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太緊張了吧!一下子多出兩個孩子,一人分一點,她也沒那個精神搭理你啊!快去幫忙吧!你的确太好運了!連俊凱最近都跟我抱怨,羨慕死你了!老婆會娶,生個孩子,都能撞大運!一下子兒女雙全!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那個久談不攏的電力合約,也拿下了,一下子就是十億!不知道是不是龍鳳胎真有好運氣,總之,你是走鴻運了!搞得現在我們幾個現在見面,各種不淡定,都想要雙胞胎
了!”
“這個想法好!哎,我說青,你年紀也不小了,可以考慮!我跟你說,我家還有個小姨子,也很漂亮……千悅好像還有個堂姐吧!說不定還真能再弄出個雙胞胎,你要不要考慮下?”
“别!别--”
擡手,羅青推着他往門口走去:“你這是想壓榨我一輩子?伺候你個大少爺我都筋疲力盡了,這小祖奶奶似的大小姐,我可伺候不了!快走吧!改天去看你那龍鳳胎的兒女,沾點喜氣!”
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她才提議想出院回家。
當然,珠心的新聞,她也看到了,知道她被當場擊斃,骨灰被慈善機構領走埋葬了。因為是當紅明星,所以她的生平、最後的香消玉殒,一直報道了很多天。
隻是,所有人都以為她最後是因為突遭意外、瘋了的緣故,各種細節,各種含糊。可是千悅,卻是心知肚明,特别最後驚魂一刻,她跟殷以霆的那些對話,簡直就像是魔咒一般萦繞在她耳邊。明明知道他是為了救她、保護她才說的,明明知道,最後關頭,他用生命在保護她,她覺得他
心裡應該是愛她、有她的,可心頭也有另一道聲音在反駁,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肚子,要是她沒有懷孕,最後那一刻,還不一定呢!
所以,醫院裡,即便每天殷以霆都準時報到、各種殷勤體貼,她看他,還是各種不順眼。他要是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被她逮到,她不發一通邪火,也得白死他!可以下床後,偶爾,她去隔壁的病房串串門,聽着人家的各種羨慕,她卻各種鬧心。原本這一層就隻有兩個病房,還都是重兵保守的,隔壁,也是一個豪門太太,不巧,生的是女兒,各種被嫌棄,連老公
也就才來醫院看了一次,所以,羨慕她羨慕得要死!
這天,孩子睡着,千悅又去樓道裡活動了下,剛走了一圈,就見那年輕的小媳婦在門口一邊抹淚:
“小姿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碰到過幾次,熟悉了,兩人也算是半同病相憐,經常湊到一起就聊聊天。
“悅姐,是你啊!也是,除了你,這一層,除了個别醫生護士,誰還跟我說話?”自憐地低泣了一聲,女人又紅了眼眶。
“還在月子裡,别哭,小心對眼睛不好!怎麼,你婆婆又說你了?别往心裡去,你才二十出頭,大把的時間,過個一兩年,再生就是了!”
其實,有時候,她也莫名地會掉淚。“哎,他大哥的老婆又懷孕了!要是個男孩的話……也是我運氣不好,剛剛婆婆來跟我說,老公他前女友也懷孕了,三個多月了,查了,是個男孩,她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讓我知道了也别鬧,誰讓我不争
氣……他們隻要孩子,我還是他們認可的媳婦,說可能要接她回家裡住一段時間,讓我們和平共處!我還沒出月子,女兒還沒回家,又來了個孕婦,我……”
“你就這麼忍了?你老公呢?死人嗎?沒意見?還是他也同意了?”
瞬間,千悅的火起來了:這還是人嗎?女人就是給他生兒子的機器?這不才一胎,着什麼急?她不是才二十二嗎?
“他肯定同意,他喜歡的原本就不是我……”
女人可憐兮兮的嗓音一出,千悅心裡卻是千萬個草泥馬在奔騰:這是什麼跟跟什麼?
不喜歡還娶?她也是!年紀輕輕腦子進水了?!這麼委屈,還嫁?
半天,千悅氣得面紅耳赤,一個字沒蹦出來,卻見年輕女孩抽了抽鼻子,硬是扯出了一抹笑:
“他前女友,是個離過婚的,家世也不好……就是人長得漂亮,也挺上進的吧,已經快三十了!”
見女孩還一副嫌人家年紀大的不屑口吻,千悅真想一巴掌拍死她:她倒是年輕,選了個年長自己一輪的老公不說,跟人共侍一夫,自己堂堂一個正宮娘娘受着委屈、還瞧不起人家?
雖然那個女人的選擇,她也不敢苟同,可她能說這是周瑜打黃蓋嗎?
氣得不要不要的,千悅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原本還想開導她幾句,最後她卻隻是問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一直這樣?”
“我公公說生兒子獎一億,公司股份也分得多,我也沒辦法……老公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有弟弟,我能怎麼辦?我不想離婚,明年我再生就是了--”言語已經不能形容自己的火氣了,千悅隻覺得這個女人可憐地讓人生氣,這麼漂亮又年輕的一個女孩子,早早就升級成人母、輪為生孩子的工具不說,明知道要一輩子委屈,哭成這樣,還接受了?要那麼
多錢,天天拿來以淚洗臉嗎?
原本是想出來透透氣,結果一圈下來,千悅惹了一身的火氣,一想到那不負責任的男人,那理所當然的婆婆,她可憐又可恨的女人,她都想破口大罵了:
‘男的不是玩意,女的也不能有點出息嗎?什麼世道?’。
受不了這污糟,千悅決定還是回房間老實呆着,免得看到他們這樣,自己被氣個半死。
結果,剛一推開門,就見屋内,殷以霆正坐在床畔,逗弄着床上的一個孩子。
上前,見他半側卧着身子,不逗弄離着近的女兒,居然逗弄着裡面的兒子,千悅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狠狠斜了他一眼,千悅伸手就把閨女抱了起來。一見她,殷以霆趕緊坐直了身子:“回來了?去哪兒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