩步走進門,“芙蕖姑娘醒了?”
“湯伯?”上次也是來的食為天,芙蕖自然也認識湯伯,當下笑了笑,“麻煩湯伯了。”
湯伯笑着,扭頭看了傅少鴻一眼,“少将軍的臉上,怎麼又上妝了?這五指纖纖,如此清晰,倒也難得。昨兒個夜裡,是不是又不老實了?”
“老頭,說話注意分寸。師父之言銘記于心,我怎麼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說戒色,那絕對是不沾女色。”說着,傅少鴻嗤鼻,“何況,還是個不解溫柔的母老虎,本公子還不稀罕。”
“你!”芙蕖撇撇嘴。
湯伯朗笑兩聲,“芙蕖姑娘真當誤會少将軍了,這一次若非少将軍救你回來,恐怕今日就該為你收屍了。”
芙蕖點頭,掀開被子下床,“多謝湯伯。”
“謝我作甚,該謝的是少将軍。”湯伯戳了戳傅少鴻。
聞言,芙蕖硬着頭皮,還是上前朝傅少鴻行了禮。
小姐說過,愛恨分明,自然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深吸一口氣,芙蕖緩了聲音,“芙蕖,謝少将軍救命之恩。将來若有機會,芙蕖一定……”
“免了!”不待她說完,傅少鴻随即起身,“本公子受不起。以後遇見我,高擡貴手就好。本公子這風華絕代的臉,可經不起左一個右一個的耳刮子。”
芙蕖撇撇嘴起身,“對不起。”
“要不,你讓我也扇幾個耳光,就當扯平了!”傅少鴻挽起袖子,作勢要打。
芙蕖趕緊将眼睛閉上,不閃不躲的站在他跟前。
這次,确實是她錯了。
然則,良久也沒有巴掌落下。卻又溫暖的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一睜眼,她錯愕不解的望着眼前惡作劇般輕笑的傅少鴻。
他勾唇,半邊臉腫的老高,卻還是壞壞的笑着,這德行跟街上那些個纨绔子弟沒有半點區别。
傅少鴻道,“本公子不打女人,何況是本公子睡過的。”
語罷,他雙手負後,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去。
芙蕖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根,急忙扭頭望着在旁偷笑的湯伯,焦灼得幾欲解釋,“湯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少将軍,沒有……沒有……”
湯伯笑了笑,“姑娘好生休息,待用過了早飯,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我……我沒有……不是你想的,小姐那裡……”芙蕖有些語無倫次。
湯伯走出門,“放心吧,這話不會傳到上官姑娘那裡。”
“湯伯,我家小姐……”芙蕖追出來。
傅少鴻就坐在院子裡的石階上揉着臉頰,繼而擡頭看了她一眼,“丫鬟就是丫鬟,張口閉口小姐小姐的。你們家小姐已經平安回府,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他筆畫了一下脖子,芙蕖紅了一下臉。
脖頸上一道淤痕還未消失,還略帶着少許凸出的紅腫。
“我去……拿些冰來!”她掉頭就走,沒走兩步卻停了下來,“你的臉,要不要冰敷一下,消消腫?”
芙蕖是從後門悄悄溜回去的,也不敢驚動任何人。及至回到鴻羽閣,才得知上官靖羽被上官鳳罰跪在祠堂内。素顔乍見芙蕖脖頸上的傷,當下愣住,“這是勒痕,發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