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三跪九叩爬出去(1)
蕭東離站在她身後,牽起她的手,“東都需要他。”
“我知道。”上官靖羽點頭,“其實他根本不喜歡做官,若不是我強加給他的天下大任,也許現在的他更自由自在。”
“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自己的宿命,有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有的人選擇逃避,有的人選擇面對,終其原因,都是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蕭東離牽着她朝城内走去,“等你弟弟傷好了,你跟他一起回去!”
上官靖羽頓住腳步擡頭看他,“你為何那麼急着讓我走?北昭大軍不是說給幽州一個月的時間嗎?”
“戰事将起,我顧不上你。”蕭東離握緊她的手。
“我知道。”她淺淺一笑,“我會--回去的。”
蕭東離颔首,“離開幽州,不管你回不回東都,去哪兒都好。隻要不在幽州就可以!”
“為什麼?”上官靖羽一怔。
蓦地,她想起了素言的那些話,還有早前,被北昭的人追蹤。嬌眉微蹙,她隻覺得心慌,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蕭東離。
她張了張嘴,終歸沒能說出口。
要怎麼說呢?
問他,北昭要找的人,是不是她?
亦或是北昭想對付他這個三皇子,所以想拿下她威脅他?
“呆子。”他笑了笑,輕撫她微笑的容臉。
“離哥哥!”蕭月一聲尖叫,瘋似的沖過來。
後頭,上官緻遠頭纏着紗布,瞬時瞪大了眸子。
他們本是來送海潤的,哪知剛走到城門口,便遇見了剛剛轉回的蕭東離和上官靖羽。蕭月瞬時跟發了瘋似的沖上去,強勢拽開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隻覺得手上一空,身子已經被帶離他的身邊。
心下一空,有種莫名的失落。
然則她忘了,他是蕭東離。
天下劍氣第一的蕭東離。
蕭月這廂拽開她,蕭東離卻已經不動聲色的站在了上官靖羽的身後,照舊穩穩的将上官靖羽環在懷中。
上官靖羽一怔,擡眸卻是他溫柔的眸子,“沒事吧?”
她點頭,報之一笑。
“離哥哥。”蕭月一轉身,乍見蕭東離攬着上官靖羽的腰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光天化日,拉拉扯扯,不知羞恥。”
“你胡說什麼?”上官緻遠上前。
蕭東離低眉看一眼懷中的上官靖羽,打橫将她抱起,當着衆人的面堂而皇之的離開。
“離哥哥!”蕭月追上去,攔在蕭東離跟前,“你怎麼能這樣?”
“我舍得,你又如何?”蕭東離冷了臉,“我自己的女人,自己疼。這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該置喙的事情。”
蕭月切齒,“不知羞恥!她是你皇嫂,論名分論輩分,你們這是罔顧人倫綱常,你們這麼做會被天下人嗤笑。”
“嗤笑?”蕭東離挑眉,“我這一副身軀倒也罷了,誰敢笑阿靖?”
“你這麼做,就不怕皇上動怒,就不怕到時候自己連三皇子都做不得,你不想要儲君之位,難道連命也不想要嗎?”蕭月紅了眸,淚在眼眶中徘徊。
蕭月所說,确實句句在理。
“命?”蕭東離淡淡的笑着,溫柔的望着懷中嬌眉緊蹙的女子,“我的命是她。她活着,這天下就能太平。若她沒了,大朔都将不複存在。”
“你說什麼?”蕭月仲怔,有淚劃過唇角。
上官緻遠上前,神情略顯癡愣,卻是不由自主的呢喃了一句,“得一人者得天下,失一人者屠天下。”
聞言,上官靖羽隻覺得心口疼得無以複加,下意識的環緊了他的脖頸,将自己的額貼在他溫暖的脖頸上。
他走的每一步,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就好比他此生,從出生到現在,哪一步不是如履薄冰。
蕭月愣愣的站在那裡,任憑淚如雨下,“他怎麼可以這樣?我喜歡了他那麼久,他卻連回頭都不肯。”
“不是心中之人,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上官緻遠癡癡的望着蕭東離離開的背影。
那一刻,他看見了上官靖羽發自内心的笑,那種隻有對着深愛之人,才會有的滿足,仿佛數九寒天,隻為他一人散盡暖陽,盡展笑顔。
“你怎麼什麼都懂?”蕭月哭着回頭,一張臉哭得跟花貓似的。
上官緻遠回過神,瞥了她一眼,快步就走。
“喂,我問你話呢!”蕭月哭着上前,邊追邊問。
“别跟着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上官緻遠加快腳步,“另外,在我養傷期間,勞煩郡主大人離我遠點。”
蕭月擦着淚,“為什麼?”
“遇見你總沒好事,你自己看看,哪個不是跟你有關?”上官緻遠指着自己腦門上的紗布,脖頸上的傷,“所以呢,我們最好保持距離,否則我早晚死在你手上。”
流盈蹙眉,“公子此言差矣,我們郡主也不是故意的。”
“我還受傷了呢!”蕭月直接沖着上官緻遠吼,捂着心口蹲在地上,“我的離哥哥不要我了!”
“那是你的事。”上官緻遠快步往前走,沒走兩步又頓住,“另外,不許再找我姐姐的麻煩,你要是再動他,别說三皇子,就是我也不會放過你!”
“上官緻遠!”蕭月滿臉的淚花,“你這個沒良心的。”語罷,撒腿就跑開。
“郡主!”流盈一怔,卻是一跺腳,“上官公子太涼薄,這幾日你半睡半醒,都是郡主幫你換的藥,也是郡主給你煎的藥。為此,郡主的手都燙傷了,你--”
流盈掉頭就追,“郡主等等奴婢!郡主!”
上官緻遠一怔,指尖輕輕拂過自己的脖頸,是--是蕭月給換的藥?他怎的,一點感覺都沒有?蕭東離直接帶着上官靖羽去了府衙,連帶着府尹都愣住,這是什麼情況?但轉念一想,不管是什麼情況,三皇子帶來的,趕緊給備個房間總歸沒錯。二話不說,府尹便給騰出一間上房,位置緊挨着上官緻
遠那個院子。“為何帶我來這兒?”上官靖羽瞧着府尹退下,有些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