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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慘案

冥夫惑衆 馨月丶君曦 2294 2024-01-31 01:09

  我們村後山有口大紅棺材,釘了棺釘卻一直沒下葬,據說那裡面的人是我爹,事情還要從十八年前說起。

  那一天,我娘即将臨盆,我爹的屍骨被挂在了村口的歪脖樹上,之所以說是屍骨,聽說我爹除了頭完好無損外,脖子以下隻剩下了骨頭,全身的皮肉都被人用刀剃了精光,我爹的一副骨架隻靠幾條大筋連着,在村口的樹上搖搖晃晃,第一個發現我爹屍骨的老村長現在已經瘋了,他逢人就我爹的屍骨跟他說話了,問他說了什麼,他就會大喊大叫的跑開。

  村裡出了這樣的事必然會驚動警察,當時破案的手段并不發達,法醫竟然連我爹的死因都沒查出來,隻是說剃皮肉的人很專業,身上的骨頭和筋一點都沒傷到,而且很有可能是在我爹清醒的時候活活剃下來的,當時警察把嫌疑人的目标定在了周圍的屠夫身上,經過反複的排查也沒找到兇手,更沒什麼作案動機,案子最後便成了懸案。

  我娘生的時候聽說了這事悲痛欲絕,我剛生下來沒兩天就去了,我從小跟爺爺相依為命,娘走時給我起名叫吳天,爺爺埋了我娘,卻把爹的屍骨裝進的大紅棺材,一直放在後山沒下葬。從那以後村裡人都會躲我遠遠的,要麼就是指着我小聲嘀嘀咕咕,好像在怕什麼。

  有一年,爺爺帶着我去祭拜,燒過香後爺爺忽然莫名其妙的說:“等你十八歲爺爺就不能照顧你了。”

  我當時小,以為爺爺不要我了,大哭問:“那我怎麼辦?”

  爺爺苦笑了一聲,說:“等你十八歲,你夫君就會來找你了,到時候你跟他離開村子永遠不要回來,也不要追查你爹死因。”我爹的死一直是我心上的結,怎麼可能不追查,我曾想過那個畫面,老村長大早上起來看到村口那棵樹上一副搖搖晃晃的屍骨全身便覺得不寒而栗,而且沒聽說自己訂過親,哪來的夫君,我覺得爺爺一定是老糊塗了。

  眼看着十八歲生日要到了,爺爺變的很奇怪,買了很多白布和白蠟燭,我問他做什麼,他說給我做成親的喜服和喜燭,整的像真事一樣,村裡人好多都過來幫着忙活,好像巴不得我快點走似的。不過我心裡也有點小小的期待,不知道自己未來夫君到底長什麼樣。

  結果夫君沒等來,村子裡卻出了事,生日那天晚上,大家都在屋裡等着成親的吉時,外面雷電交加,眼看着要下暴雨,隔壁的李胖子急匆匆的跑到我家,呵斥帶喘喊道:“吳……吳爺,小天爹的棺……棺材裂了,還有老村長……。”李胖子欲言又止,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驚吓,我爺臉上一陣慘白,趕忙跟着村裡的人一起到了後山。

  我們住的村子隻有三十多戶,出了事村裡人很團結,後山葬着我爹那口熟悉的大紅棺材裂了一個大口子,釘好的七顆棺釘被人起了散落在地上,裂縫一直延伸到棺材下面的土地,棺材上隐隐飄來一股子燒焦了的味道,第一感覺像是被雷劈的。

  爺爺看了看棺材,有些顫抖着對我說:“天兒,去把你爹棺材蓋打開。”

  說實話眼前這情景,我吓得的出了一身白毛汗,趕緊往後躲說:“爺……我害怕。”

  “趕緊去,這裡就你能碰棺材。”爺爺的語氣不容拒絕,我顫顫巍巍的走上前,推開我爹已經一半的棺材蓋一看,頓時覺得從腳底嗖嗖的往上冒涼氣。

  棺材躺着一個人,頭完好無損,身子往下隻剩下了骨頭,全身的皮肉都被人剃個精光,那人并不是我爹,而是發瘋的老村長,我爹的屍骨卻不見了。

  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卻發現村裡人臉色鐵青,有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隔壁的李叔嘴裡哆嗦着說:“吳爺,都多少年了,到底還是不放過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爺爺忽然仰天幹笑了兩聲,半晌回了句:“多活了這些年也夠本了,下一步辦婚禮,吉時快到了。”說完爺爺拉着我轉身回屋去了,村裡人将老村長的屍骨連同那口大紅棺材一起燒了。

  爺爺讓我穿上了新娘的白裙子,點上了白色的喜燭,将一張合婚書遞給我讓我簽上自己名字,我瞥了一眼新郎那欄,上面寫着名字沈承,出生于民國二年,我差點沒吐皿,這歲數能當我祖宗了,簽完爺爺将合婚書燒了,給我蓋上了紅蓋頭,說接下來是拜天地,可根本沒見到新郎官的人怎麼拜?爺爺壓根沒當回事,喊到夫妻對拜的時候,我感覺周圍吹起一陣陰風,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參加婚禮的村民全都面色鐵青的縮在角落裡,好像在躲什麼似的,尤其李胖子指着我身後居然吓哭了,可我身後明明什麼都沒有。

  婚禮結束時候外面下起了大暴雨,爺爺把我鎖在屋裡,臨走時候不斷吩咐我不管誰敲門都不能開,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離開屋子,我隐隐的感覺不安,想問爺爺到底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爺爺走的很匆忙,連句話都沒說上。

  晚上我一個人穿着新娘子的白衣服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個男人走到了床邊,他穿了一身民國的那種白大褂子,看不清臉,朝着我作揖管我叫娘子,我似乎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他應該就是跟我拜堂的沈承,準确的說不是個人。

  忽然外面傳來狗的狂叫聲把我驚醒了,村裡基本家家都養狗,一個狗的叫聲會帶起全村狗叫,不過這叫聲不太對,是那種狗臨死前的慘叫,此起彼伏的,我有些害怕,狗叫了多時,全村就死一般的沉寂,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我想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爺爺的囑咐我不敢出去,外面大雨瓢潑,就在此時,我好像聽見有人在窗口小聲喊我的名字,我剛要應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扯了一下我衣角,我這才想起來,爺爺曾經說過如果晚上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千萬不要随便答應。

  我屏住呼吸,悄悄的走到窗邊,從窗簾的縫隙裡看到外面的人是隔壁的李叔,我松了口氣,剛想問問村子的情況,忽然感覺李叔不太對,他除了頭完好無損以外,脖子以下空蕩蕩的,隻剩下了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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