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冷得凝霜,這一刻,殷以霆都沒想到,這樣無情的話,居然會從自己嘴裡吐出來。如果她懂得适時收手,或許,這樣殘酷的真相,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不,是他想多了!以她原本的聰慧跟善良
,若不是被私欲迷了心眼,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的意圖?一切,終歸還是有因才有果!
“不!不!你怎麼可能這麼對我?不會的!你騙我!華千悅根本就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她是千金,她驕縱,她任性,她聲名狼藉--”不停地搖着頭,扯得床鋪都吱吱作響,珠心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風雲突變。他怎麼可能對她下手?她是他生命中時日最長的女人!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對不起她,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唯一快樂
的記憶,他怎麼可能會背叛她?“原來,這就是你對我所謂的了解!我的确是不喜歡你口中的女人類型,可惜,她不是!她是千金,她的确也驕縱任性,可她伸張有度,更有一顆純善之心!人的喜好是會變的,就算我的喜歡沒變,青秀,你也沒變嗎?你曾經有無數的機會,有多種的選擇,可惜,你偏偏選了這條路!我是不想這麼對你!怪隻怪,死到臨頭,你居然還不不知悔改!你成功了,成功拆散了我跟千悅,成功讓她離我而去,卻也成功地讓我對你連最後的面子都不想再給!就算我失去了千悅,一輩子獨身,我也絕對不可能選你!你,曾經是我的天使,是我黑暗生活中的光明,現在,你卻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陰暗!恭喜你,徹底斷
絕了我們之間最後的一絲牽連!我之所以來見你,就是想跟你做個最後的告别,還有,殷浩已死,我是殷以霆!珠心小姐,此生、來生、永生,不見!”
說完,殷以霆轉身大步往門口走去。
身後,凄厲的啼哭慘烈響起:“不,浩,浩--”
出門後,示意地看了眼羅青,兩人便一并擡身往電梯口走去。
而此時的千悅,漫無目的地遊離着,正體驗着一種别樣的人生,試圖度過這個讓人難以抉擇的坎兒。
離開了村落,千悅并沒有再跟随旅行團奔波,而是選了一間小旅店,住了下來,沿途欣賞着風景,又搭上了一輛動車。
辦公室裡,聽說有千悅入住酒店、取款的消息,殷以霆差點沒從會議桌上蹦了起來,當即撂下一票人,就匆匆出了門:
“她在哪兒?”
“一個小鎮!百花村鎮……剛從警局内部酒店監控處得到的消息……我已經讓人掉了酒店的信息過來……”
急匆匆回到辦公室,剛好傳真的文件也過來,當即,殷以霆便撥打了酒店的電話,試圖把人先留下來:
“什麼?退房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她有沒有說去哪兒?”
嗓音陡然拔高,挂斷電話,殷以霆氣得擡腳忿忿踹了兩下:
“昨天早上就退房了!什麼破酒店,昨天退房,現在還沒登記!靠了!晚了一步!說是要去下一站旅行……”
癱坐在椅子上,殷以霆一陣頭疼:“該往哪個方向追?”
“現在四通發達的!你連她坐什麼交通工具都不知道,怎麼追?起碼知道人還在國内,隻要住酒店,我們總會有線索的,不可能每次都晚一步吧!不過,也怪了……這都多少天了,以前,她都住哪兒?”
難不成還露宿街頭了?
最後一句,羅青沒敢說!
“百花村鎮四面的鄰鎮,加大監控!通知财務部,送點贊助過去,讓人辦事,沒錢哪裡來的效率?”
什麼百花村鎮,他聽都沒聽說過,她怎麼跑那麼偏僻的小鎮子上去了?
“我知道!放心,我會安排!其實,我覺得你該多從華家人那裡……入手,畢竟自家親人,你不也說,一家人關系緊密得很?我覺得她不可能太長時間不跟家裡人聯系!”
“我也經常打電話過去,還沒消息!改天,讓俊凱去探探玉清的口風,我這個小姨子,跟我八輩子有愁,真是跟她親姐一個脾氣,穿一條褲子!見面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敲着腦門,殷以霆隻覺得自己是欠了華家的,有個任性的寶貝老婆不行,還有個護犢子的小姨子!
“對了,廣告的事進展如何了?”“已經在加速了!幾個大型的廣告位目前還沒空出,沒談攏……公交站牌的廣告拿下了幾路,再加上廣場巡回廣告、電視、網絡節目的廣告的話……我看沒一兩個億是夠嗆了!你這老婆追的,也真得死下皿
本啊!”
“能讓她回來,多砸十個億我也願意!我隻希望她能看到……”
知道他的心,趕緊回來!這失蹤鬧的,他天天也是寝食難安!
“我知道了!已經在找策劃出方案了!”
時光如逝,轉眼便是一個多月,殷以霆為找千悅起碼也要死幾百個腦細胞,可從一次酒店入住記錄後,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等再收到她的消息,便是一張從某地寄回家裡的照片。聞訊,殷以霆開車就直奔了華家。
結果除了兩張她笑靥如花的照片,隻有兩句話:她很好,希望家人不要擔心!
雖然知道卡片是大約是從哪個地方寄來的,殷以霆也派人打電話去詢問了,卻也跟自己猜想地差不多,她這隻狡兔,早就不知道挪了幾個窩了。
慢慢地,殷以霆也不再光撒網了,一門心思盯着酒店,銀行記錄,一方面擴大廣告宣傳力度,有消息,再千方百計的去核實。等得度日如年,備受煎熬,每每殷以霆的心剛要平靜下,就猛不丁地會竄出點關于她的動向,攪渾他一池心水,等他興奮地活躍起來,卻通常都是白忙活一通,她又像是烏龜的小尾巴,縮回殼裡早就不見
蹤影了!
不知不覺兩個月都過去了,除了一次酒店的入住記錄,隻有華家接到過幾張照片。
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地方。殷以霆都親自跑來看了,第一次,是她在一塊半荒涼的地裡,抱着一個竹編似的太陽帽,笑得無比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